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懷疑身份
軍演的時間,由於藍方指揮所的全體「陣亡」,整整提前了五個小時結束,當裴成佑他們乘坐軍車返回營區的時候,時間,正好晚上十點。
「好小子,不錯啊,裴司令,少年出英雄,不服老都不行了。」
「是啊,權參謀,你們這些小子,就是讓人眼紅啊!」
「咦,還有一個是誰啊?看來,是個女兵呢!」
指揮所里,一個個的老人眉眼似是笑開了花,有真心稱讚的,有無奈喟嘆的,當然,也不乏疑惑打探的。
裴成佑和權慕陽,抹去臉上的妝,按照先前爺爺們的吩咐到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議論。
「爺爺,我來了。各位爺爺們,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
兩人相視一笑,推開門之後,臉上一片風采煥發,對著幾位老人打招呼的口氣,恭敬中帶著調侃,親熱的程度,似若他們一直未曾離開過軍區。
「好啊,好啊,這倆小子,還是這麼油嘴滑舌。」
「是啊,還有一個呢?怎麼不帶來讓爺爺們見識見識,那可是軍區的『新星』啊!」
幾位老人,不約而同地打趣,當看到只有兩人的身影時,個個的眸底,閃過打探的幽光。
這倆小子,不會是找了女朋友吧?要是又是哪位首長的千金,這裴家和權家,還真是沒人可以扳倒他們的地位了!
「哪裡,我的一位戰友而已。」
心思各異中,權慕陽作出了回答,狐狸般的幽光,掃過人群之後,喬連戰喬軍長的身影。
幸虧佑子有先見之明,沒有把顧西甌暴露在他們的目光之下,要不然,按照喬家一貫的作風,顧西甌,可就會成為軍區的「人肉搜索」,年齡,部隊,有何貓膩,會一一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丫頭還只是個學生,若真被查了出來,佑子只怕,會因作風問題,生生地被開除軍籍。
若他還是裴氏的副總,這些問題無人問津,可只要他還是個軍人,這樣的錯誤,就絕計不能犯。
「行了,少在這裡得瑟了。」
裴光啟聽得權慕陽圓滑的應對,一張喜笑顏開的臉故作訓斥,站起身來拍拍衣裳,不驕不躁地,宣布了這次軍演的結束。
在先前,他已經委婉地說過倆人的身份了,大家都是軍人,基於保密的原則,有些話不至於說得太透,只要軍情處給軍區一封報告,他們兩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擺上檯面。
當然,對於這個結果,裴家和權家的追從者,自是樂見其成的,剩下的,也大多明哲保身地選擇中立,至於心底真正不悅的,應該,只有喬家的那派。
於是,四人,在一片紛呈的目光中,一起走出了指揮部,兩個老人的臉上,溢滿得意和喜悅的笑。
本來,今晚就是他們的亮相會,他們高調得勝,低調而退,對孫子以後的發展,可是大為有利。
「爺爺,那我們先走了。」
待出得指揮部的門,裴成佑迫不及待地向裴光啟揮了揮手,徑自走向營區的守衛,外面,可是有他託人送出去的顧西甌。
他們來參演的消息,喬家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儘管那人是絕對的可靠,可也不排除,喬家的人暗地裡攔截。
丫頭儘管臉上抹了油彩,可身影怎麼看都是個女人,在這樣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謹慎行事,總為上策。
「這臭小子……」
裴光啟以為他急著泡妞,不由得怒罵了一聲,權漢成則噗哧一笑,拍了拍老哥們兼老戰友的肩,「隨他們去吧,當務之急,是把這倆小子的位置佔好。」
「那是,走吧。」
裴光啟氣歸氣,但也沒忘記今晚的目的,兩人商議著,走回了他們的辦公室。
「丫頭,起來吃飯了。」
裴成佑兩人,很快回到了他先前開來的車上,待車子離開軍區已遠,他才拿出他和權慕陽先前吃飯時順便買來的盒飯,遞給了顧西甌。
顧西甌原本是躺在後座的,連日的飢餓和失眠之下,她倒是睡得很香,直到噴鼻的香味刺激了她的嗅覺,她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嗯。」
她應了一聲,也沒問裴成佑為何只有她一人吃飯,拿過飯盒就是一陣大口吞咽,絲毫沒有女性的優雅。
她知道,她來北京軍區參演,本就是違反規定了,這男人若是有辦法,就不會弄得像是諜戰一般,還叫人悄悄地把她送出了軍區,又摸黑把她送上了車,囑咐她不能動也不能開車燈之後,才急急地趕上返回的隊伍。
應該,是她年齡和身份的問題,就算是讀軍校,也該滿了十八歲的,她已經進軍區半年,各種條款,也大概熟悉了一些,想不到,在這天子腳下,京城貴地,這男人行起事來,倒是比以前謹慎了許多。
她還以為,他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顧西甌如此想著,裴成佑眸底則似燃了一把火,在敏銳地感受到她的想法后,本是俊朗的臉,又如先前的油彩般,抹上一層陰沉的黑色。
這丫頭,還真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要不是她還這麼小需要忌諱,他至於花這麼多的心眼嗎?
這喬家,是絕對會拿她的身份來做文章的,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未正式露面就被人掐住了命脈!
「爸,你說那裴成佑,是不是帶的他安城的那個小女友?」
在他的憤懣中,陳家的書房裡,陳少啟和他的父親陳遠山,聽得軍區傳來的消息,正在積極的,探討著顧西甌的身份。
「你確定?」
陳遠山皺著眉,又似隱有暗光,若真是這樣,那裴家那小子,就可以一腳給踢出軍區了。
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子離開三年,竟然是調派出去的特工,這消息,還真是足夠讓人吃驚!
「查查不就知道了嗎?」
陳少啟不以為然,腦中卻自發地回憶起了安城相遇的那一幕,記憶中,那女子,一張臉,冷冰冰的,消瘦不堪,可眼神,卻倔強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