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走在最前面的那批人
宋文瑾的住所傳來陣陣慘叫聲，甚至連外面的路人都聽到了，紛紛皺著眉頭看了過去。
陳清凡桌子上的電話不停發出響聲，卻遲遲無人接聽。
此時宋文瑾正站在他的對面，兩人面對面沉默對峙著。
「不接電話嗎？」宋文瑾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一群廢物罷了，連你跑到這裡來了都不知道，還好意思求救？」陳清凡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到了桌子上，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宋文瑾。
「清凡，咱們認識也有這麼多年了，我覺得咱們可以成為朋友。」
「呵呵……真是稀奇啊，我第一次聽說厲鬼和人類能成為朋友！」陳清凡冷哼道：「我只是沒想到堂堂靈異協會宋文瑾，開創了馭鬼士的存在，竟然會被厲鬼操控。」
宋文瑾微微皺眉，冷冷道：「被操縱？我擁有宋文瑾的身體和所有記憶，我就是宋文瑾！」
這時門外傳來了數道匆忙的腳步聲。
突然屋內的景色都變了，一片荒蕪黯淡無光，隱隱几道詭異的人影圍了上來。
「鬼域……」陳清凡眸子一縮，身體分裂出了無數個自己，其中甚至還混雜著幾隻厲鬼。
而另外一邊，暗夜天堂總部會長室的大門被撞開。
「會長！！」
「剛才裡面還有聲音，哪去了……」
幾位行色匆匆的天字輩殺手非常焦急，卻對眼前的情況一臉茫然。
「你們先退下吧……」這時走來一位高高瘦瘦的人，身上的黑袍滿是金色紋路，背上背著一把長刀，面色冷峻。
「是！」那些天字輩殺手看到他后，神色微變，紛紛畢恭畢敬離開了。
那名高瘦的男人走起路來沒有任何聲音，信步走進了會長室，只是瞄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什麼時候擁有鬼域的鬼都跑到這裡來了？是誰呢……」
他抬手緩緩抽出背後的長刀，猛地快如閃電朝眼前的空氣劈了一刀。
頓時露出了一片荒蕪的世界，他縱身跳了進去，之後那條裂縫便緩緩合攏消失了，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本來以為可以和你成為真正的朋友，但你卻派人來殺我……」宋文瑾面無表情看著不遠處傷痕纍纍的陳清凡。
陳清凡吐了一口血，聲音低沉道：「你們只是我推翻這愚蠢世界的砝碼罷了，朋友？不要侮辱這個詞……」
但他剛說完這句話，立即出現一道模糊的人影，將他打飛了好遠，重重摔在了地上。
宋文瑾緩緩走了過來，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本來我早就可以殺掉你，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沒有動手嗎？」
「就是因為你做事狠厲，甚至能毫不眨眼獵殺同類，哈哈哈……」
他瘋狂笑了起來，舔了舔舌頭：「但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我會再創造一個比你還要完美的陳清凡，接管暗夜天堂，向靈異協會徹底宣戰！然後……殺光世界所有人！」
「永別了，愚蠢的人啊……」
宋文瑾拉扯著一根繃緊了的絲線，朝陳清凡的脖子處伸了過去。
「小芸……小堂……」陳清凡因為鮮血眼前模糊一片，伸出了手抓向遠方。
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反抗了，掌控的厲鬼碰到宋文瑾都脫離了控制倒戈，而且又在對方的鬼域之中，他沒有任何希望了……
一根細線觸碰到了他的後頸，冰涼刺骨，剛一接觸就割破了表皮，鮮血從中流淌出來。
當那根透明的細線還想繼續往下時，卻突然停住了。
一把冒著寒光的長刀從宋文瑾的胸膛處刺了出來，卻沒有出現任何血跡。
「宋文瑾，從你加入暗部那一天起，大家就已經知道你不是人類，你終於露出獠牙了……」那高瘦的男人出現在宋文瑾的背後。
宋文瑾面無表情扭過頭去，微微皺起了眉頭：「羅睺……」
然而這時，長刀突然變得通紅，熾熱的光芒撲面而來。宋文瑾臉色微變，身體變得透明消失不見了。
周圍的景色瞬間崩塌，又變回了會長室的場景。
「哼，算你跑得快！」高瘦的男人彎腰扶起地上濕漉漉的陳清凡，皺眉道：「會長，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羅……睺……」陳清凡努力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發現了對方的身影。
他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鬆懈下來，整個人無力倒在了那高瘦男人的手中。
羅睺嘆了口氣，收回了手中的長刀，從懷裡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幾位氣息極為可怕的人陰沉著臉來到了會長室，他們無一例外身著的都是布滿金色紋路的黑袍。
「會長呢？」其中一位年長的男人問道。
「剛送去救治了，情況不太好，掌控的厲鬼都被剝奪了，身體的傷勢很嚴重……」羅睺沉聲道。
「我早就說過那個宋文瑾有問題，你們卻裝作聽不見。」一位小孩咀嚼著口香糖，吹著泡泡。
另一位戴著面紗的女人幽幽道：「連你都看出來了，你覺得大家會不知道嗎？」
即使是寬鬆的黑袍也無法遮蓋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但這樣讓人想入非非的魔鬼身材，聲音卻極為沙啞難聽。
「我知道你們想透過他觀察高智慧厲鬼，但這樣就像是玩火自焚，你看，現在就燒到會長了吧？」小孩臉上天真無邪，語氣卻像個大人。
那位年長的男人沉聲道：「我們的預估可能有誤，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有些傢伙已經成長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當初我們就應該聽余大海的與他一同前往圍剿……」
「但余大海至今也沒有回來……」羅睺眉頭緊鎖。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聚集一次了，通知靈異協會和HPS的那幾個老傢伙。」年長的男人沉聲道。
「是！」
幾人身如鬼魅，幾秒鐘便消失了，會長室再次空空蕩蕩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此時在一艘航行的輪船上，憑空出現了宋文瑾的身影，他面無表情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那些人終於忍耐不住了，看來我也得通知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