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夥計
墨非凡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點上，幽幽地環視幾個混混：「以後，別來找我的麻煩了，我比你想象得要麻煩的多。」
混混們吃了這次大虧，打死他們也不敢再來了。四個人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走吧！」墨非凡朝他們揮揮手，示意道。
四人連聲道謝，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慢慢走向門口。
他們一共來了五個人，只有四個人動了，還有一個人站著沒動。這個人，真是那個幫助了墨非凡的人。
胖子明白他的意思，從保險柜里拿出一萬塊錢，遞了過去：「錢齊了，你可以走了。」
出於意料的是，小混混並沒有接。
胖子有些不樂意了，歪著嘴，很不客氣地道：「你小子，不要貪得無厭，信不信，這一萬塊錢，我都不給你。」
小混混使勁甩了甩頭，突然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似下定決心道：「我不要錢，我想留下來，我想成為你們的一份子。」
這下，現場的眾人都愣住了，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胖子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說說你的理由。」
小混混吸了口氣，看了看門外的幾個同伴，又看了看墨非凡，再把眼睛放到胖子的臉上，一臉真誠道：「因為，我再也不想遊手好閒，再社會上瞎混了，我想踏踏實實地找一份工作。剛才，這位大哥，說得那些話，讓我感覺這裡可以實現我的價值，所以，我想留下來。」
能得到別人的認可，這是好事。如果是別人，胖子這個二老板，沒準就直接同意了。但是，他可是有前科在身的，還有牆頭草，出賣自己同伴的先例。
做文玩珠寶的這一行，要得就是手腳乾淨，實在的人。知識不懂，經驗沒有，可以學，但要是人品壞了，這可是學不好的。
胖子搖了搖頭：「你的理由，說服不了我。」
小混混咬了咬嘴唇，問道：「那怎麼才能說服你？」
胖子看了看墨非凡，得到後者的暗授，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摺疊刀，遞了過去：「這是你的刀，如果你真下了決心要留下來，拿起它，在手背上插三刀。記著，要三刀六洞。」
小混混駭然，沒想到對方要自己做的，居然是這個。他的汗水，就像大夏天剛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冷水，豆大的汗珠出個不停。他向來膽小，要不然之前也就不會跟墨非凡求饒了。
外面的四個混混，看到這裡，不禁有些幸災樂禍。看這個叛徒，這個台怎麼下去。
「行了吧，別再裝蒜了，孬種，你不行的。」
「有種，你就刺啊。別怪兄弟們沒提醒你，這三刀下去，整個手掌也就廢了，以後你lu管只有一隻手了。」
「哈哈，就憑你這損色，還想讓人家收留你，真會做青天白日夢。」
「.……」
也不知道是小混混們的譏諷聲刺激到了他，還是他真的下定了決心。讓人訝然的是，他居然真的從胖子的手上把那把摺疊刀接了過去，打開，然後來到玻璃櫃檯，一隻手放在上面，另外一隻手高高揚起，嘴裡發出男人般的吼叫，咬緊牙關道：「老少爺們，看好了，三刀六洞！」
「洞！」字剛剛一出口，摺疊刀真得往下狠狠刺了下去。
胖子、蘇轍等人，真得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貪生怕死，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勇氣，這樣的決心，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潛力，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摺疊刀刺下去的時候，小混混自己都嚇得閉上了眼睛。
眼看著摺疊刀就在刺穿他的手背，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道襲來，一隻大手牢牢扣住他的手腕。鋒利的摺疊刀刀尖，距離手背還有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住了。
小混混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手背居然沒感覺到疼。愣了有幾秒鐘，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好像被人拿住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張充滿陽光般燦爛笑容的臉。
這張臉，不是別人，真是墨非凡。
剛才，墨非凡在他身後還有好幾米的距離，沒想到居然瞬間移動到他身邊。
小混混一時語噎，喉嚨好像跟堵滿了雞毛一樣。
他沒說話，墨非凡倒要開口了。
只聽他微微一笑，眯眼笑道：「我們不是黑se會，不必用這個方式來拜山頭。更何況，我這是開買賣的店，弄得一櫃檯血算怎麼回事？」
小混混眼睛一下子亮堂了，心裡充滿感激，怔怔道：「那……那.……」
知道他想說什麼，墨非凡續話道：「我已經看到了你的決心，你可以留下來了。」
「啊？」小混混喜極而泣，眼淚流得更多了，哆哆嗦嗦地給他跪下：「感謝，感謝，感謝凡哥，感謝的信任。」
墨非凡趕緊將他扶好，笑道：「怎麼一個個都要給我下跪，我又不是關公關老爺。好了，以後都是自己兄弟，有錢大家一起賺。底薪跟其他夥計一樣，都是三千，百分之十的提成，年底有分紅。至於五險一金，等以後公司做大了，再給大家上上。」
小混混連連點頭，左右見人就說謝謝。
本來，外面的混混們是打算留下來看熱鬧的。沒想到，墨非凡開出的條件這麼豐厚。要知道，文玩古董這種東西，有的價低，有的價錢，那是要高得嚇人。
好的貨，一件幾百萬幾千萬的，比比皆是。如果賣掉一件一百萬的貨，百分之十，就是十萬啊，這可比外面天天偷雞摸狗還要強多了。而且，三千塊錢的底薪，也不低，更別說，以後還有五險一金什麼的了。
如果能有個發財的好門子，誰願意做小混混。
另外四名小混混見自己平時看不起的小弟，都要脫離低級隊伍，往高端方面發展了，一個個怦然心動。
他們相互看了看，最後重重地下了決心，走回到店裡，接連說道：「凡哥，我們也想做你的夥計。」
「是，是，我們再也不做小混混了，這叫不打不相識。」
「對對，不打不相識。」
「.……」
一個人進來，胖子還能勉強接受，可是這五個人進來，胖子頓時就不樂意了。他使勁搖了搖頭：「不行，絕對不行，這裡可不是什麼救濟院，什麼人都能往裡面進。瞧瞧你們這弔兒郎當的樣子，像夥計嗎，像能賣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