八十三、愛的表白

  深夜，在星星點綴的星空下，是黑色的世界，是寂靜的夜晚，是人們沉睡的時間。莫瀟寒的別墅客廳，也同樣籠罩在黑色之中。可是依舊有人身處黑暗之中，看著天空發獃。 

  「喂。」莫紫凝在身影的背後突然拍了一下，可是並沒有她想的那樣，黑影受了驚嚇。 

  「想嗎呢？」莫紫凝問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你不知道我是夜貓子啊！我呢在九點之前，如果安靜的話，我就會處於昏迷狀態，九點之後是完全清醒狀態。直到凌晨四點。」 

  「你這破習慣該改改了。」 

  「改不了了，勛，你幹嘛也不睡啊？」 

  「在想怎麼懲罰你。」 

  「不是吧？」 

  「開玩笑的。我是睡不著所以才出來的。」 

  「哦，嚇我一跳！」 

  「我有那麼令你害怕嗎？」 

  「你是沒有，可是你身邊的四位美女絕對會把我凌遲處死的。」 

  「你為什麼要幫他？」 

  「你說的是誰？」 

  「邵宇風——」 

  「風？那是他想要幫他的一個朋友，而他也正好是我哥的好朋友，那我就幫了。」 

  「那你跟他呢？」 

  「我跟他怎麼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 

  「這個嗎？我倒不確定，他沒說要和我做朋友，所以不是朋友，不過我覺得他倒像是哥哥那樣的。」莫紫凝很隨意地道，因為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可是她卻那樣的不捨得他。 

  「那我們呢？」 

  「我們是彼此信任的人。」莫紫凝說完停了一下道「等一下，你還和誰是彼此信任的人啊？」 

  「不能告訴你，這是秘密。」 

  「既然是秘密，我就不問了。」 

  「那個你還留著嗎？」 

  「這個嗎？」莫紫凝拿出自己脖子上掛著那條用紫水晶鑲嵌成的『凝』項鏈墜子道。 

  「你還帶戴著？」 

  「當然，這個可是幫過我很多忙呢？有你這個靠山真是不錯。」莫紫凝笑著道。 

  「知道紫水晶的含義嗎？」 

  「不知道。」 

  「我們雅凝的總部要搬到藍寧來了，我已經在這裡買了房子。」 

  「等一下，你還沒說紫水晶的含義呢？」 

  「不告訴你。」 

  「討厭啊！」 

  「給，我家的鑰匙，和門鎖密碼。」藍程勛將手中的鑰匙和紙片放在莫紫凝的手中。 

  「你不怕我去你家偷東西啊！我告訴你我可是開保險柜的高手，竊取商業機密的高手啊！我可是一級的小偷啊！」莫紫凝邊說著邊摘下一條鏈子將鑰匙穿在了上面。 

  「這是——」藍程勛拿起鏈子上的另一把鑰匙問道。 

  「辰家的。」 

  「這麼快就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去了。」 

  「打住，現在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哥說了，在我不懂得真愛之前不准我找人做我男朋友。勛，你懂嗎？」 

  「嗯」 

  「那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啊？」 

  「她一直在，卻一直都不知道。」 

  「可是問下是誰嗎？誰那麼有魅力竟然連我們的超級帥哥總裁那麼傾心啊？」 

  「你自己去想。」轉身藍程勛微笑著離開了，只剩下莫紫凝一個人留在了客廳之中。 

  那個人就是你，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不管你是誰我愛的人永遠只有你一個不會再有其他的人。藍程勛看著莫紫凝的身影在心裡默默地道。可是站在窗前的人又是否知道那份情。每一個人都在心中藏下一份秘密讓它成為記憶，也成為永久的秘密。黑夜總是喜歡吞噬光明讓人的雙眼蒙上一層薄紗永遠看不清隱藏在黑暗角落的東西。 

  「寒，你睡了嗎？」喬安娜站在莫瀟寒的門外道。 

  「有事嗎？」莫瀟寒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將喬安娜帶到一出大大的落地窗前，便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漆黑，是只有天空在泛著點點星光。 

  「寒，對不起，曾經對你做過的一切。」喬安娜站在莫瀟寒的背後，不敢去靠近。 

  「已經過去了。」 

  「那麼你原諒我了，那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我們從來也不曾開始過。」 

  「是因為我現在什麼也沒有嘛？」 

  「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我和你都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麼，你知道我愛你。」 

  「可是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 

  「為什麼，是因為莫紫凝呢？我知道我對她做過很多過分的事，可那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不想失去你，是我太在意你了。」 

  「我很抱歉，我沒對你說清楚，我承認我曾經利用過你，可是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感覺。」 

  「你騙我的對不對，寒，你愛我對不對，你以前對我那麼好的不是嗎？」喬安娜哭泣著不相信般地喊道。 

  「我沒有騙你，安娜，對不起。」轉身莫瀟寒離開。喬安娜想要追去緊緊擁抱住他，不要這個心愛的人離開，可是他卻遠遠地躲開，沒有留給她任何機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盡頭，在那一刻她癱坐地上，望著他消失的地方，哭泣著。而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在傷心，在看著無助的她，在聽見她的話傷心流淚，愛情，可以讓一個堅強的人留下奢侈的眼淚，可以讓一個冷漠的人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你就那麼愛他嗎？你的心裡就只有他嗎？你的眼裡只看的到他嗎？為什麼一直在你身邊你卻總是看不到。即使我做再多你還是看不到我的存在，安娜，我愛你，比你愛她的還要多，還要深，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靠著牆，北冥信的眼中是悲傷的眼淚。可是他依舊要擦去自己的眼淚去安慰自己愛的那個人。他靜靜地走過去，扶起地上的心愛的人，沒有說任何，只是騰出自己的肩膀讓她可以依靠，可以盡情地在那裡哭泣。哪怕她的心裡沒有自己，哪怕自己只是她一時的依靠，哪怕她聽不到自己的表白。 

  這一夜註定是傷心的夜，每一個幾乎都在失眠的狀態，想要藉機接近最喜歡的人。哪怕只是那一秒鐘。 

  陰暗的走廊盡頭，有人在看著天空，數著天上的星星，想著美好的回憶。 

  「辰——」 

  「辰王子——」 

  兩聲喊聲將他從美好回憶中喚醒，換上那一張冰冷拒絕一切的臉。沒有回答，他依舊在看著天空，只是在等待著安靜。而他的身後兩個愛著他的人陷入了尷尬，她們同時出現，出現同一地點，為了同一件事情。 

  「凌倩，以前的過分，對不起。」林可沒去打擾他，帶著歉疚對著面前和自己同樣愛著面前這個冰冷的男人的女人。可是對方沒有理會她，依舊等待著面前冰冷的男人開口。她再也沒有權利生氣，沒有資本驕傲，可是她也知道她自己現在很幸福，即使失去所有驕傲的資本，失去了生氣教訓人的權力，可是她現在擁有了家人的愛，擁有了最好的朋友，不是為了權力利益靠近她的知心朋友，有了面前這個男人的不厭煩。 

  「你變了。」低著頭，她卻聽見那個熟悉的冰冷的聲音，即使還是那樣的冰冷，可是他開口和她說話，以前那是個多麼奢侈的事，如果不去惹怒他，他絕對不會理會你，冷冷地把別人封在冰層之外。可是他卻對自己說話了，她只能愣愣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的言語。 

  「我先走了。」看著面前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該留下，他的話是在對著她下逐客令，只是他沒有直接將他趕走。 

  「改變的不止是她一個。」邵宇風攔住了凌倩離去的路，依舊是冷酷冷漠不肯讓人接近的表情，因為那個溫柔的他，只會對她展現。 

  「辰，你不是也變了嗎？如果是以前的你不是直接會把他們趕走嗎？既然變了就變的徹底一點不好嗎？」 

  「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也不要把你自己辦不到的事，讓我去做，我同樣辦不到。」 

  「啊——莫晨影，我恨你。」窗外是一聲痛苦的喊聲。可是聽在兩人的心裡卻那樣的難受。屋頂，莫紫凝站在那裡朝著天空大聲的喊去，那是她沉積在心裡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是她不想面對的事，是她不敢面對的事。也許壓抑的太久需要真的發泄出來，是因為他，她失去了對愛的理解，是因為他，她不懂的怎樣的是愛，是因為他，她不肯相信對她說愛她的人，因為他，她不能確定她心裡愛的那個人，讓她猶豫著，讓她處在迷茫之中。 

  「莫晨影，你聽到沒有，我恨你，一輩子都恨你。是你害了晉，害了曦，害了紫凌，害了我。害了所有愛你的人。是你自己偉大害的所有人因為你活的那麼幸苦。我寧願那一天死的是我也不想你為了我留下，讓所有的人活的那麼痛苦。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太自大了，你太驕傲了，你以為你是誰，可以代替誰嗎？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我就是要愛他你能怎麼樣，既然紫凌可以我也可以。」莫紫凝對著天空默默地說道。 

  「莫晨影，你才是徹徹底底的大混蛋。」莫紫凝再次喊道。 

  「罵夠了嗎？」冷冷的話語在她的背後想起。可是她依舊驕傲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像是在挑釁著，蔑視著這世上的一切。 

  「沒有。」 

  「就不會學著把他忘記了。」 

  「除非讓我失憶把那段記憶忘記，否則他會一直折磨我，就像他活著那樣。」 

  「如果曦聽見了，他會把你從這裡推下去。」 

  「可是他不在，而你絕對不會。」回頭帶著滿滿的自信看著莫晨雨，依舊是那樣的帥氣，冰冷，似乎從不輕易言笑。 

  「如果你想要把我從這裡推下去的話，那麼你只要說一聲就行，我自己就會下去。」莫紫凝說著帶著詭異的微笑，轉身，倒著向後仰起，像墜落的雪花慢慢地下去。可是莫晨雨依舊沒有動依舊看著她墜落著，看著光閃閃的鋼絲在她的手鏈中彈出，一端牢牢地抓在牆上，最後平穩地落地。然後，對著他詭異地笑著，笑的那樣邪惡。 

  「可是我不會為了你死，因為決定我生命的只有一個人。記住我會永遠恨他，那樣就不會忘記他。」站在樓下她邪惡地對著屋頂的人笑著，喊著。我真的愛你嗎？可是我閉上眼看到的第一人不是你。到底怎樣的才算是真愛。什麼才是愛，我以為我懂原來卻什麼也不懂，所以我恨你，影，是你動搖了我原本的定義。 

  「莫晨雨，我愛你，永遠的。」遠處傳來依舊是熟悉的聲音，轉身沒有看見任何的人影，可是她知道是她喊的。她同樣知道她一直在，在等待著機會。可是她是絕不會允許她那樣做的。抬頭，看著屋頂的莫晨雨，他依舊是那樣的冰冷，不可靠近。卻又那樣的令人著迷，看著遠方的身影，莫晨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說話，只是直視著她，依舊是冰冷的目光，可是遠處的人卻對著他笑著流淚。然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為了你我也同樣可以放棄一切，為了你我可以做一切，我不會讓她把你奪走。帶著流淚的微笑，莫紫凌回到自己的黑暗之中。 

  「啪啪。」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響起。 

  「很深情的告白嗎？」北冥信的掌聲繼續著。 

  莫紫凝看著他，望了望四周，然後指著自己「你在跟我說話嗎？」 

  「這裡還有別人嗎？」 

  「等一下，剛才不是我喊的。」莫紫凝辯解道。 

  「哼，這裡除了你有別人嗎？哼，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好的，稀要那麼愛你，莫瀟寒為了你可以放棄安娜，莫紫凝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你擁有著所有人的愛，還要霸佔著所有愛你的人，不肯讓別人擁有，你不覺得你擁有的太多了嗎？既然你喜歡的是他，那麼就放開莫瀟寒，放開歐辰陽，放開稀，把他們還給愛他們的人。」 

  「北冥信，我也告訴你，我就是喜歡霸佔。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放不放手不是我可以決定的，因為我沒有用繩子捆著他們不讓他們走。如果你有本事就像我剛剛那樣對著喬安娜大聲的說啊！請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怪到我頭上。」莫紫凝在這一刻真的發火了，可是她的情緒並沒有失控，剛剛的吼聲讓她清醒了很多。 

  「喂，大半夜的你們兩個讓不讓人睡覺啊！」簡名稀站在陽台上打著哈欠道。 

  「知心，你們家帥哥冤枉我。」莫紫凝喊道。 

  「信，剛剛的真的不是她喊得，就她那破嗓子還沒鴨子叫好聽呢，不可能喊出那麼好聽的聲音。」簡名稀慵懶地道。 

  「聽到了吧！」莫紫凝得意道，「喂，知心，你什麼意思，我嗓子有那麼粗嗎？」 

  「行了，你再喊兩聲，所有的人都不用睡覺了。」莫瀟寒走過來微笑著道。 

  「可是剛剛的那個真的不是我喊的。」莫紫凝辯解著道。 

  「可是之前的是你喊的吧！」 

  「那個確實是我喊的，因為心裡憋的慌。」莫紫凝皺著眉頭道。 

  「回去睡覺了。」莫瀟寒帶著微笑牽起她的手，將她帶走了。 

  「真的不可以接受她嗎？」北冥信喊道「不可以給她一次機會嗎？她是真的很愛你。」 

  「對不起，我只能說這個。」莫瀟寒沒有回頭依舊走著。 

  「哥，是因為我嗎？」莫紫凝膽怯地問道。 

  「是我根本就不喜歡她。」 

  「你喜歡的是雨哥嗎？」 

  「我說了剛才的不是我喊的。」 

  「我沒說是你喊的。」 

  「可是你的意思就是我喊得。」 

  「我可沒那麼說。」 

  「真的不是。」 

  「嗯。」 

  「真的不是。」莫紫凝再次強調了一下道。 

  「我知道了。」莫瀟寒依舊淡淡地答道。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還是不信啊！」 

  「我信，我也知道。」 

  「可是我怎麼都覺得你不信，你不知道。」 

  走廊的盡頭，所有的人都站在那裡保持著沉默，沒有語言。轉身邵宇風離去，歐辰陽依舊望著窗外。凌倩和林可站在背後陪伴著他。三人就這樣的站著沒有一句話。 

  「辰，我要告訴你，我愛你，依舊像以前一樣。我絕不會放棄。」林可鼓足了勇氣對歐辰陽說道，可是她依舊像以前一樣不對她言語，或是答應了好好地耍弄她一番，讓她在眾人的面前失去所有的尊嚴。沒有得到回答，她轉身離去。 

  「從今天起我不要再叫你辰王子，我也要叫你辰，我也同樣不會放棄，我會一直等待，等到你看到我的那一天。我愛你，永遠的。」凌倩堅定地告訴著，似乎不允許他的反駁，也不許拒絕般。可是她的話換來的藐視的眼神和冷笑聲，歐辰陽轉身離開，沒有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