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對不起
第277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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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一起長大，他深知李採薇的個性，所以從未逼迫過她。
周躍濤很早就喜歡她，後來兩個人的關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彼此說是愛情，其實更像是親情。
「中午只有兩小時的時間休息，上午工作出了過錯，所以只能用中午休息的時間修正彌補，今天中午，怕是不能陪你吃飯……」
李採薇說著很是得體的理由，且的確是事實，只是這事實之中多少有點自己的私心。
不知道怎麼面對周躍濤。
這樣一個男人，守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加上前段時間提過分手之後他的頹靡不堪了一陣，面對他，有些無所適從。
「就算如此，中午的飯還是要吃，只在附近，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一個小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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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躍濤的聲音中近乎懇求，李採薇眼波閃了閃，知道再說其他毫無結果，不動聲色的拉開車門，坐進去。
離公司五分鐘不到的車程，一家中型的西餐廳，周躍濤提前訂了位置，靠窗，側過臉可以看到道路兩旁的灌木叢正在一點點的泛出油亮的綠。
周躍濤直接點了餐，這麼多年，他了解李採薇的口味。
餐點很快送來，口味以及小點心都是李採薇愛吃的，李採薇沒有什麼胃口，心裡很矛盾，知道自己必須要跟周躍濤說清楚，拖得越久，其實傷害越大。
但是看著對面侃侃而談說著工作中的趣事的周躍濤，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接你回家陪爸媽吃飯吧，今早給爸媽打過電－話，畢竟是二十五歲的生日，想給你好好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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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採薇的眼波閃了閃，沈竹然電－話中說，晚上要見她。
周躍濤口中的爸媽，是李採薇的父母，二老只有李採薇一個獨生女，是極愛的，對周躍濤也甚是滿意，兩個人交往兩年不到，周躍濤就開始稱呼她爸媽為爸媽了。
在他的眼裡，她其實早就是她的媳婦，早就是他的人。
「時間過得真快，記得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十三歲的小女生，當時你穿著白色的裙子，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走過來，我以為我看到童話中的白雪公主，一時變傻了，要不是媽媽喊我，我想我會傻愣愣的一直站在那裡……」
周躍濤說著，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眼波中都是沉浸在回憶中的濕潤美好。
「那個時候的我，十六歲，正直青春期，你知道，我性子很頑劣，從小就不愛學習，爸媽對我也是沒法，就是傻啦啦的一個毛頭小子，不懂什麼叫愛情心動，其實學校里也有不少人談戀愛，說出去你別笑，我也收到過女生的情書，甚至也在收到的幾封情書中考慮中要不要從中選出一個稍微漂亮點、過得去的交往一下試試，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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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躍濤說道這裡，再次勾起唇角，又接著道，「但是，命運就是那樣的奇怪，我記得當時那幾封情書還在我書包里躺著，我在學校剛和幾個玩的好的哥們商量好選定了其中的一個女孩，但是卻在放學回家的小區車道上遇到了你……」
「這麼說，是我害了你沒能和那個女孩交往？是我的錯……」
李採薇淡淡的回應，回憶起往事，難免心有餘悸。
周躍濤笑，「怎麼會，那時候只是我的單相思，你從我面前走過去，根本就沒看到我，不過我當時真的像是發現了珍寶一樣，第二天到學校就把這事情跟我兄弟們說了，那時候不知道你多大，看著像是十一二歲，特別嬌小，而已經十六歲的我身高已經達到了一七五，看著像個大人，所以他們都說我好邪惡，後來知道你其實已經十三歲，是個初中生，剛搬來我們小區……」
周躍濤呼出一口氣，柔和的目光看向李採薇，「……所以，愛情是那樣奇怪的東西，我很慶幸，在我十六歲的那一年，遇到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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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十二年，你我都已經長大，而我也覺得我沒有白等，因為你還是像我初見你時那樣漂亮，那樣美好，那樣讓我著迷……」
李採薇抿著嘴唇，對雲周躍濤的話她不置可否，她知道，周躍濤曾經不學無術，幾乎讓周家父母傷透了腦筋。
但是遇到她之後，性情大變，開始很努力地學習，尤其是八年前兩個人交往之後，周躍濤更是發瘋圖強，如此，才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只是二十八歲就已經坐上了副處的位置。
而且事業前景依舊很好，升職的空間很大。
「躍濤，你錯了，我已經變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層不變的東西，所有的事物都在變……」
李採薇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如此暗示著。
周躍濤的眼波閃了閃，隨即淡然一笑道，「快些吃飯吧，時間緊迫！」
李採薇不動，咬著唇，覺得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出口，無論如何，必須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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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響應親們想看沈竹然番外的要求，趁著夏姑娘和冷大ＢＯＳＳ甜蜜環球旅行，給沈大叔開個番外，畢竟沈大叔都三十四了，馬上三十五啦，終身大事的確不能再耽擱了，冷夏還有一些磨難要經歷，若等他們的結束再磨蹭寫，沈大叔就老了，錯過了如狼似虎的年紀，怎麼滿足我們李姑娘，對吧~~o(╯□╰)o~~
「躍濤，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李採薇咬著牙，手指骨節一點點的收緊，但是目光堅定。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先吃飯，下午我來接你，我們路上說……」
好像是猜到了李採薇要說什麼，周躍濤有點兒逃避的阻止。
「躍濤，你記得你曾說過，我就像你生命里的一簇光，讓你眉目清亮的看到了未來，你還說，你希望你的未來中有我，所以感覺特別的幸福，我當時聽了真的很感動，也以為那樣一直一直的過下去，就是幸福……」
眼波閃了閃，李採薇繼續道，「我知道，讓一個人將我計劃在自己的未來里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可是躍濤，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未來，我不需要怎麼去計劃，只需要牽著你的手走進去，但是你從未問過我是不是和你一樣的期盼著那個未來，你也從未問過我，我生命中的那簇光，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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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躍濤的薄唇抿了抿，拿著刀叉的手指骨節收緊，李採薇垂下了頭，眼裡已經顯出濕潤。
「躍濤，幾個月前我跟你提出分手，並不是偶然，我想這麼一段時間來，你也有所察覺……」
「砰——」的一聲脆響，是刀叉落地的聲音，周躍濤愣了一下，連忙彎身將刀叉撿起來，口中喃喃道，「對不起，我……」
李採薇搖頭，「別跟我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躍濤，對不起，這麼幾個月以來，我們這樣似是而非的在一起，我真的很累，你很好，可是我我沒有那個福分，承受你的好，所以對不起！」
眼淚掉下來，李採薇的心在顫抖。
十二年，一個輪迴走過來，曾經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少年，現在正在硬生生的被她割捨，很殘忍。
若說初戀嗎？周躍濤的確是那個給她第一份愛情的人，可是這份愛情經過那麼漫長的一段時光的打磨，已經變得有些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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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過這個叫做周躍濤的男人。
負了一個人的深情，是一種莫大的罪過，李採薇覺得自己很自私。
「小薇，外面的世界很複雜，男人，也很複雜……」
許久，周躍濤終於低低的問了一句，聲音近乎呢喃，類似懇求。
李採薇擰起了眉頭，「躍濤，你別這樣，我已經長大了，今天過後，我就二十五……」
「我二十八，而且過幾個月就二十九，我經歷的東西比你多，接觸的人也比你多，小薇，我也是個男人，我懂得男人的心理，若不是和你一起長大，若不是珍惜你疼愛你，我TMD也不會將自己逼到如此境地……我哪怕在外人面前是個混蛋，但是我周躍濤在你面前卻絕對稱得上君子……」
周躍濤說完，猛地站起身，一手扯掉桌子上的桌布，頓時桌子上的東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周圍立刻有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和各種複雜的眼光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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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採薇坐在那裡，愣住了，一時之間，忘記了所有的反應，只是一雙水眸凝視著凌亂的桌布坐在那裡，移動不了分毫。
「小薇，想逼我離開可以，讓那個男人親自來見我，如果他能夠證明比我更愛你，如果他能夠證明比我更能讓你幸福，我TMD的馬上放手，馬上滾出你李採薇的世界！」
周躍濤近乎怒吼的喊道，李採薇依舊僵直著身子坐在那裡，除了流眼淚，她竟然什麼都不能做，心裡亂成一鍋粥，狂跳的聲音自己都聽得清晰。
餐廳的經理馬上趕了過來，周躍濤掏出一張卡丟過去，不說任何的話，直接走人！
經理想攔著，沒有攔住，周躍濤的氣勢，真真嚇死個人，誰敢去攔？
「那個……小姐，這張卡……」
李採薇愣了愣，隨即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道，「我……我知道密碼，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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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採薇看著一地的狼藉，看著被扯掉的桌布，伸手捂住嘴巴，眼淚再次大滴大滴的滑落。
經理擰了擰眉，喊了一聲，「小姐……」
而李採薇除了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外，沒有其他的語言…… ……
李採薇回到公司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休息時間結束，路上遇到同事跟她打招呼她也沒有理，直接衝進辦公室坐下。
剛一坐下，眼淚就大滴大滴的掉下來，趴在桌子上痛哭失聲。
十二年，從未見到周躍濤生過如此大的氣，尤其是在她面前，李採薇真的嚇到了，同事也知道，自己是將周躍濤傷害的多深。
她是錯了嗎？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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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採薇咬著唇，摸著手機，找到那個通話記錄，看著那個被她標準為『沈』的名字，咬了咬唇，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出去。
然後，刪除那個號碼，關機。
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李採薇回到辦公室，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進入總裁室向何總請了假。
何總看她面色蒼白的樣子有些擔心，加上李採薇上午的工作狀態就不太好，所以也就准了假，而且還囑咐李採薇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何總不知道李採薇和沈竹然的關係，但是看得出來沈竹然對他的這個秘書似乎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成分，自然而然的，對李採薇的關照也就比較多了。
畢竟現在公司最大的案子就是和炎皇集團合作，由沈竹然親自實施的案子。
這其中的理，何總不去理清，但是心底有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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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裁辦公司出來再次回到自己辦公室，李採薇迅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
吃了公司的大門，看著陽光依然灼灼，暈照在身上的感覺很溫暖，B城此時此刻正是春光正暖的時候。
花海一片，惹人心逸。
三月十四。
那天，是李採薇的生日。
攔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司機問去哪，李採薇的眼波閃了閃，去哪？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去哪……
最後，她低低的開口，「市區圖書館……」
這個時候，她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理一理自己繁雜的心緒……
司機車子行駛了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死去圖書館的門口，李採薇下車前，司機提醒她，「姑娘，面色不太好，小心身體，別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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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伸手指了指旁附近挨著的一家醫院，李採薇感激的笑了笑，給了錢，下車。
圖書館，是李採薇至大學時候就喜歡去的地方，喜歡書，喜歡看書，各種各樣的書，作為一個中文系的學生，後來卻從事秘書的工作，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並沒有覺得多麼困難，算得上得心應手。
沉浸在書里，能夠忘掉很多東西，愉快的不愉快的都可以，李採薇曾經無數次的這麼試過，但是今天卻好似不太靈光。
很亂，亂到不能再亂。
腦中老是迂迴著兩個男人的臉，沈竹然，周躍濤，沈竹然……
依舊是沈竹然，那個男人的眉，那個男人的眼，那個男人笑起來嘴角的幅度，那個男人走起路來帶起的那陣風……
為何如此在意，不知不覺中就將深情填滿進去，她自己都想不清楚，可是，想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濕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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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下身子，趴在一個寂靜的角落，李採薇壓抑的哭聲讓周圍看書的人投過來詫異的目光。
許是被書中的某個故事感動了，真是個性情的女孩，他們想。
李採薇不敢開機，圖書館的大鐘表上顯示出下午四點的時候，她的眉眼抬了抬，察覺到眼睛或許紅腫了，回家，該怎麼掩飾。下午的陽光從窗子外面落進來，讓她的視線看向背陰方向的時候很不清明，然後，那裡出現一個身影，很熟悉……
李採薇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個人已經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扯過她，將她抱進了懷裡。
男子低低的聲音滑過她的耳膜：
「對不起……小薇，真的對不起……」
李採薇的身子微顫，隨即心裡一片的苦澀。
怎麼忘記了，兩個人在一起那麼多年，他了解她的脾性，自然也知道她喜歡去的地方，所以自己在這裡，他想找到，不難。
和周躍濤出來時，下午四點的陽光正好，她眯著眼睛，看著藍的耀眼的天空，已經流了太多眼淚的眼睛突然有些乾澀。
周躍濤攬著她的身子，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她的步子很慢，頓了腳步，道，「有些餓了！」
午飯沒有吃，早上吃的也很簡單，能不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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