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背負絕望之名的少年
女覺醒者胸口劇烈起伏,躺在地上望著夜空中的繁星點點,臉色終於輕鬆了不少。
比起那座城市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外面的夜晚要明亮得多,明月星光璀璨。
休息片刻后,餘生將石樂志和麗麗都放了出來。
兩人出來后先是一愣,隨後看著周圍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生哥,我們出來了?!」石樂志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隨後瞥到一旁的紅蓋頭立即脖子一縮。
看到他這副樣子,大紅蓋頭下傳來了一聲輕笑。
「紅蓋頭……你好了?」石樂志躲在餘生的背後試探性問道。
紅蓋頭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突然卻突然沖向了那名戒律部女覺醒者。
「你!」女覺醒者倉皇站了起來,但卻發現對方在幫她吸收身體上的詛咒,才漸漸放下了警惕。
她這突然的舉動也把餘生和石樂志嚇了一跳,還以為紅蓋頭又出現了失控的癥狀,而且剛才一路被那黑色巨浪追趕,沾染上了一些特殊的詛咒也有可能……
「謝謝。」女覺醒者身上的詛咒已經一絲不剩了,她向紅蓋頭表達了謝意。
隨後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來,問道:「萬哥沒有出來?」
「他死了……」紅蓋頭身體微微一震,聲音沙啞道。
說完她便朝餘生走了過去,開始清理起餘生的身上的詛咒。
「萬哥……」石樂志的神色黯然了許多,他們一起追蹤紅蓋頭的這段時間相處非常融洽,也對戒律部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觀。
之前他一直以為戒律部里的人都是和曹飛揚一樣的人,自從認識了萬哥和淼淼姐后才發現,原來戒律部里也有恪盡職守的人,他們都在默默維護著秩序。
和石樂志的感觸不同,身為頂級覺醒者的淼淼要顯得平靜許多。雖然她與萬哥搭檔了很多年,但戒律部的誓言猶然在耳。
「戒律者,當身先士卒,爭作表率。」
「凡不遵紀律之人,皆是你們訓導之對象……」
加入戒律部並沒有外人看起來那麼形象光輝,他們不僅是維護紀律的刀。所有無法解決的事情都會由他們出手,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淼淼姐……」石樂志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那名女覺醒者的背。
「遲早也會輪到我們,他倒好,現在什麼都不用操心了……」淼淼幽幽嘆了口氣。
對於這兩名戒律部成員餘生的印象並不深,雖然有些惋惜,但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反倒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紅蓋頭幫他清除完詛咒之後便又開始幫麗麗清除身上的詛咒。但麗麗身上的詛咒要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還要濃郁得多,她看起來似乎有些吃力……
發現這情況的胖子立即小跑了過來,靠在紅蓋頭身邊道:「如果不行就先消化一下,可千萬別再次陷入那種可怕的狀態了……」
那麼膽小的胖子,在可怕的紅蓋頭面前卻神態輕鬆,就像是老友間的對話一樣,這樣的情況讓餘生微微有些錯愕。
而且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詛咒纏身猙獰可怕的女鬼,一邊是乾乾淨淨大白胖子。
「現在還好……」紅蓋頭也不生氣,任由胖子靠在身上。
經過了幾分鐘的漫長等待,麗麗終於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一頭黑色的大波浪卷,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眼角還有一顆迷人的美人痣,十分地有魅力。
只可惜……她已經死了。
餘生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他能清晰感覺到眼前的麗麗只是一道執念……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一直被詛咒覆蓋生活在那座城市之中,只有極深的執念才可以支撐到現在,就如小石頭的父親一樣……
麗麗有些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身體,她甚至都已經不記得自己從前的樣子,但記憶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卻始終揮之不去。
「謝謝你們……」她朝紅蓋頭和餘生磕了個頭。
做完這一切后,便一聲不響離開了。
她要去找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完成心中的執念。
餘生並沒有阻止,目光閃爍望著那道誘人的背影:「看來那座城中的人早就已經死了,而他們卻以為自己還活著……」
他搖了搖頭,看向其他人道:「咱們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不祥之地……」
眾人紛紛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往森林外面的方向走去。
一張漆黑的名片從餘生的口袋中掉了出來,掉落在黑色的草叢之中。
在他們離開不久后,一隻漆黑的手撿起了那張卡片:「我……終於出來了……」
正是最早給餘生介紹工作的那名戴著黑色鏡框的人,他竟藉助那張沾染了詛咒的名片跑了出來。
「多少年了,外面的一切應該也都變了,姐姐她現在還好嗎……」
「很多東西我都記不太清了,似乎消失了很多記憶……」
「詛咒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但如果當初不藉助這些東西我又怎麼可能躲掉它……」
自言自語了幾句后,這名戴著黑色鏡框的人也離開了這裡。
……
此時在西湖老城區,出現了一個男孩的身影,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但與他卻一點都不相像。
「我要找到他,喚醒真正的餘生……」
「那座墳場明明就在這裡,為什麼找不到啊!」
夜裡的老城區靜得可怕,時不時颳起一陣陰風,將那些窗戶上的白布吹得颯颯作響。
「小朋友,你在找什麼呀?」突然一道和藹慈祥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男孩立即扭頭看去,眼中出現了一位拄著拐棍的老嫗。
如果餘生在這裡一定會發現,這名老嫗竟是孟俊良的奶奶……
夜色已深,距離她瘋狂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
「我在找一座墳場,你知道在哪嗎?」男孩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冷冰冰道。
「墳場?」老嫗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緩緩道:「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要不先進屋休息一晚明天再找?」
老嫗朝著男孩步步逼近,面目也逐漸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