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驀然回首

  莫婉顏以為自己離開楚家後的日子會好過些，但是心裏的那份思念卻一直在挑動著她的神經。 獨自睡在諾大的房間裏，莫婉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夜間風聲低語，像是溫柔的情人撩動起她鬢邊的發梢。 她閉上眼睛，試圖尋找一絲熟悉的氣息，卻不過是徒勞。無可否認，她想見楚風灼。 但是事情的進展遠遠出乎她的預料，她已經經不起太多打擊了。 前幾天在醫院複查時，她被查出了心髒病，隨時有病變的可能。 也許是報應吧，她拿走了屬於莫婉希的心髒，穿上了本該屬於她的婚紗，並代她嫁給了楚風灼。 也許真正的莫婉顏，早該在四年前就死於那場車禍中。 之後的四年，不過是行屍走肉般的生活罷了，那樣的活著與死人又有何區別。 莫婉顏輕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生命的韻律在她體內跳動，這讓她多少安心些。 即便以後自己不在了，至少她還能將這個小生命帶入這個多彩的世界。 在此之前，她想去見見楚風灼。 告訴他自己或許不久人世，把她當生育工具也好，利用她也罷，隻是不要虧待了他們的孩子。 不然，她就算下了十八層地獄也不會放過他和那個女人。 她曾去過楚家，隻不過沒有進去。 她就那麽遠遠的看著，卑微的躲在樹後看著裏麵的人進進出出。 她在那裏站了一天，幸運的看到了楚風灼驅車回來。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優雅迷人，她很想跑過去對他說明一切，但是剛踏出的步伐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應該不會這麽想見到自己吧。 莫婉顏自嘲的笑笑，悄悄轉身離開。 …… 楚風灼在下車的那一刹那，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然而當他回頭看的時候，也隻是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而已。 他的雙腿竟不聽使喚的追了上去，卻因一輛卡車阻礙了他，等他再想去尋找時，發現人早已消失不見。 也許是出現幻覺了吧。 自己什麽時候對莫婉顏這麽在意了，那個女人，她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但是如果讓他再見到她的話，一定會打斷她的雙腿，讓她一輩子再也走不出楚家的門。然後毀了她的容顏，讓她無法再去勾引外麵的男人。再放出她已經去世的消息，讓她被這個世界遺忘，然後……他就是她的全部了。 當晚，楚風灼約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喝酒，在酒精的麻痹下，他的神智越發模糊起來。 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朋友都說他喝多了，讓他回家去醒醒酒。 “我不回去！”楚風灼少有的耍起了酒瘋，把桌子上的酒瓶摔了個稀碎，與此同時，他聽到了自己的心髒裂開的聲音。 “楚哥這是咋了？行，咱不回去就不回去。” “就是，哥幾個繼續喝，今兒不醉不歸。” “我……沒有家……可回了……” 這是他在昏睡前說得最後一句話，所有人隻當他說得是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