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反常態
「丫頭,怎麼還不出來?」
門外,裴成佑等了許久,直到那沖水的聲音都過去了好幾分鐘,他才忍不住地,敲了一下衛生間的門。
這孩子,不會是逞能想要自己站起來吧?
如此一想,他不等顧西甌回答,一把就推開了門,可迎接他的,是顧西甌靜坐在馬桶上的姿勢。
「丫頭……」
裴成佑閉了閉眼,抬起的眸光中透著咬牙切齒又似邪佞的味道,大手伸至她寬大的病號服下,替她拉好了褲子,而後抱著她走了出去。
這丫頭,還真當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儘管衣服夠長,不至於露了底,可她這樣無謂的態度,讓他有些莫名的生氣。
如果是信任他,那還好,可若是換成其他的男人,她也一樣不當回事的話,那他還真的,會被這冷漠的丫頭給憋屈死!
「躺好,來,喝湯。」
在一片鬱悶無語中,裴成佑幾步走到了床前,小心翼翼地把顧西甌放好后,又端起了床頭剛剛從廚房微波爐里端出來的排骨濃湯。
這湯,是他專門請和苑樓的大廚準備的,對骨折的病人,最是有營養。
顧西甌瞟了他一眼,目光淺淺如清冷的月光,倏而,劃過一絲晶亮的光芒,如流星般點綴了她美麗的貓眼,「送我去軍隊。」
嗯?
「丫頭,你說什麼?」
裴成佑隱有一愣,心底卻因她的提議萌發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愉悅,這,就叫心心相印嗎?
他才有過這個念頭,誰知這個丫頭,竟會主動提出來!
「送我去軍隊!」
這次,顧西甌沒有不耐,只是堅決而淡然的,重複了一聲。
她知道,這個男人,完全是有辦法的,而她,在歷經這次的被劫后,她才知道,她終究是太弱。
十一歲時,就被顧一鳴企圖佔有,上次,她也違心地迎合了他,而今天的體驗,則讓她徹底,感受到男女天生的不可對抗。
只有獸性沒有人性的男人,就算她再不屑,也無法避免不公平的待遇,至今,那隻咸豬手帶給她的噁心感,還在她的腦海盤纏。
所以,她必須強大,她得靠自己,不再成為任何人利用的棋子!
今日這事,是她該叫爸爸的男人乾的,他有什麼目的,她就算不想知道也不可以,因為,他的話,他猥瑣的眼,他齷齪的動作,都無一不在提醒著她,那個滅絕了良知的男人,想要的東西,太多!
「那,丫頭,你求我,總不能你什麼都不做,就叫哥哥為你鞍前馬後吧?」
裴成佑從顧西甌的眼底看到了決心,嘴角幾不可見的一笑,邪肆的眉梢,卻是閃過幾許調侃的幽光。
這丫頭,架子挺大的,求人也沒個求人的樣,她還真當他,對她的興趣能抵上一缸醋不成?
「你要什麼?」
聞言,顧西甌隱有一怔,清冷的眸底滑過幾許自嘲,孤寂地別開了目光,聽來毫無波瀾的語調,卻似透著失望和黯然。
「丫頭,哥要你的第一次,在你未滿十八歲之前,不能給其他的男人,如何?」
裴成佑卻是緊盯著她,邪肆的眸底跳躍著灼熱的火花,那令人無所遁形的狂熱,讓人如被視覺強迫了般,不自覺的,和他在空中膠著。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清潤中透著他特有的磁性,俊逸天成的五官,曖昧地貼近她的臉頰,溫熱的薄唇從腮際滑至耳朵,引發陣陣異樣的輕顫。
話落的瞬間,整個房間空寂無聲,只有兩人的呼吸在空中相會,漸漸地把周圍的空氣,也對流得格外的稀薄。
顧西甌沒有作答,只是淡然的,收回了眸底的那一絲晶亮,無謂的,滿不在乎的,點了一下頭。
果然,男人都是不例外的,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毫無理由毫無條件地對另一個人好,高貴如他,也會有自己的企圖。
原來,他不是不要她,只是他要的太多,他想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女人!
第一次?第一次又如何,她本就有心給他,是他不要,如今他既然索取,那就不如合了他的意。
一層膜,換來一個不再被人侮辱的機會,其實,也很划算!
「好,丫頭,記得,你的第一次,哥哥已經預約了,不要再讓其他的男人,有染指你肌膚的機會!」
聽得回答,裴成佑似是沒有太多的意外,銳利的視線精準地掃過她的鎖骨,那裡,有一個明顯的紅印,若按學名來說,應該叫吻痕。
當然,他不會承認,從衣領下露出的這個東西,讓他,有些不爽!
如今,他完全可以確定,丫頭被抓的這段時間,遭遇了不太愉悅的體驗,要不然,她怎麼會一反常態,主動給他提要求。
好,很好,顧家大少爺是嗎?他會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你吃醋?」
聽得如此霸道直接的宣告,顧西甌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情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把他先前對她的調侃,還到了他的身上。
「對,哥吃醋!哥討厭你的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印記!」
裴成佑面對她的調侃,卻是爽快地承認,邪肆的五官閃過幾許朦朧的幽光,意味不明的火花,在他明亮的眸底跳躍。
話落,他倏地一個俯身,把她寬大的衣領撥開些許,灼熱而溫暖的薄唇,準確地覆在那個礙眼的紅印上,用力的吸吮,把顧西甌都給嚇了一跳。
不會吧?這個精蟲上腦的男人,說什麼印記,應該是在找借口!
這是顧西甌的第一直覺,可當記憶慢慢清醒地回放,她倏而憶起,那隻咸豬手,曾經在她的脖頸上,如吸血蚊般,啃噬了一陣。
那這麼說,他是真的不喜歡,別的男人曾經如此對她?
不知為何,顧西甌本應冷淡的,就算不喜於他的這種變相佔有,但也絕不會配合,只是,世間的事,往往寫滿了意外,在他的唇將身上原有的印記覆蓋,準備撤退時,她卻忽而伸手,徹底地拉下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