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雙校合宿(中)
『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清依前往開門,門外站著的人是手冢,清依側身「進來吧!」
「有事?」清依挑挑眉,手冢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清依,你在怪我?」清依搖搖頭「剛開始我有些怪你,現在還好,我明白你的苦心。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面對。哥,你之前也不打聲招呼讓我考慮一下」
手冢微微動容「是我心急了」兄妹二人陷入沉默,再說上幾句話手冢便讓清依早些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清依就在重複著準備食材、做菜、譯書三點一線的生活,有空了去球場看看他們練習。本打算抽空和哥哥打兩場練習賽的,怕是沒時間了,要準備這麼多人吃的菜。
一日準備完第二天要用的食材,清依從窗口瞥見繁星滿空,心下一動來到草地上仰望星空。
「藤井桑」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清依的身子猛然一僵,她認得這個聲音。
生硬地轉頭,清依輕嘆口氣,看個星星都能碰到真田弦一郎,是天公作美還是無妄之災?
「有事嗎?」清依淡淡地回應,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真田弦一郎。那天對真田正雄和雄太她可以毫不畏懼迎刃而解,可是對真田弦一郎她卻是逃避。
她不捨得對他說重語,不想針對他,可是又不願意親近他,她果然是個矛盾體呀!
被清依這麼一堵,真田頓時沒了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隨便甩出一句「我可以坐你旁邊嗎?」清依沒有拒絕,與真田共享一片草地。
記憶中,真田弦一郎似乎有了不小的改變,小時候的真田弦一郎是個很活潑的孩子,會帶著妹妹一起玩,闖了禍就替妹妹抗著。如今整天黑著一張臉,三叉神經尤其不發達,還是看自家哥哥更順眼一點,清依在心裡不自覺地將他倆做了個比較。
「你…還認識我嗎?」真田吞吞吐吐地說完一句話,心裡不由得唾棄自己,真田弦一郎你太鬆懈了。見到眼前這個女孩子,他會不由自主地往曾經的清依妹妹身上聯想。聽到青學的部長管她叫清依,他就更忍不住想要求證。
清依明顯一窒,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他小時候一直對她很好,看他的反應清依就知道真田已經起了疑心了。
她不想和真田家有任何瓜葛,卻又狠不下心說不認識他,畢竟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清依輕輕地嘆口氣「我只認識四歲以前的真田弦一郎」話音剛落,真田壓抑住心中的竊喜,她真的是清依…真的…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真田悶悶地發問,清依點點頭「很好」當然很好,手冢家人對她如至親,她學到了不少東西。
話到這兩人又卡殼了,真田本就不是善言的人,清依也是惜字如金,這兩個悶葫蘆聚在一塊確實沒什麼好說的。然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樓上兩道打量的視線。
「我還要去廚房準備明天的食材」清依找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逃離,氣氛在這麼尷尬下去她快受不了了。
真田緊隨清依走進別墅,看著她走進廚房正欲上樓,剛邁一步便聽到自家經理的高聲叫罵「藤井清依,你乾的好事」真田很驚訝,他剛剛看見藤井清依進廚房,這麼短的時間能做什麼呢?樓下傳來的聲音大得連樓上的人都驚動了,眾人紛紛跑下樓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清依無比無辜地看著早川奈美,她不過是踐行諾言來廚房檢查一下食材而已,一拉開門早川奈美就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她只是恰好出現在這而已,怎麼就成她乾的好事了?
「怎麼回事?」幸村率先發言,早川奈美坐在地上揉著腳踝,惡狠狠地盯著清依「我想拿柜子上的醬油,可是我夠不到,便搬了把椅子過來,誰知道這椅子的一個腳壞了。」
仁王雅治仔細地看了椅子的缺口,語出驚人「椅子是被人鋸斷的」眾人一愣,鋸斷的?也就是有意的了?
不二湊近一看「確實是鋸斷的,切口整齊,有鋸齒的痕迹」
「藤井清依,你幹嘛要害我?」早川奈美控訴道,清依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是我乾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就你呆在廚房的時間最長,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早川奈美一口咬定清依,眾人此時對清依頗有戒備。
柳站出來說道:「先別這麼早下定論,今天有誰進過廚房?」
清依冷淡地說:「我洗碗后準備第二天的食材,在廚房大約呆了一個半小時,之後就到院子里。」早川奈美自己也來過廚房,她只是進來放了個盤子就出去了。
這樣一來結果就很明顯了,一天只有兩個人進過廚房,一個是受害者,另一個就是作案人了。
一時之間,廚房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清依明白眾人目光中的含義,她閉唇不語,秀眉輕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呢!
眾人定定地看著清依,實在難以想象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孩子竟會做出背後傷人的事「藤井桑,你不解釋一下嗎?」丸井率先說道
「解釋?我說不是我做的,有人相信么?」清依的口氣中帶著淡淡的失落,眼神微微一黯,按下心頭的異樣,默默地掃視眾人一眼「既然無人相信我再說又有什麼用呢?」
「切~要撇清自己也不用這樣吧!」丸井文太不屑道,清依沒有答話,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早川奈美被立海大眾人帶到客廳上藥,青學眾人相繼離開,手冢沒有動。
「清依,到底怎麼回事?」手冢冷聲道,清依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到這來才看到她跌倒。說來奇怪,這把椅子我明明放到那邊的角落了,早川為什麼會搬這把椅子來拿醬油呢?」
「你早就知道這椅子是壞的?」手冢一愣,心思早已百轉千回。清依點頭「嗯,我本來要拿放在最上層的鹽,搬椅子的時候發現這椅子是壞的,我就把它放到了牆角換了一張。早川奈美為什麼會搬這張椅子?我有些想不通」
「等等……這是不是說明……掩人耳目?」清依立即思索出了答案,手冢點點頭「有可能,但是沒證據」
清依笑笑「我會找的」想通了這一點,清依頓時明白了早川奈美的意圖,為了構陷她,連苦肉計都用上了,不好好配合你一下真是對不起呢!
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回想著一切,敲門聲打破寧靜「清依桑,我是不二」
清依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不二和大石「有什麼事嗎?」不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可以進去說嗎?」清依側身讓他們兩個進來,不二順手關上了房門。
「對於今天的事,清依桑打算怎麼處理?」不二笑吟吟地開口,清依腹誹,就知道你們要來問我這件事。大石擔憂道:「我們相信不是清依桑做的,但被人誤解終歸不太好」
清依一怔,相信?他們不過才相處幾天就相信了她的人品?她該放鞭炮慶祝一下嗎?「可是…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被害者都一口咬定是我,我是百口莫辯。」
「這件事的發生似乎太巧了一點」不二敏銳地說道,清依輕笑著搖搖頭,不發表任何評論。早川究竟是什麼來路?清依不記得自己有招惹過她,一個在冰帝一個在立海大,根本就不認識。
聊了會天不二和大石便告辭了,畢竟兩個大男生留在女孩子的房間里終歸不太好,出房門的時候恰好碰到手冢,第二天就被罰跑圈了。
立海大的人對清依沒有好臉色,其中最為處之泰然的便是幸村,真田還有柳了,幸村一如既往笑得如沐春風,真田依舊板著臉看不出表情,柳蓮二對於自己沒有親眼看到的事不會僅聽一家之言。
對於這件事,幸村持懷疑態度,早川奈美撒謊在先,已經讓幸村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並不排除她誣陷藤井清依的可能。儘管隊友們很向著她,幸村的態度顯得有些模糊了。立海大是個極其護短的集體,能被他們承認的經理自然有過人之處,但這並不能成為無條件信任她的理由。
「哼」丸井文太再一次拿眼橫她,清依啞然失笑,同學,你能表現得稍微像個國中生成熟點么?這些天,立海大的這位仁兄總是時不時地找理由諷刺她,要麼就是拿眼橫她再配上一聲冷哼。當然,其他人也不怎麼待見她,話都不說一句連招呼也不打的。
其他人態度如何清依不在意,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面各自不熟。
早早地準備好晚餐的食材,清依看著球場上盡情奔跑的少年,忽然很想像他們一樣打一場比賽。心中的鬱結還沒解,她需要好好地發泄一下。
換好運動服來到球場,叫住剛出場地的手冢「跟我打一場」
菊丸一臉興奮「nani?清依也會打網球嗎?」清依點點頭,順道向手冢討要球拍。
不二毛遂自薦「手冢剛比賽完需要休息一下,不如我陪你好不好?」清依沒有反對,甚至開口調侃道:「好,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陪我打球是我的榮幸」
不二笑笑「呵呵,那就開始吧!要熱身嗎?」清依答道:「已經做過熱身運動了」
兩人走進網球場,不二很紳士地將發球權讓給了清依。清依的嘴角盪起一絲微笑,不二君,讓我來看看你的實力吧!
黃色的小球在底線彈了兩下,清依手腕稍微一扭將球高高拋起,在觸球的那一剎那迅速切球,看似與普通的發球姿勢無異,實則截然不同。
不二等待著球的落地,然而球剛剛過網晃了一下便消失了。只聽『咚』的一聲,在中線邊角處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身為裁判的大石無比震驚「15-0」,場外沸騰了,菊丸激動得上躥下跳「那是什麼絕招喵?」
不二臉上的表情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好像剛才失分的不是他「我也很想知道這是什麼絕招,清依可以告訴我嗎?」清依笑道:「月隱」全稱隱形月亮,她給簡化了而已。
「嗯,很不錯的名字,很不錯的絕招」不二誇讚道,清依大方地接受「謝謝」
不二打出一記燕回閃,在落地之前就被清依截住,放了個漂亮的短截擊。不二一驚,和手冢當初破解燕回閃的時候一模一樣,不愧是兄妹呢!
你來我往地對攻,清依出其不意放出了哥哥的絕招——零式削球,更是讓場外又沸騰了一把。
不二露出冰藍的瞳眸,好強的對手,既然這樣他也不能手下留情了。
不二的攻擊驟然變得犀利起來,一改溫和的打球方式開始進攻清依的死角。
清依的體力畢竟不如男孩子,不過她依靠技巧很好地為自己扳回了局勢。
不二用力揮拍,打出一記重球,反被清依用一招風繞打回。不二還沒看清楚她的動作,黃色的小球便以不可思議的軌跡飛回到他的場地,好似是蒲公英被吹落在地,網球像是被風拖著進行不規則的運動。
頭一次見到這種華麗的招式,不二內心的鬥志被點燃,打網球真的很有趣!
二人酣戰不已,直至打到6-6平手,因為是練習賽所以沒有搶七。
經此一戰,清依在大家心中的地位驟然拔高了許多,能和青學不二周助打成平手的絕不是泛泛之輩,手冢部長家的人太厲害了。
球場邊的幸村和真田全程目睹這場比賽,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震驚。以藤井清依的實力,在女子網壇中搶得一席之地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為什麼從來沒聽過青學女網有這麼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