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眼魔
“糟糕，我們快走。”寧旭目光一掃，卻忽然之間發現，在那森林的邊緣，土壤，樹葉等等物質在一點又一點地墜入混亂深處。
“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夠了，這裏畢竟不是真正的九幽，從根源上來說依然屬於覺醒空間，雖然有九幽法則的庇護，但混亂仍然會一點一點的吞噬掉這片區域。”
寧旭一邊拉著冥夜奔跑著，一邊低聲給冥夜解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冥夜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卻正好看到那原本如同巨神一般頂天立地的巨獸，連最後一絲也被完全吞沒進了混亂之中。
被吞沒進去的巨獸出了一點氣息之外什麽也沒有留下，這不禁讓女孩有些膽寒。如此強大的巨獸，但卻這樣毫無抵抗力得被完全吞沒，要是換成自己，說不定情況會更糟。
而森林的邊緣也正在一點一點地陷落，那無邊的混亂如同一隻生活在無盡宇宙之中的恐怖巨獸，一點點吞噬著世間的一切。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混亂漫延的速度正在一點點地變快。”看著越來越多的物質被混亂一點又一點地吞沒，女孩不禁有些擔心地說道。
寧旭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如果不錯的話，應該隻要毀滅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一塊九幽結晶就行了，至於混亂漫延地越來越快？我是真的不清楚。”
“毀滅，九幽結晶嗎？”女孩茫然地重複了一句，畢竟也隻是十幾歲，但卻遇到了這種災難，哪怕是在這個年代，這也算是太刺激了。
正常職業者哪裏可能會剛剛覺醒就碰到法則崩解，秩序跌落這種災難？一般職業者至少要到伯爵才會接觸到這方麵的問題。
而真正想要在完全混亂的地界短暫活動，那得到侯爵巔峰乃至於公爵級，真正悟出了一道完整的法則運轉軌跡才能辦得到。
“邊走還得便恢複，我估摸著我們可能沒有停下來恢複的時間了。如果混亂漫延的速度越來越快，那留給我們攻擊的時間也必將寥寥無幾。”
冥夜正想著，跑在前方的寧旭伸手將一塊溫潤如同白玉一般的寶石扔了過來，寶石之中能量湧動，不是靈石卻又是什麽？
正當女孩默默地吸收著靈石裏所蘊含著的夜淨靈力來恢複自身的靈力之時，寧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馬上要到了，準備攻擊。”
冥夜下意識抬起了手中的長劍，一抹寒芒在長劍的尖端處氤氳，正是她目前唯一的攻擊型神通冰霜長矛。
銀月雖然也是強大的職業，但是比起焚盡萬物的炎陽來說，攻擊型和毀滅性的確要下一個台階，這也就是寧旭能有太陽風和鳳羽劍兩種攻擊型神通，而冥夜隻有冰霜長矛這一道攻擊型神通的原因。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旁邊的寧旭卻已經動了。
“鳳羽劍。”寧旭大喝一聲，眉心之中閃過一枚劍影，忽然間從刺目的陽光之中飛出來一柄黃燦燦，明晃晃的赤金長劍，長劍之上有著一道劍影浮沉，和他眉心之中的那一枚分毫不差。
羽劍斬落，冥夜隻覺得自己看著那金劍都有些刺眼，似乎真的有著一杆劍懸在自己眼前，隨時可能刺到自己身上。
是意境的力量。斬之意境雖然比不得夜粹的劍意，但是任然有著強大的威力，號稱可以斬斷天下萬物。
“dua
g。”羽劍落下，隻聽一聲刺耳的金鐵聲響起，神劍本就十分鋒利，又有斬之意境加持，威力不可小視，但是麵對眼前的水晶，竟然直接彈開了。
“我特麽，這不可能。”寧旭情急之下，捏著長劍就要有動作，冥夜卻忽然伸手把他攔了下來。女孩滿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的水晶，臉色有些凝重。
“我來試試吧。冰霜長矛。”女孩輕抬長矛，矛尖凝聚出一抹寒光，緊接著隻見她手上一抖，甩出一道窄長的冰晶。
如同冰晶一般的冰霜長矛刺在水晶之上，一陣黑光湧動之間，矛身如同玻璃一般節節破碎，隨後化作一道道光塵，煙消雲散。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寧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時間看著眼前的水晶有些無處下手的感覺。
靈力是有限的，如果貿然浪費靈力狂轟濫炸，那就是取死之道。那不僅僅是浪費靈力，更是在浪費時間。光看眼前的這一幕，一直攻擊，並不會造成足夠使它破損的傷害。
“呼。要不我用殺戮……”冥夜話音未落，寧旭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斬之意境對著水晶造不成傷害，殺戮意境就算強大一些，也未必能有多大作用，更何況還有一堆副作用。”
“九幽力量的結晶嗎？單獨一個人的力量或許無法傷害到你，那麽集合兩個人的力量呢？”
寧旭眯著眼睛，牽住了冥夜的手，冥夜何等冰雪聰明，當下也就是明白了過來，一手牽著寧旭，一手捏起了印決。
“鳳羽劍。”
“冰霜長矛。”
話音剛落，一道如同筷子大小地細劍撕裂陽光飛了出來，那一柄小劍之上湛藍和赤紅兩種顏色交錯縱橫。
“嗡。”小劍隻是剛剛一出現，就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爆射而出，那結晶似乎也是有生命一般，一股股黑色的九幽魔氣從中湧出，覆蓋在結晶體之上。
然而那九幽魔氣卻隻是相當於橡膠一般，雖然一開始對小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阻礙，但是任然能看到小劍不斷地前進，一點一點將魔氣撕裂。
然而魔氣不斷被撕裂，寧旭和冥夜二人的臉色卻是猛地一白，作為合擊戰法的小劍縱使威力驚人，但是對於靈力的消耗也是極大。
兩人不約而同地取出了靈石，默默吸收著靈石裏麵的能量用來維持小劍的存在，魔氣畢竟是有限的，而小劍又不是完全消滅魔氣，僅僅隻是斬裂，金銀交匯之中，小劍撕裂魔氣，直直刺向水晶。
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小劍的鋒芒已經接觸到了水晶的表麵，隨著劍刃緩緩深入水晶之中，那水晶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那水晶質地極其堅韌，而且似乎還很有彈性，寧旭集中精神想要將小劍完全插入其中，然而那小劍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哪怕是深入一點點，都要消耗掉二人不少的靈力。
但這時雖然消耗不少，但畢竟還是有用，靈石這種東西，真要是能離開這覺醒空間，他要是拉下臉來找寧樓要，那要多少沒有？
但就在這時，那水晶旁邊的地麵卻忽然迸裂開來了 裂痕幽暗深邃，似乎裏麵直直通向著無邊的地獄。
緊接著一道岩漿從那裂縫之中噴發而出，那岩漿是黑紅色的，其上還纏繞著陣陣九幽魔氣，哪怕距離已經是有些遙遠，寧旭依然能感覺到來自於那岩漿的灼熱。
岩漿爆發而出，一星一點地淋在那一柄纖細的金銀小劍之上，黑紅色的岩漿仿佛硫酸一般，小劍剛沾上一點，就冒出了陣陣煙氣。
不，這並不是什麽腐蝕，岩漿滴下，滴落在小劍之上，怪異的情況卻突然發生了。
那鳳凰合力而成的小劍繼承了冰霜長矛的特性，那劍就仿佛是涅槃之力糾纏不休而形成的，本來就是比白玉還要純淨。
但那小劍沾染岩漿之後，那不慎沾上岩漿的地方，岩漿漸漸凝固了下來，凝固的岩漿化作了堅硬的岩石。
那岩石看上去十分堅硬，但是忽然間一股微風吹氣，看似堅硬的岩石就在風中化作了一捧飛灰，煙消雲散，岩石消散倒也不算什麽，但是隨著岩石的消散，岩石所包裹著的那一部分劍身倒也跟著消散了，但詭異的說，消散的隻有代表著火鳳的赤紅，那銀月的光輝卻沒有半點虧損。。
而反觀冥夜二人，女孩的臉色到尚還算好，寧旭的那一張小臉卻早已經變得煞白。與此同時，他的一隻手還一直掐著一道怪異的印法。
帶著腐蝕性的岩漿不斷灑落，兩人一時間隻覺得自己身體裏的靈力不斷湧出，即使有著那來自於靈石的補充，也漸漸有些入不敷出了。
然而小劍被岩漿傷害，水晶卻並不是這樣，那點點岩漿灑落在水晶之上，水晶仿佛得到了某種補充，漸漸亮了起來，而深入其中的小劍，也是一點又一點地被擠了出來，小劍造成的傷痕，也開始慢慢恢複。
看著小劍一點一點得被排斥出來，寧旭輕歎了一聲，伸手在空中微微一彈，隻見一縷火光從他的口鼻之中漫延了出來。凝聚在了空中。
緊接著，那股火焰凝結成了一柄赤紅的神劍，看上去如同一根羽毛一般。
神劍飛出，但剛一靠近金銀小劍，那小劍上還殘留著的那一點點的金色光芒突然間就變得明亮了起來。
在這種金光的照耀，那一道本來就呈現為赤色的神劍就瞬間凝固住了，那一柄羽劍懸浮在空中，宛如一大塊黃金，很是耀眼燦爛。
但沒過多長時間，那如同換進一般的璀璨金劍似乎開始融化了，一滴又一滴金色液體從金劍上麵流淌了下來。
若是僅僅隻有這些金色液體，或許它們早就流淌了下來，但此時可還有那意境之力化作的縹緲劍影籠罩在金劍之上。那金色液體牢牢地被意境劍影封鎖在其中，一滴都沒能漏出去。
“去。”寧旭輕喝一聲，伸出手指朝著那劍影之中的金色液體輕輕一點，緊接著，那些金色液體似乎是被什麽詭異的力量影響到了一般，竟然自動開始壓縮了起來。
那些金色的液體在不斷壓縮之後，已經完完全全團成了一顆隻有葡萄大小的渾圓金色寶珠。難以看清楚它的前身是一柄銳利的神劍。
與此同時那劍影也是隨之縮小，將那金珠珠包含在內，但是那金珠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一眼望過去，除了那一顆金燦燦的金珠，其餘什麽都看不到。
緊接著，包裹著光珠的劍影如同離弦的長箭一般飛射而出，那劍影一邊飛著，卻是連帶著那一顆金珠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一粒微塵，直接融入了那已經被岩漿侵蝕地不成樣子的金銀小劍之中。
之前在寧旭刻意地操縱之下，熔岩落在小劍之上隻是侵蝕掉了屬於鳳羽劍的涅槃之力，如今寧旭用一道完整的的鳳羽劍作為補充融入其中，這小劍不僅沒有被削弱，反而倒是更強了幾分。
更加詭異的是，原本包裹著金珠的那一道意境劍影在融入金銀小劍之後，竟然詭異地縮小到和小劍差不多大，將那小劍直接包裹在了其中。
地麵上的裂痕並沒有因為小劍重新完整就消失不見，那纏繞著九幽魔氣的黑紅色岩漿依舊不斷地從那裂縫之中噴湧而出。
岩漿噴湧之中，還偶爾夾雜著絲絲慘叫，隻不過那聲音異常沙啞刺耳，人聽了那聲音，就會從心底生出一種怪異的煩躁感。
寧旭心意一動，伸手在耳邊輕輕點了幾下，那股汙穢無比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重新恢複冷靜的寧旭下意識地側過頭看著女孩，但是同樣是聽到那種怪異的慘叫聲，但冥夜卻是一切如常，似乎那不過是風吹樹葉，蟲鳥鳴叫等再普通不過的聲音。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看見女孩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淺淺的湛藍光芒，似乎正是這層光芒，將那古怪聲音盡數擋在了外麵。
寧旭恍然大悟，原來那一層冰霜之盾不僅有防禦傷害的能力，更有阻擋這種外來邪妄的強大功能。
岩漿噴湧伴隨著點點慘叫，而那噴湧而出的岩漿也是隨即一點又一點地灑落在了那牢牢嵌在水晶中央的紅藍小劍之上。
但是此時，那岩漿和小劍之間卻是隔著一層薄如柔紗一般的劍影，劍影上灑落的岩漿和之前一樣漸漸凝固，但是這次，凝固的岩漿在化作飛灰之後竟然沒有帶走一絲一毫的劍體，就連阻擋了岩漿的劍影也沒有收到任何一點傷害。
看到這一幕寧旭不由得笑了，這就是意境之力最變態的地方，意境說白了還是心靈之力，不過是強大到了足以幹涉現實的程度，但它畢竟是心靈之力，屬於物質的力量又怎能對其造成傷害？
但意境的力量是人意誌，心靈，精神跨越過某個限度之後自然衍生而出的，也就是說維持意境需要堅定的意誌，一定強度的靈魂和足夠的心境境界。
也就是說足夠強度的靈魂攻擊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擾亂已經施展出來的意境之力。但是意境之力由於多了意誌的力量，就仿佛軍隊有了將軍的領導，對於夜粹的靈魂攻擊有很強的抵抗性。
這也就是意境擁有者一般不會太害怕的靈魂攻擊，甚至於對精神，靈魂類強者有著很強的克製性。
但所謂的克製是相對的，不過就是量和質的不同，才會有所謂的克製。
岩漿仍然在不斷地噴湧著，但是有著意境劍影的保護，那岩漿幾乎失去作用，但寧旭總感覺那宛如九幽之門般的裂縫之中存在著一股深深的惡意。
這種惡意直直地指向他自身，惡意的主人不可能放任他將九幽結晶摧毀，就好像之前它利用岩漿試圖摧毀小劍一般。
果不其然。就在小劍幾乎完全深入九幽結晶之時，一隻無神的眼睛從裂縫後方暴露出來，那顆眼珠上血絲密布，不過這些血絲交錯縱橫，形成了一顆顆詭異的符文。
那符文每一顆都帶著汙穢和墮落的味道，似乎人隻要和它對視一眼，就會有嚴重的精神汙染從那目光之中傳遞出來。
緊接著那一隻眼睛就變得靈動了起來，透露出森森殺意。那眼睛轉動了幾下，似乎是在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很快就盯上了一旁維持著紅藍小劍的寧旭。
不知怎麽的，好像那隻眼睛上有著什麽特殊的吸引力，寧旭不自覺地就扭過頭，向著眼睛的方向看去。
他的視線剛剛接觸到了那無數血絲符文，魂海之中就回蕩起一種沉悶的聲音，一股帶著莫名意味的黑色霧氣開始在魂海之中漫延。
還沒等寧旭反應過來，他就隻看見自己眼前一道火光撲麵而來，緊接著一隻鳳凰懸在空中，灑下無數火焰，將黑色霧氣徹底焚燒殆盡。
鳳凰火焰本就是寧旭心靈力量的化身，在魂海之中蔓延的速度本就比精神汙染快上很多，還沒等那汙染完全擴散開來，劍光海洋就已經將其完全淹沒。
汙染並不是一種特殊的靈魂之力，它和鳳凰一樣本就是一種精神層次的東西，之所以在魂海漫延，那是因為靈魂是精神意誌的載體。
涅槃真火有焚燒邪魔，破滅邪妄的能力，本就是這種精神汙染或者精神瘟疫的克星。此時洋洋灑灑火光一片，就仿佛橡皮擦去鉛筆筆跡一般，僅僅是幾秒鍾時間，就將那些精神汙染一掃而空。
然而這時，那枚眼睛一個瞪眼，一股雄渾的精神力量噴湧而出，凝聚成了一根細小的針向著寧旭刺來。
他隻感覺自己腦海裏一陣刺痛，然後就是眼前一片漆黑，自己體內運轉著的靈力突然失去了來自意識的領導，瞬間發生了紊亂。
失去了穩定的靈力供給和精神支持，金銀小劍和其上那意誌虛影雙雙出現了潰散的跡象。
但精神穿刺的後遺症還不止這些。蜿蜒的血跡從寧旭鼻孔中湧出，看上去一臉糊滿了鮮血，很是有種恐怖的感覺。
“喝啊。”冥夜當機立斷，拎起寒霜長劍，衝著那隻眼睛正中間的位置就是一個穩穩的突刺殺了過去。
靈魂類強者一般不擅長於近戰，物理防禦也相對較弱，當然要是幽魂之類的亡靈生物，那夜粹是特例。
矛尖直接劃破了那隻眼睛，緊接著就是一道漆黑色的血液從中流淌了出來，那血液剛剛接觸到空氣，就迅速蒸發，還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詭異氣味。
精神穿刺的釋放者似乎很是脆弱，冥夜的長劍直接貫穿了它的身體，那渾身除了一顆占據了身體正麵的巨大豎眼之外就隻有無數黑色觸手的生物直接被她挑在了長劍上。
這造型，這模樣，任何活在現代的人類都知道這個臭名昭著的種族——九幽眼魔，以靈魂強大而著名的種族，有著一名真神級強者眼魔大君，這位真神也被人類強者稱為暴君。
暴君當年可是擁有九名公爵巔峰級和一名初階真神級人類靈魂奴仆，名響一時，是當年華夏北境和北歐諸國的噩夢。
不過在一次進攻中暴君被北歐眾真神纏住，緊接著被地藏一杖打成重傷，繼而失去了其所有人類靈魂奴仆，但當年暴君逞凶一時也讓所有人對其忌憚不已，而眼魔一係的詭異能力也讓人十分忌憚。
但看到眼魔卻讓冥夜心中升起幾分欣喜，雖然眼魔相當麻煩，算是所有擅長靈魂攻擊的種族中的魁首。但相對於其他擅長靈魂攻擊的惡魔來說，眼魔渾身都是寶。
寧旭因為精神穿刺而痛苦不已，甚至暫時失去了戰鬥力，但是這隻眼魔身上卻藏著能讓他恢複，甚至是更進一步的寶貝。
冥夜從寧旭腰間解下了之前寧語給的匕首，又從自己的長槍之上取下了還偶爾抽搐一兩下的眼魔，將眼魔按在地上，用匕首剝開了眼魔的身體，從中取出一塊很像果凍的粉紅色物質。
這是眼魔的腦核，也是眼魔一身精神力的結晶，能有效恢複靈魂傷勢，以及增強靈魂強度，提升靈魂境界，乃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伸手將腦核塞進寧旭嘴裏，女孩從自己的空間背包裏取出了一個小巧的玉瓶，割開眼魔的每一個觸角，將其中那類似於血液的黑色液體盡數擠進了玉瓶之中。
說來也是古怪，當液體被擠出來之後，那眼魔的身體竟然漸漸變得幹癟了起來，知道最後，那臭名昭著的眼魔竟然隻剩下了一層皮。
黑色液體遇到空氣會蒸發成詭異黑氣，但是放在玉瓶之中，那液體似乎是受到了保護一般，即使沒有瓶蓋，其中的液體依舊完好無損，冥夜滿意的點了點頭，用瓶蓋將玉瓶密封，隨即深吸一口氣，如同長鯨吸水一般講彌漫在空中的難聞黑氣一掃而空。
這黑氣雖然難聞，但也是一種寶貝，雖然效果不如腦核，但也一樣能增強靈魂，恢複損失的精神力。
人類強者冥想時會點燃熏香，這種用各種寶藥和特殊工藝製作成的香可以幫助強者們凝神靜心，進入深層次冥想狀態，提高修煉速度，增長修為其中品質比較好的還能緩慢增強靈魂，而這黑色液體就是製作高品質熏香的主材料之一。
眼魔的腦核似乎很快起了作用，寧旭的臉色漸漸好了起來，此前長時間透支精神留下的後遺症似乎也因為這一枚腦核而恢複了。
也就是之前他透支了精神導致魂海防禦疏漏，否則一個擁有意境的強者壓根不會在同境界眼魔的精神穿刺之下受到如此重傷。
確保了寧旭的情況還算良好，女孩收回了視線，很是有些苦惱地看著眼前水晶，連兩人聯手之下釋放出的合擊戰法都無能為力，那兩人打破這水晶的希望恐怕真的不是很大了。
除非？冥夜的視線向著自己體內盤踞著的那一團白色意境看去，兩種夜粹的攻擊意境聯合起來，再加上合擊戰法，或許隻有這樣才會有打破這水晶的可能。
但是，但是貿然使用者不屬於自己的意境，可是受到精神汙染的，更何況，這一團殺戮意境還如此詭異。並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
但是此時，她自己也有些許動搖，還是那句話，這東西太詭異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力量，還是一種幾乎就是隱患的力量，她實在不怎麽敢動用。
但是兩個騎士級職業者，能動用的手段實在是少的很，更何況是兩個剛覺醒的，連學習武技和法術都做不到，隻能用覺醒後自帶的天賦神通。
難道真的要動用殺戮意境了嗎？女孩心中不由得湧起了些許不安，她回過頭，已經隱隱能看見漫延而來的混亂了。
“呼，看來時間已經不多了啊。”這時，一旁的寧旭已經悠悠的醒轉過來，他看著遠方的混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若是他沒有拒絕寧樓此前要給他的那一道後手，此時也不至於陷入這等境界。
等等，寧樓？寧旭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許掙紮，那手段雖然有很大希望，但是，但是那種結果對於他來說，實在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如果實在迫不得已，也就隻能用那招了，看著遠處的混亂，兩人心中都是默默的下了決定，雖然看起來同樣代價不菲。
“焚天。”寧旭定了定時，拾起巨斧，一斧斬出，火鳳在九幽道標之上綻放開來，灼熱的火焰不斷地焚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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