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秦士兵
在兩名秦兵的照顧下，莽夫弄好了一切，得到了一塊木牌。
“跟著我走吧，前麵就是新兵營了。”
那個年長的秦兵咧著嘴然後帶著莽夫往前走。
一路上莽夫看到了很多和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在揮舞著三尺青銅劍，一名帶盔甲的秦兵在一旁監督著。
這秦兵在看到一些堅持不住然後落淚的男孩的時候都會上前說兩句。
“你看，新兵的年齡越來越小了，你小子看那幾個還流淚呢，說不得你等會進去訓練也會流淚呢。”
調侃的語氣，這個年長的秦兵對莽夫還是特別關照的，而莽夫時不時看到一些老秦兵一邊看著新兵訓練，一邊笑著調侃對方。
老秦人從不畏懼死亡，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也僅僅隻是在以前的時候。
商鞅變法剛剛推出的時候，斬殺敵軍而立軍功受封爵，當時整個秦國都沸騰了，絲毫不誇張的說，全民皆兵都是說小了。
當時整個秦國人人當兵，入伍風氣更是前所未有的盛大。
然而百年過去了，連年不休的戰爭就像是血肉磨盤，讓曾經的秦人漸漸冷靜了下來，最主要的是當初殺神白起的死亡讓秦軍心寒不已。
或許隻有秦始皇統一天下後這種風氣才會改正。
畢竟秦始皇一生不殺功臣。
一想到秦始皇，莽夫就覺得六國其實輸得不冤。
畢竟不是每一個皇帝都那麽有魄力的。
“這是我的夫長，以後也是你的夫長，不過訓練的時候你是跟著我的。”
年長的秦兵拍了拍莽夫的肩膀，然後笑著指著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秦兵。
“叫甚？”
夫長走了過來，然後看了看莽夫。
“莽夫！”
“以後你就跟著狗蛋，他帶你。”
夫長看了看然後點點頭，指著年長的秦兵對莽夫說到。
“好的夫長，我一定好好訓練這小子！”
狗蛋大叔笑了笑，然後揉了揉莽夫的頭。
“你小子可別以為我會讓你。舒舒服服的，過來訓練吧！”
在夫長轉身走的時候莽夫看到了夫長手上竟然隻有三根手指，瞬間愣了一下，這樣的三根手指握得住劍麽？
“你小子看什麽呢？”
狗蛋大叔顯然發現了莽夫的目光，他看去後發現是在看夫長的手指，微微一愣，然後表情有些複雜。
“這是兩年前我剛上戰場的時候夫長為了救我被對麵的趙國人砍的。”
狗蛋大叔表情有些複雜。
“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幫夫長看回去！”
“我的父親一條腿和一隻手都是被楚國人砍掉的，日後我要用我父親留下來的劍砍回去！”
莽夫說得很認真，同時握了握父親留下來的青銅劍。
這把劍是父親引以為榮的驕傲，他想把這個驕傲和榮耀抬得更高，這也是他給家人的承諾。
帶著父親的劍來，也要帶著父親的劍回去，這是他和優子說的！
“哈哈哈，好小子，我就說沒看錯你！”
狗蛋大叔狠狠的拍了拍莽夫的肩膀，周圍的老秦兵聽到莽夫的話目光也和善了不少。
“你父親呢，日後若是能活著出去，我路過你家，一定拜訪你父親！”
狗蛋大叔笑著開口。
盡管他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畢竟和他同一期的士兵都已經死得七七八八了，但是隻要活著，他一定會去看看那個老兵。
“家父在退伍後沒幾天就不在了。”
莽夫有些傷感，但是隨後便是堅定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青銅劍。
聞言狗蛋大叔意外的看了一下莽夫，然後略帶歉意的說到。
“你父親是好樣的。”
“你先去訓練吧，到時候替你父親多殺幾名敵軍，以慰籍你父親在天之靈。”
狗蛋大叔拍了拍沉默的莽夫，他知道這種痛苦，但是現在並不是傷感的時候。
…………
這幾日狗蛋特別關注莽夫。
漸漸的狗蛋有些生氣。
因為和其他人的訓練不同，莽夫比其他的同齡人還要瘦小，但是每次用木棍打對手的時候，莽夫的對手都會害怕莽夫。
因為莽夫的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是一棍換一棍。
甚至莽夫的眼神讓狗蛋。無比熟悉，冰冷嗜血的眼神。
那是隻有上過戰場，浴血奮戰的老兵才會擁有的眼神。
狗蛋很不明白，為什麽一個新兵能夠擁有這樣的眼神和不要命的打法。
…………
而在訓練的莽夫則沒有在意其他人，自從他殺掉了那群狼後，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的攀升。
而且不光是力量，甚是速度也快了好幾倍，並且夜間的時候他都能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個樣子就像是殺死的狼的力量疊加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迅猛而致命。
而且莽夫看了一下圍繞在硬幣周圍的十二顆水晶體，還有十二條命。
“莽夫！”
一個飽含怒氣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狗叔？”
莽夫看到狗蛋大叔朝自己走來，生氣的看著自己，莽夫有點疑惑，他惹狗叔生氣了？
說實話他也挺喜歡狗叔的，因為從他的身上他看到了死去的父親的影子。
“你這半個月是怎麽回事！誰教你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的！你不是說你家阿母和阿妹等著你回去麽！”
幾乎是生氣的咆哮聲，足已見得狗蛋大叔對莽夫的關愛之情。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心中一暖，莽夫知道狗蛋大叔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感到一股父親的味道。
“下次，你還想下次，以後不準用這樣以命換命的打法！”
狗蛋大叔有些生氣，隨後對著莽夫一陣聲討教育，而莽夫則是笑著看狗蛋大叔另類的關愛。
“笑，還笑，我說得很好笑是吧，趕緊去給我跑十五圈，跑不完不準吃飯！”
狗蛋大叔看到莽夫滿臉微笑，臉都氣黑了，直接讓他去體能訓練。
看著跑步的莽夫，狗蛋大叔歎了口氣，然後眼神複雜的看著莽夫。
“罷了罷了，大不了讓你體能好點，跑得過敵軍算了。”
說完狗蛋大叔摸了摸懷裏的小木人，上麵刻著模糊的兩個字，摩挲許久，狗蛋大叔才將小木人放回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