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過去的事
1996年12月31號,美國紐約的時代廣場上人潮湧動,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即將跨年的激動心情中,卻沒人知道,這裏將發生一件永遠無法偵破的凶殺案……
年輕警察托尼和老瑞德兩個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人群,那些人的衣服五色繁雜,但是有一個女人,卻像掉進眼裏的沙子一樣令人不舒服。
她孤獨地站在人群裏,低著頭,仿佛周圍的一切與她無關。
最初吸引托尼眼球的還是她那一身性感而風騷的裝扮:挺拔的身材上能夠覆蓋敏感部位的衣服並不多,一件米黃色的窄帶背心,傲人的雙峰翹出沉甸甸的重量,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超低腰牛仔短褲,潔白而光滑的大腿閃著明晃晃的光彩……
要知道這是新年前夜!紐約剛下過一場小雪,氣溫隻有零度左右……
她太安靜了,一動不動,像是個剪影,又像是尊雕像……
無數的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個衣著明顯不合季節的漂亮女人。
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某一個瞬間,托尼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看到有幾個人甚至,穿透了那女人的身體,就像穿透一個沒有實質存在感的鬼魂!
“你看到了嗎?”托尼目不轉睛地問。
“看到了,真特麽奇怪,那娘們兒一定有問題!”老瑞德是名年近五十的黑人警察,說話辦事相對沉穩些。
“情報說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事發生,該不會這麽巧在咱們倆負責的範圍裏吧?”托尼抱怨著。
“你盯著她,”瑞德把手搭在腰間的槍柄上,一隻手繞過肩膀摁住呼叫器,然後對托尼說:“你呼叫總部,我去過問一下,上帝保佑隻是某個派對上hi翻了大麻的娘們兒……”
托尼拿起車裏的對講機,但是沒有立刻呼救,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那個女人,她穿著極少,卻偏偏戴了一個長而寬的線編帽子,邊緣垂下來擋住了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瑞德離那個性感女人隻有十幾步遠,當他朝她走過去的時候,她竟然好象立刻感覺到了什麽,緩緩地轉過身來,線帽仍然遮擋著臉部,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忽然抬起了頭,線帽仰起來……她,根本沒有臉!
托尼打了一個寒戰,揉了揉眼睛繼續看,的確,那本該是臉的位置空空如也,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光禿禿的麵部上麵,長了一隻人手!
而離得比較近的老瑞德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他本能地用食指打開了槍套上的按扣,還沒等他說什麽,有一群年輕人歡呼著從那個女人和自己之間跑了過去,等人群流動過去之後……
那個女人消失了……
瑞德背上升起一股寒意,他傻傻地把手扣在呼叫器上,緊張地環顧四周,尋找著那個女人的影子,她是什麽人?難道見了鬼了?
這麽擁擠的人潮中間,想要快速離開談何容易?何況她還穿著一身特征如此明顯的衣服……
瑞德好奇地四下尋找了半天,可是那個女人就像一個暴露在陽光下的肥皂泡般說消失就消失了!看花眼了嗎?這裏燈火通明,如果是一個人看錯了還有可能,可是,車裏還有一個同樣在盯著這裏的托尼!
沒人注意到這兩個警察的怪異行為,時代廣場的跨年水晶球已經開始下落,無數人一起倒數著迎接新世紀的到來:“十、九、八……”
此刻瑞德還正迷茫地四下尋找,他踮起腳尖朝人群中的遠處使勁看了看,什麽都沒找到……
上帝……托尼嘀咕了一句,正想把瑞德叫回來,忽然感覺車體一震,伴隨而來的是“轟!”一聲巨響,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他雙耳巨痛,本能地抱住頭朝一邊趴下去。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直直地從高空砸落到托尼的警車前引擎蓋上,車窗玻璃“嘩啦”一下被震碎成無數個晶瑩的粉末,飛濺到四周。
瑞德和周圍的人群都被這一聲巨大的聲響震懾到,一瞬間全都反射似地朝四周散去,在托尼的警車周圍立刻閃出了一個半圓形的空地……
瑞德腳步踉蹌地撲到車邊,吃力地想把那已經砸變了形的車門拉開,嘴裏一邊鬼喊鬼叫著:“托尼·蓋勒,托尼,兄弟……你怎麽樣了?”
托尼在變形的駕駛室裏揚起半張帶血的臉,然後咬著牙調整身體,一腳把車門從裏向外踹開,瑞德把他從駕駛室裏拖出來的時候,那周圍的人已經都又漸漸圍攏了過來,兩人顧不上休息,連忙爬起來,把圍觀的人群朝外推了推。
再回過頭看的時候,發現車前蓋已經被砸得不成形了,中間凹下去一個人形的坑,坑裏躺著的,就是那個剛剛從邊上的樓頂掉下來的人,她——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窄帶背心,還有那傲人的雙峰,那條短得不能再短的超低腰牛仔短褲,潔白而光滑的大腿已經斷掉,折疊到一個不可能的角度,混身是血……
她那件米黃色的背心的胸口,有人用血寫了幾個漢字:曙光照進未來!
托尼和瑞德當然都不認得那種複雜的方塊字。
而那個躺在血泊中已經死去的女人的線帽不知道飛去了哪裏,她的臉此刻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隻是一臉的慘白,五官並不算難看,卻睜著一雙巨大而恐怖的眼睛……
她在看著樓頂,托尼和瑞德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抬頭朝樓頂望去,那裏,空空如也……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在同一天早些時候的日本,品川區,也發生了一件令人無法理解的離奇事件……
新年的雪下得很大,下午五點時,整個品川區的交通擠成了一鍋粥,無數穿著新年和服的女孩提著大大小小的紙袋行走在人群中,有幾個人還挑著圓形的小白紙燈籠,百貨公司掛著新年傾售的招牌。
路邊,一個掛著“鬆板の肉鬆店”的招牌下,兩個手拉著手的漂亮女孩唧唧喳喳地談笑著,地上還有掃得整齊的尚未融化的雪堆,映著兩個人紅撲撲的臉。
不遠處就是“飯田橋”地鐵站的出口……
忽然,地鐵出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接著湧出無數個哭喊的人!
很多人奔跑著衝出地鐵口,第一批跑上來的人像剛飛出窩的蜜蜂一樣盲無目的地跑散開,有在路邊站著等公車的幾個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連忙跑過來,夾雜在人群中義務指揮著人員疏散……
那些剛衝出地鐵的人大都沒跑多遠就倒下了,有些人跪在地上拚命地幹嘔,有的人甚至噴出了黃色的膽汁。
其中一個女孩把手裏的紙袋交到另外一個女孩手裏,然後並起小步跑過去,扶起離她最近的一個路人,大聲問道:“抱歉,請問,發生了什麽事?”
那人手卡在脖子上,呼吸極端困難,幹咳嗽了半天,用手指了指地鐵口仍然還在像螞蟻一樣湧出來的人群:“那裏,有不對勁的事!”
在女孩的身後,遲一些衝出來的人大部分已經翻倒在地上,他們用雙手把胸前的衣服全部撕成了碎布條,在自己的身上抓出無數道血痕!
有的人咳出了血,手刨腳蹬地撲騰了沒幾下,就躺平不再動彈了……
品川區昭和大學病院急診部,晚上11點。
醫院裏忙成了一團,連走廊裏也加鋪了許多病床,十幾輛掛著吊瓶的平車不斷從外麵推傷者進來,川田醫生幾乎是在各個病床之間奔跑著,隨身的女護士緊張地用筆把他交代的每一件事記錄下來……
“你,請告訴我,當時聞到了什麽味道?”他扳起一個病患的肩膀,大聲問道。
“我,我不太記得了,隻是忽然覺得惡心,見到有人倒下,所以很快就跑出來了……”
“不是什麽別的難聞的味道嗎?比如惡臭?”川田不甘心,繼續問道。
“不,我記得,對麵有個女人,提著一籃水果,整個車廂裏充滿的是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味……其他的味道,真的沒有呀!”病人無力地順著他的手倒下去,再也沒說什麽。
“水果香味?”川田感覺心裏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他又檢查了幾個病人的眼瞼,又在其中一個敞著衣服的病患胸口按了幾下,抓起病人的手,讓他用力握自己,可收到的隻有神經反射似的抽搐。
“恐怕,可以確定是了!”
“是什麽呢?”小護士的表情瞬間緊張起來。
“沙林毒氣……中毒!”
川田醫生的聲音不大,被不遠處幾個病人家屬的號啕痛哭給打斷了,一個病人蓋上了白布單,被幾個家屬簇擁著推了出去……
很快,東京警務署布置警力搜查了已經停運的“神光號”地鐵車廂,警察在出事的車廂翻了個遍,找到了一個包裝奇怪的玩具熊,熊的背後已經被撕裂了,捏捏,發現裏麵有硬的金屬結構的填充物。
東京警務司的村上警官抿了抿八字胡,嘀咕著罵了一句:“特麻的,麻原彰晃又回來了?”
同時發現的,還有那隻小熊手裏縫著的一張紙條,卷成一個精致的小紙筒,上麵用工整的漢字寫著:曙光照進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