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些憧憬,一些期許,墨非凡慢慢閉上了眼睛。即便他入睡,也不敢睡得太沉,隨時保持著警戒的狀態。
也不知道眯了多久,也就大概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墨非凡突然被一個噩夢驚醒。他夢到,歐陽倩和白雀靈兩個美女遭遇大火,被困在大火之中,漸漸香消玉殞。
那種熾熱,那種生離死別,把他的一身冷汗都驚出來了。
一睜眼,兩個美女還好好地躺在自己身邊,墨非凡長長舒了一口氣,原來這是個夢啊。
還沒等他把這口氣喘完,他的手無意間觸碰到歐陽倩的身體,心裡猛然咯噔一下,身子怎麼會這麼滾燙。
他再一摸歐陽倩的額頭,歐陽倩的額頭上有虛汗,而且溫度也是不尋常的高。除了盜汗以外,還伴隨著囈語,紅光滿面的,一看就不對勁。
不單單是她,就連白雀靈也是如此。身體同樣發熱,嘴唇嫣紅,全身上下跟著了火似的。
墨非凡試著喊她們的聲音,兩個人倒是能聽得到,眼睛也緩緩睜開了,但是卻起不來。渾身的骨頭好像散了架一樣,一點也提不力氣。
「非凡,我頭暈。」白雀靈張了張嘴唇,囈語道。
同樣睜開眼眸的歐陽倩似乎更加嚴重,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可憐兮兮地沖墨非凡眨眨眼,動了動嘴唇。以眼神告訴他,自己的不舒服。
墨非凡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們中毒了,畢竟兩個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的這個樣子,人是同時垮掉的。
在墓室之中,什麼奇事怪事都能發生,中毒更是稀鬆平常的事。等他思緒稍稍冷靜下來,這個猜想便被否定了。自己可是和她們兩個同飲同食的,如果她們中毒,自己也應該中毒。再看自己,精神抖擻的,哪有半點中毒的癥狀。
否定了這個猜想哦,墨非凡的第二個猜想,便很接近事實了。
她們不是中毒,而是發高燒了。肯定是在冷水裡洗澡洗得太久,這才導致了著涼。偏偏她們在這墓里呆了這麼長時間,身體體質大大變弱。至於自己為什麼沒有著涼,一來,自己的體質遠比她們兩個要強。二來,自己只在水裡呆了五分鐘不到。
想到了這裡,墨非凡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如果自己堅持讓她們別下水,今天沒準就沒這種事情了。
發高燒,在外面任何一家小診所,都不是一件太大的事。但是現在他們困在此處,一沒藥二沒醫,如果任由其發展,她們非得活活燒死不可。
現在墨非凡真有些急眼了,如果是自己發這麼重的高燒,休息休息,抗幾下,沒準就扛過去了。但是,這兩個傢伙的體質太弱了,要她們硬抗,估計很難抗的下去。即便最後扛下去了,也會引發特別嚴重。
要知道,人的身體溫度一旦升高到一定程度,就會降低或者殺死酶(生物催化功能的高分子物質)的活性。輕則眼睛失明、耳朵失聰,重責身亡。
不行,必須得想辦法,救活她們。
墨非凡先是安慰了她們幾句,接著急匆匆站起來,四處尋找工具。
當前,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用物體幫助她們把身體的溫度給降下來。
「我們是不是快死了,非凡。」白雀靈虛弱地說道,眼睛里閃爍著一些亮晶晶的東西。
她當然知道,在這種環境下,任何的小病對她們來說,都是一個生與死的大挑戰。如果有能夠後悔的機會,打死她們,也不敢在冷水裡泡那麼長的時間。
「沒事,就是一點小感冒而已,我去幫你們把溫度降下一些來。」墨非凡眼圈頓時就紅了,但臉上還是故作輕鬆,安慰她們道。
「非凡,先救倩倩,不要管我。」白雀靈自覺慚愧,如果不是自己邀請她們來,就不會出這種事情。所以,白雀靈是寧願自己燒死,也不願意看到歐陽倩有什麼意外。這也就是她在得知二人溺水后,義無反顧地跟上來的根本原因。
墨非凡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答話,只是輕聲說道:「先不要說話了,保持體力,我很快就回來。」
想起用降溫,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冰塊。這個地方沒有冰塊,只能將就著用涼水。
他趕緊找來一個瓦罐,從耳室中的飲用水陶瓷缸中倒出一些,然後開始說道:「靈兒,你先堅持一會兒,我先給倩倩降下溫。」
原來歐陽倩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的病情更加緊急一些。
白雀靈眨了眨眼睛,算是同意了。
墨非凡深吸一口氣,將一些涼水倒在手心,先用涼水撫摸按壓歐陽倩的額頭,接著是她的四肢、脖子還有額頭上,之後便是推拿走穴,幫助她的身體散熱。
當然,這種方法不是特別管用,而且很繁瑣。但是,墨非凡沒有選擇,只能一遍一遍重複著這些舉動。
待到歐陽倩的身子沒有剛才那麼燙了,墨非凡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繼續幫白雀靈散熱。
為了方便動手,她們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只留下一條小短褲穿在身上。脫下來的泳衣,蓋在二人上面的兩點之上。
這是一個非常煎熬的過程,是生與死的抉擇。墨非凡不敢停手,一瓦罐一瓦罐的水,倒在她們的身上,不斷幫助打開她們皮膚的毛細血管,幫助散熱。
如此堅持了整整半個多小時,兩人的身體變得正常多了。
再看墨非凡,已累得氣喘吁吁,好像剛剛跟她們兩個大戰一番似的。
他四仰八叉地癱倒在地上,氣喘如牛,汗如雨下,問道:「你們兩個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墨非凡。」說話的是歐陽倩。
白雀靈也長長地熟了一口氣,眼中含情脈脈道:「辛苦你了,親愛的。」
「呼」,墨非凡重重呼了口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沒事。」
然而,這個笑容保持沒多長時間,隨著接下來歐陽倩的一句話,讓剛剛綻放出來的笑容瞬間又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