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醫院受辱
蘇雲曦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沒有遇見什麽幸運的事情。
而唯一幸運的事情,大概就是遇見了蕭寒辰。
從年少到如今,堅持愛著這個男人。
出神之間,蘇雲曦已經走到了病房前麵,正要推開病房的房門,身後一聲壓抑的爆喝卻突然穿了過來。
“蘇雲曦!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熟悉的聲音帶著暴虐和冰冷的厭惡,如此的熟悉,蘇雲曦渾身一顫,臉上的表情瞬間堅硬。
蘇雲曦惴惴不安的回頭,果然看見蕭寒辰狹長漆黑的雙眸裏冰冷的防備和厭惡。
“我隻是來看看昕昕。”
蘇雲曦抿抿嘴唇,低聲輕柔的說道。
蕭寒辰修長如玉的手指,一把掐在蘇雲曦的下巴上,尖銳的疼痛頓時讓蘇雲曦眼眶一熱,淚珠在眼眶之中翻滾。
粉嫩的皮膚頓時被掐的青紫發紅。
“你還有有臉來?”
蕭寒辰冰冷的聲音響在耳邊,蘇雲曦淚眼朦朧的看過去,卻直接被蕭寒辰掐住了脖子。
本來就心髒不好的蘇雲曦,頓時呼吸不暢,眼前一黑。
蕭寒辰卻根本就不在意,一把將蘇雲曦甩開。
“嗯……”
蘇雲曦柔弱的身體撞到了牆麵上,冰冷堅硬的牆麵撞擊的渾身疼痛,讓她不禁發出一聲悶哼聲。
眼淚也止不住的流出,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蕭寒辰麵若寒霜的站在蘇雲曦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帶著冰冷的蔑視,宛若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蘇雲曦,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
蘇雲曦淚眼朦朧的看著蕭寒辰冰冷的視線,看著那雙薄唇輕輕吐出無情的話。
蘇雲曦苦笑,她能有什麽目的?
無論她說什麽,蕭寒辰都不會相信的,可是既便是他如此冰冷無情的對待她,她卻還是深愛著蕭寒辰。
“不說是嗎?你不是所謂的要去和朋友見麵嗎?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蕭寒辰不疾不徐的說道,可是言語之中的冰冷卻讓蘇雲曦渾身一冷,她知道,蕭寒辰已經在暴怒的邊緣的。
蕭寒辰蹲下身,用兩個手指滑過蘇雲曦脖子上,被掐的地方已經一片青紫。
“蘇雲曦,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蕭寒辰的聲音像是從地獄之中傳出來一般,蘇雲曦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顫巍巍。
“我見過了朋友之後,順道就來醫院看看昕昕。”
蘇雲曦小心翼翼的看向蕭寒辰,卻隻看到蕭寒辰冰冷的站起來,諷刺的看向自己。
蘇雲曦的心髒驀然一疼,無論自己說什麽,他都一點也不相信自己。
“蘇雲曦,不用再找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了,你裝什麽可憐,如果不是你,昕昕又怎麽可能躺在醫院之中呢?現在用不著你來假好心!”
蕭寒辰似乎還覺得不夠。
“蘇雲曦,你怎麽可以這麽蛇蠍心腸,如果今天我不跟著你來,你是不是連昏迷不醒的昕昕都不放過,要殺人滅口!”
蕭寒辰對她誤解的傷人話語,仿佛讓她置身於冰窖。
“蕭寒辰,如果我要動手害昕昕,何必要等到現在?”
蘇雲曦感覺到心髒窒息般的疼痛,強逼著自己不流眼淚,看著蕭寒辰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蘇雲曦軟弱善良,可是麵對這樣無端的惡意揣測,她怎麽也不能就這樣一言不發的接受!
蕭寒辰沒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蘇雲曦竟然還敢說出來這樣的話。
頓時怒從心中來,一腳揣在了蘇雲曦身旁醫院走廊的座椅上。
巨大的聲音讓蘇雲曦大驚失色,看向蕭寒辰青筋暴起的額頭和惡狠狠好像要吃人的樣子。
“閉嘴!”
“這裏躺著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昕昕!你的命根本不值昕昕的一根頭發絲!”
蘇雲昕昏迷的三年之間,蘇雲曦已經聽蕭寒辰說了太多這樣的話,可是每次聽到還是覺得痛徹心扉,就像是鈍刀子淩遲一般。
蘇雲曦不再說話,垂著頭,讓眼中的脆弱傷心不被蕭寒辰發現。
蕭寒辰卻覺得蘇雲曦裝模作樣,越發的厭惡,甚至感覺十分的惡心。
語氣也變得更加厭煩和冰冷。
“你滾,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昕昕的病房,信不信我就弄死你!”
蕭寒辰不去看蘇雲曦,直接丟下這句話,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直到蕭寒辰高大的身影逐漸消失。
蘇雲曦眼中的淚水才再次滑落,一個人靠在冰冷的醫院牆麵上,嬌小的身子縮成小小一團,微微的顫抖著,獨自一人淚流成河。
她是如此卑微的愛著他,既便是他瞧不起她,甚至是憎恨厭惡她,她仍舊是如此卑微的留在他的身邊,不願意離開。
蘇雲曦傾盡了全部去愛蕭寒辰,他卻不屑一顧,他愛的也隻是蘇雲昕。
她倚在冰冷的牆角,覺得身上的冰冷卻遠遠沒有內心更嚴重,整顆心鮮血淋漓。
可是她卻如此的卑微,既便是備受折磨,也不願意離開蕭寒辰。
蘇雲曦流幹了眼淚之後,才從地麵上爬了起來,像是一具遊魂一般毫無目的的行走。
算了一算,她在蕭寒辰身邊已經待了好幾年,她小意溫存,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逆來順受。蕭寒辰不禁從來沒有感動過,甚至是將她的付出踐踏在腳下。
蘇雲曦走到醫院的門外,刺目的陽光讓她眯著雙眼,似乎在這樣的陽光之下,她也看見了曾經對他溫柔繾綣的蕭寒辰。
他或許不記得曾經被他在海邊救起的5歲女孩,可是她卻一直銘記了17年,就像是當初在冰冷的水中,他將她溫柔的抱出,臉上細碎如清風拂麵的淡淡微笑,還有狹長深邃如星辰般的眸眼,比滿天繁星還要閃亮耀眼。
他拿著晶瑩剔透的蝴蝶項鏈,整個臉上閃亮著光芒一般的對她微笑。
蘇雲曦捂住心髒,一陣尖銳的疼痛瞬間席卷了她的全身,現在蕭寒辰再也不會對她微笑,隻會用冰冷厭棄的眼神看著她。
她將他視為人生唯一溫暖的光芒,他卻從來都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