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懷疑身份
「佑子,你家丫頭怎麼樣了?」
半小時后,權慕陽如同坐著雲霄飛車趕來,氣喘吁吁地跑到顧西甌的病房后,開口就是一聲急切的詢問。
要知道,一個戒了幾天毒的人突然自殺,若是心理承受力差,不想再受折磨倒還說得過去,可那丫頭,倔強得很,怎麼看也不像會熬不過去的人!
也許,是他在做檢查的時候,忽略了什麼東西!
「暫時沒事了。」
裴成佑也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深沉的目光掃過另一張病床上同樣虛弱的喬安妮時,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今日這事,他都不知該怪她還是該感激她,她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巧合!
他上樓后再下來的時間,已經足夠她離去,她又為何會,還跟在他身後?
是舊情不舍,還是另有所圖?
「這是怎麼回事?」
權慕陽也看到了病床上的喬安妮,挑高了眉梢不豫的出聲,對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他似乎,從來沒有過特別的印象。
「慕陽哥,你也來了。」
喬安妮卻適時的睜開了眼睛,撲閃著一雙動人的水眸,有些霧氣升騰地看著權慕陽。
這人,就是和裴最為要好的發小,當初,他們都是一個大院里長大的,可願意圍在她身邊轉的人,卻永遠只有天佑。
天佑死了,後面陪在她身邊的,就是艾克,可如今,艾克也走了,她即將背負喬家的責任,走入一段她並不喜歡的婚姻。
「嘿,安妮兒,怎麼你也住院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聽得喬安妮的叫聲,權慕陽一臉邪肆地咧開了嘴角,對著這個人人當公主般寵愛的人兒,露出了最為招牌的微笑。
一種直覺告訴他,喬安妮是有目的的,這個時候接近裴,唯一的可能,就是伺機而動。
喬裴兩家,若是聯姻還好,過去的一切,就都會不再追究,可佑子堅持與之為敵,隨之而來的,就會是兩大派系的對抗,誰贏了,誰就會站上權勢的另一高峰!
「我……我只是給她輸了點血。」
喬安妮被這個笑容晃得有些頭暈,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個當年沒進部隊還是一臉白皙的男人,怎麼會時隔六年,變得如此有男人味?
不過,比起她的裴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不對,已經不是她的裴了,喬安妮為自己的對比苦澀不已,扭向一旁的眸底,閃過一絲深沉的怨恨。
如果……如果沒有這個顧西甌,裴他是不是,不會這麼快解除婚約?
抱著最後一絲幻想的她,收斂自己的情緒后再次恬靜地看向裴成佑,似是盈盈欲泣的水眸,暗含著太多的希冀。
裴他,會不會因為她的這一舉措,對她的態度好一些呢?
她要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謝謝」二字!
「喲,那還真是奇迹呢,你們兩人竟然也會相同。」
權慕陽也有些驚詫,但隨即不以為意的忽略,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想當年,天佑的血型,也不是和喬安妮的相同嗎?
這機率,可是相當小的,既然能碰到,那就命不該絕!
「呵呵……是啊!」
喬安妮也陪著笑,放在被子下的手,卻被指甲狠狠地掐進了肉裡面,心底的最深處,泛過一絲尖銳的疼痛。
其實,她本不想救她的,可是,不知為何,她還是救了!
也許,她是想要在裴成佑的心裡,留下最後的美好印象,又或者,是想把她從天佑那裡得來的,通通的還給他,從此之後,就算他們相見,也只是處於對立的,最相熟的陌生人!
裴成佑沒有說話,只是高深莫測地審視了一眼她,眸底銳利的冷光,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他猶記得,連艾克都說過,丫頭和安妮兒的臉型,帶著某種相似,而如今,她們的血型又相同,這中間,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
顧一鳴不是丫頭的爸爸,顧一凡估計也不是,顧老爺子雖然霸道了點,可對於真正的顧家血脈,他是極護犢子的,絕不會允許,顧家的下下代被莫靜妍給帶出顧家。
那,丫頭的生父,又到底是誰?
顧家背後的人,應該是陳家,可陳家也是喬系一脈的,雖說陳系也有他的力量,但比起喬系來,怎麼也只能算是依附的對象,若說可能,也是陳家的機率大一點,為何會是喬安妮,和這丫頭的血型相同呢?
這個疑問,就如同六年前天佑和喬安妮的相同一般,糾纏在他的心頭。
其實,當年,就是因為血型,他才起了疑惑之心,天佑是他弟弟,可他的血型,卻和全家人都不同,他中藥和天佑出車禍,又是如此的巧合,他不得不懷疑,喬家的人,是不是蓄意謀殺,想要把患有先天性白血病的天佑的那顆心,給換到被宣布撐不了幾天的喬安妮身上?
要知道,他就算再風流,也不會對一個垂死的女人感興趣,那可是高興奮的事情,他還怕她承受不住那樣的刺激呢!
可事實是,他不僅做了,還做得很瘋狂,而喬安妮,也奇迹般的沒有死,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因看到他和她恩愛而受刺激跑出去的天佑的心臟!
想到這裡,裴成佑只覺得心底刺刺的疼,忽而對著權慕陽眨了一下眼,兩人一起出了病房。
「你說什麼?」
兩人來到吸煙區,裴成佑發泄般地點了一根煙,輕聲地對著權慕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而權慕陽在最初的驚訝后,也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我去弄點血!」
權慕陽走了,裴成佑吸完了手中的煙,這才返回病房。
「丫頭,你怎麼樣?」
正在這時,顧西甌也似輕輕地眨動了一下長睫,裴成佑立馬過去,隱含憐惜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一旁,喬安妮靜靜地看著,瀲灧的眸底,慢慢地染上一層黑色,放在被下的手,越發的捏成了一團。
裴他剛剛出去,是不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