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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讚美一個女子好看,有一句經典的話,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此刻草原的夜空,野曠天低,月色美得驚人,但雲落的眼中已隻有那個白衣女子的絕色容顏。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似乎還不敢相信。


  “做了虧心事,看來是有些心虛。”


  方才出手救下雲落的那個身影緩緩走來,語氣不善,正是陸家二爺。


  那個貨郎眼見不敵,居然舍得一身知命上品的修為,直接自盡身亡,果決狠辣如此,縱使陸績也阻攔不及。


  他無奈地看了眼陸琦,“琦兒,不是我說你,哪怕是裝,也裝得生氣一下啊!”


  陸琦笑著道:“若是他沒變心,我生什麽氣呢。若是變心了,我歡歡喜喜地見他一眼,歡歡喜喜地離去,何必要苦了自己。”


  看著雲落還傻傻愣在原地,想著自己和侄女一路奔波,陸績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他有什麽來頭有什麽背景了,一巴掌糊在後腦勺上,“你到底變沒變心,說句話啊!”


  雲落如夢方醒,上去一把抓住陸琦的手,“琦兒,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做夢的話,見到的可就不是我,而是你那個聖女姑娘了。”


  方才還說著不生氣,這會便是這般說辭,哎,熱戀中的姑娘又哪有什麽理性可言。


  雲落終於意識到其中凶險,一點不比剛才那場圍殺來得輕鬆。


  好在還有慕容承為他打岔。


  他縱馬到近前,一臉關切地道:“淩公子,你沒事吧?”


  先前得知雲落這邊出事的消息,冷汗瞬間帶著酒意滲出,原本還在醉酒昏睡中的他一下子酒意全無。


  慕容捶想不到,他可一下子就想透了。


  若是雲落在幽雲城出了事,他的大計就完全泡湯了,而且不得不麵臨和靖王不死不休的局麵。


  所以,他快馬加鞭地帶著人過來了。


  陸績看著他,冷笑道:“慕容承,人是救下了,這個事兒可就值得玩味了啊?”


  慕容承心中一驚,拱手道:“閣下是?”


  陸績雙手負後,傲然道:“陸家,陸績。”


  鎮江陸家的名頭在北淵雖然不如大端那般響亮,但在上層圈子裏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而更令慕容承震驚的還是自家供奉的心聲言語,至少問天境上品。


  哪怕是個無名之人,問天境上品的修為也足以讓他成為,更何況還是陸家的二長老。


  慕容承連忙拱手,“原來是陸二長老,慕容承有禮了。”


  自己理虧,沒辦法的事啊。


  陸績冷哼一聲,“不敢當,跟慕容大於越打交道可得長點心,一不小心,命都沒了。”


  慕容承隻能強笑兩聲,“此事絕非我所為,陸二長老明鑒。”


  “


  死無對證的事,當然隨你亂說。”陸績其實心中有數,但他這般咄咄逼人自有他的理由。


  慕容承訥訥一笑,有些期盼地看著雲落,希望這位淩公子是個明事理的人。


  雲落和陸琦四目相對,瞧見那眼神中熟悉的愛慕和激動後,陸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悄悄抽出手,“快去辦正事。”


  雲落剛想說陪你才是正事,就被陸琦微微一瞪。


  他連忙走到陸績身旁,看著慕容承笑道:“慕容大人,我需要一個交待!”


  淩厲冷漠的話語,卻伴隨著雲落悄悄的擠眉弄眼。


  慕容承先是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斬釘截鐵,“放心,三日之內,必定給淩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複。”


  雲落笑容玩味,“慕容大人,三天?怕是新做一批證據的時間也夠了吧?”


  慕容承麵露尷尬,“既然淩公子這麽說了,我這就吩咐人,一定挖出切實的證據來。一天!隻需一天!”


  見雲落微微頷首,慕容承立刻轉換話題,“那諸位請賞臉一起到寒舍歇息?略備薄酒,權當賠罪,也歡迎二位貴客到幽雲州做客。”


  既然他已知曉雲落和陸績的身份,那對陸琦自然也不會陌生。


  陸績正要開口拒絕,雲落轉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陸績,“我想帶琦兒一起去吃點地道草原美食。”


  陸績被噎得半天開不了口,最後隻好扔下一句,“琦兒也是你叫的?”


  陸琦噗嗤一笑,主動牽起雲落的手,緩緩跟著慕容承去往他的府邸。


  霧隱大會後得到陸家老爺子的準許,陸績悄悄帶著她踏上了尋找雲落的旅程,可惜雲落也是四處奔波,直到昨日才通過陸家遍布天下的網絡,找到了雲落的蹤跡。


  一片癡心,端的是人間無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陸績吊在隊伍最後,臨走時,微微扭頭,似警告又似好奇地看了一眼某處。


  君渺渺靜靜地站著,同樣一身白衣,看著雲落和陸琦牽手離去的背影,竟似乎解脫般地長出一口氣。


  一場盛大的酒宴之後,見到慕容承極具南朝風格的府邸,陸績也半推半就地留了下來。


  陸琦自然是開心的,她和雲落牽著手,緩緩走在夜深人靜的府中。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人都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陸琦便伸出青蔥玉指,按住了雲落的嘴巴,“我不走了,有一輩子時間,慢慢說。”


  雲落的心瞬間被巨大的喜悅擊中,情不自禁地一把將陸琦緊緊摟入懷中。


  世上的愛情,其實最初都是沒有縫隙的,如果有了嫌隙,那一定是忘記了愛情最初的模樣。


  所幸,他和她,都還記得。


  同樣的月色,不同的地點,心境依稀似當初。


  月亮害羞地躲進了雲朵中,一直等到二人分開,才慢慢重新探出頭來。


  陸琦狡黠地笑道:“剛才二叔沒有嗬斥你嗎?”


  雲落這才想起將陸琦摟住時耳畔的那一聲冷哼,故作平靜地道:“怎麽會,二叔又不是那種暗地裏偷窺的小人!”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路,雲落摔了十幾跤。


  灰頭土臉地回了房間,陸琦好說歹說才勸得雲落沒有去跟陸績拚命。


  二人就這麽坐在房門前的台階上,肩並著肩。


  “不要生二叔的氣,他沒有惡意。”陸琦輕聲道。


  雲落笑了笑,“我知道,就憑他把你帶到我身邊,我就感恩戴德了。更何況,在慕容承麵前,他還把做好人的機會留給了我。”


  陸琦點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你個事兒唄?”


  “嗯。”


  “晴雪姑娘怎麽樣?”


  “挺好啊,人又漂亮又天才,性格又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宗之主。”


  雲落滔滔不絕地講著,渾然沒瞧見陸琦眼神中的那一縷殺機。


  “恩,那意思就是聖女之外還有晴雪咯?”


  雲落如被當頭一棒,猛然驚醒,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道歉。


  隻有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男人才會因為在乎而變得蠢笨慌張。


  可惜那些愚笨的女人,卻永遠隻喜歡那些在她們麵前瀟灑從容的男人。


  想起出發前,娘親拉著自己說過的話,陸琦忽然心中一軟,再沒有捉弄雲落的心境,主動牽起他的手,斜倚在他的肩頭,“其實當初我真以為我回不來了,我也知道晴雪姑娘愛慕你,所以我去找了晴雪姑娘。”


  感覺到雲落身子一顫,陸琦緩緩道:“聽我說完。晴雪姑娘不願意橫刀奪愛,隻是你和秦明月大戰在即,生死難料,她便答應隻好好照顧你,讓你大戰前不至於太悲傷,不管霧隱穀的結局如何,她都會回到梅嶺,繼續做她的宗主,有了那段經曆,她也此生無憾。”


  雲落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崔雉那麽輕鬆就接受了梅晴雪。


  陸琦的聲音有些黯然,“晴雪姑娘是個好人。”


  雲落歎了口氣,“是啊!”


  “都怪你!”陸琦忽然氣呼呼地在雲落腰間使勁擰了一把,疼得雲落齜牙咧嘴。


  這一招絕技,母女代代相傳,耳提麵命,言傳身教,流傳千百年而無半點衰竭,比起世間任何功法都不遑多讓。


  “六族已經全麵和大端開始合作,此番戰爭的兵員、糧草、物資的轉運,已經全部由六族接手。下一步,六族家主將入京任職,重新恢複大廉王朝時的盛況。”


  陸琦的話鋒忽然一轉,說起了正事。


  雲落明白陸琦話中之意,若是六族和朝廷站在一起,事情可就難辦了。


  陸琦

  繼續道:“我們來路上從陸家的情報中聽說,北淵大軍已經攻破了安州,淵皇以三萬人的代價,將韓飛龍的征北軍硬生生往後打退了一百多裏。好在韓飛龍也是不凡,後退之時,陣腳不亂,未被北淵騎兵乘勢衝殺。”


  “西北邊,大皇子沒有直取通天關,但其劫掠的路線,也是朝著通天關在緩步前進。朝廷的援兵隻到了通天關,並未出關迎敵。晉王已經將所有家眷撤入了通天關內,並且跑到天京城大殿上大哭了一場,卻依然無果。西北之地,幾乎全憑各郡縣自行守衛了。”


  聽著陸琦的話,雲落才明白天下大勢演變到了何種程度,自己還真是有些陷在幽雲州這小小地界上有些短視了。


  陸琦繼忽然把著雲落的胳膊,“爺爺看好你,所以同意我跟著二叔來見你,但這並不是陸家的態度。”


  雲落先還有些茫然,仔細一想,才大致懂了其中關節。


  陸琦坐起來,將雲落的頭扭向自己,鄭重地問道:“雲落,你想要娶我嗎?”


  “想!”雲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你自己上門去跟我的父親和爺爺提親,在你問劍天京城之前。”陸琦語氣平靜,似乎在說一件小事。


  雲落卻猛地心頭一顫,鼻頭一酸,再次將陸琦攬入懷中。
——

  幽雲城中的一間密室,羊角辮小姑娘在一把椅子上默默調息,在她的對麵,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以手托腮,雙眉緊鎖。


  “青羊姬,你們三人圍殺一個通玄境,為何還會失手?”


  錦衣男子不禁無語道。


  羊角辮小姑娘眉毛一挑,“你這是在質問?或者是懷疑?”


  一聽語氣不對,錦衣男子連忙陪笑道:“沒有沒有,在下隻是疑惑。”


  羊角辮小姑娘冷哼一聲,旋即麵露疑惑,“那人到底是誰?老婆子活了四五十歲,可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通玄境。”


  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小姑娘,竟有四五十歲?


  錦衣男子避而不答,而是麵帶悲痛道:“莫先生原本是去壓陣的,沒想到也丟了性命,知命境上品啊!沒想到陸家竟然來人了,真是功虧一簣。”


  羊角辮小姑娘一驚,“莫先生死了?”


  “陸家來了個高人,莫先生不敵,為了達成目的,隻能自盡而亡。”錦衣男子歎了口氣。


  羊角辮小姑娘沉默不語,她並不知道要達成什麽目的,隻管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沉默間,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鬧,錦衣男子麵色一變,還沒開口,羊角辮小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隊軍士衝了進來,一腳踹開房門,開始四處搜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房間內重歸寂靜。


  錦衣

  男子輕歎一聲,坐在書桌前,鋪開信紙,開始給自己的主家寫信匯報此次事情經過。


  雖說損失了莫先生,但就他在遠處瞧見的情況來看,慕容承和那位淩家公子之間已生嫌隙,隻要慕容承洗不幹淨自己的嫌疑,他就必須要和靖王硬碰硬。


  所以,這封信要寫得很有講究,否則,讓主家覺得自己將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辦成了一場苦澀的失敗,屆時自己的下場不言而喻。


  正當一封信寫完,一隻手忽然輕輕切在他的脖頸之上,然後將信紙飛速謄寫一遍。


  夜色深沉,幾無人聲,錦衣男子趴在桌上,似在熟睡。
——

  慕容承拿著那張信紙,細細看完。


  簡明扼要的語言,足以印證他心中的猜測。


  於是他麵露感激地朝自家大供奉一拱手,趕緊去敲開了雲落的房門,雲落接過一看,微笑還給慕容承,然後帶著他一起去了陸績的房間。


  天光微亮,錦衣男子猛地從桌上醒來,目光迅速地搜尋一番,瞧見信紙還在,隻是被自己的睡姿弄得有些褶皺,這才長出一口氣。


  他忽然捂著脖子,左右扭了一下,隱隱有些疼痛,回憶起昨晚似乎有人偷襲了自己,可為何這兒又一切完好?

  他起身走到門口,詢問門外的守衛,當得知兩個守衛一夜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外,疑惑地自言自語,“真是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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