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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9章 倫敦!(中秋快樂)

  初晴的畢業演奏會在音樂學生圈,還是相當受矚目的。


  畢竟大佬齊聚,還有男朋友季銘加持。


  怪話不少。


  “人家手段高啊,早早兒投資了潛力股,現在可不是到收獲的時刻了?呂思清收學生是那麽隨意的?沒有呂思清,斯特恩、梅紐因,她能拿獎?”


  不過噴他的人更多。


  “我怎麽就聞到那麽酸的老醋味?不對,應該是多年不洗的老太婆裹腳布,惡心。”


  “初晴跟季銘結識的時候,季銘還沒有出名好不好?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是旺夫?”


  “我講句實在的,以初晴的人品才貌,找季銘真不一定是多好的選擇,你能想象自己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有一個億的中外粉絲麽?不說別的,全世界各地,黑的白的黃的,有毛的沒毛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天天都在YY你家老公……我的天哪。”


  ——“怎麽有點發熱呢?身體。”


  ——“可能是發@騷,哦,發燒了。”


  古典音樂圈很矛盾的,一方麵有藝術鄙視鏈存在,對流行明星不是那麽看得上。另一方麵又羨慕的很,人家賺得多受關注也多。所以在初晴的爭論裏頭,也飽含這種矛盾的情感——而且因為季銘本身比較特殊,更加劇了這種矛盾感。他雖然是流行明星,但通過自己不懈的努力,從鄙視鏈的下遊,一個愛豆,已經爬到了中上遊,一名話劇和電影藝術家,而且他的成就量級,也足以抹掉那些可笑的差距。


  說季銘吧腰杆不硬。


  噴初晴吧又是自己人。


  這幫人好好糾結了一通。


  但不管如何,這場畢業音樂會之後,初晴也即將告別自己的本科生涯——她不會在央音繼續深造。


  “老師希望我能去德國學習幾年。”


  送尹寧回去之後,初晴跟季銘坐在他們那個小吧台上,一人一杯茶,說出了未來的計劃。這計劃就像個小炸彈一樣,放在他們之間,當他們離開學校之後,季銘可以想見會變得更加忙碌,而初晴則必然要去世界各地追求自己的提高。


  真正的挑戰剛剛來臨。


  “我說給我一年時間考慮一下,”初晴輕輕嗅了一下毛尖的清香:“老師同意了,這一年裏我應該會有機會跟國內的幾個愛樂樂團合作,留在京城的時間未必那麽多。”


  “試一下?”


  “對。”


  季銘笑了起來:“那如果覺得距離和相處時間會危及我們的關係呢?”


  “那我就不去德國。”


  堅定的像一個戰士。


  季銘沉默了一會兒,擁過她的臉,手在她的長發上輕輕拂過:“好,那就給我們一年時間。”


  他沒有試圖去勸解,說著說服什麽,感情的事情,總是拖泥帶水的,一次兩次三次,講的再多,都未必能有真正的作用。以初晴目前的情況,她留在國內跟著呂大師再學一年,然後去德國接受係統性的小提琴德式傳統洗禮,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安排。


  一年……或許會有新的可能啊。


  ……


  《默》的剪輯室。


  “我有點要接觸重大機密的感覺,”文化廣場的張總,習慣性恭維了一下季銘:“我可能是最先看到這部電影的觀眾?”


  “當然不是,何況電影還沒有剪輯完成。”愛麗絲剪的很暴躁,不複平日的溫和:“而且你是需要看一些舞蹈的片段。”


  被一個老外懟了!


  季銘忍著笑,看張潔自然而然地轉而去恭維愛麗絲:“您看著就是我想象中那種特別純粹的電影藝術家模樣,我們差不多年齡,但您的成就和藝術造詣,真是讓我望塵莫及。”


  愛麗絲如果打得過一隻資深舔狗。


  分分鍾火氣就消掉了,還相談甚歡。


  服了。


  張潔想要看一看季銘的舞蹈,尤其是《默》裏的舞蹈,因為之前他們的聊的時候,已經確定要合作了,項目就是這個《默》,音樂劇則有可能改名《寂靜湖》。


  季銘在《默》裏的舞蹈有四支,循著故事脈絡,從最早的《醒來的牧馬少年》,到鳳凰掙紮涅槃的《鳳·涅》,再到詰問蒼天鬼神的《天問》,最後才是《寂靜湖》——因為舞蹈的元素要拿來剪宣傳片,所以素材都單獨存放出來的了。


  播起來很方便。


  張潔看的,連舔狗的看家本事都忘了——她知道季銘跳舞跳得好,也知道季銘藝術天賦驚人,但作為文化廣場的老總,常年看海內外的各式舞劇、音樂劇,眼界著實不低的,但依然被那一支《寂靜湖》給嚇到,受驚了。


  看了三遍前後。


  愛麗絲一點兒也不煩,甚至很沉醉:“我最近一直在想,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對不住這支舞蹈,假如上映之後,有人說,《默》這部電影配不上季銘的舞蹈,哦——”


  “你就去打死那個人?”


  “還是你懂我。”愛麗絲看著季銘,認真地點點頭。


  張潔這才回過神來,神情特別複雜,連她都覺得可惜了,季銘為什麽不專注做一個舞者呢?假如他是一個舞者,相信僅僅憑借《寂靜湖》這一支舞,就足以名動四方,聲震雲霄。


  “這是金煋老師編的舞。”季銘補充了一句,未免讓張潔太震驚了,拉個大神一起分擔一下。


  但張潔畢竟不是門外漢,編舞固然重要,但始終需要把它跳出來,才是最重要的——否則那麽多經典編舞,也不是個個舞者都能跳出風采來。


  “你真的不打算做一部舞劇麽?”


  “音樂劇或者舞劇,其實都不重要,隻要不是歌劇就行——你明白麽,它得先是一部戲劇,然後才是音樂,或者舞蹈。那麽事實上,我覺得在中國,咱們還完全沒有形成一個大眾的音樂劇概念的時候,作為行業參與者,不要去特別早地限製它,音樂劇一定是音樂要占絕對位置的?不一定啊,音樂劇事實上就是音舞劇,最早翻譯過來的,它就叫歌舞劇,後來才變成音樂劇的。《默》如果在舞蹈方麵能出彩,說明它多了一個值得觀賞的點,而不是說因為這個,就不能做,不適合做音樂劇了,必須要去做舞劇。”季銘搖搖頭,嚴格否定了這種論調。


  張潔點點頭,心裏其實相當波瀾起伏。藝術這種事情,很難講的,看似季銘沒有做過音樂劇,而她已經做過不少,但一說起來,一討論到藝術範疇,強弱之勢是非常明顯的。


  到現在,對於由季銘來主控項目,她是心服口服了。


  “啊,這麽好的舞蹈,必須得有更好的劇本和音樂,我們有的忙了。”張潔搓了搓手:“找找三寶、關山,小柯他們,估計都得有興趣吧,我來找他們的作品,你先看看。”


  季銘點點頭:“好,不過其實可以把視野放寬一點,畢竟咱們也不是隻做一部劇,總不能每次都靠這幾位吧?不說人家的創作的高低潮,合作次數多了,難免會有審美疲勞的。包括演員也一樣,可以多找一些,建一個類似演員庫那樣的,能唱的,能演的,能跳的,實力到位的話,新人也可以,中戲北舞開了這麽多年的音樂劇班,總歸要有一些人才的吧?”


  “但人家也要演主角A咖的。”


  “可以啊,”季銘很坦然的:“我的心態已經調整好了,我首先是製作人,然後才是主演或者別的角色,如果有人比我更合適,完全可以選擇他——這個過程,你們也得做判斷,是不是真的別人更適合。包括未來我們肯定會做一些我不適合的劇,比如女主的,我總不能男扮女裝上吧?唱個乾旦出來?”


  不同於在電影領域,季銘做音樂劇的自覺性更高一點,他一開始就有打算做出些動靜來。


  張潔看完了這些舞蹈片段心癢難耐之下,想要多看一點電影的片段。


  愛麗絲看看季銘,不知道這位是不是跟那些中國導演一樣,被允許提前看到電影。


  季銘點點頭:“跟她說可以,等我們上映之後。”


  “……”


  這個白眼,張潔使勁兒忍都沒忍住。


  ……


  真正進入到音樂劇的製作當中,季銘才真實發現自己是個外行——當然話劇和音樂劇有很多方麵都是相似的,比如AB角的模式,比如群演,超級群演的存在,也就是隨時準備替補演員,而且可以一對多地替補,即A壞了,他可以上,B壞了,他也可以上,這是非常挑戰,也非常能鍛煉人的,姚成鐸最近就有一個這樣的人物,他還沒撈到上台的機會,一直在群裏期待著有演員受傷……季銘也沒有立場說他,誰不知道他的起家黑曆史,全靠煞氣把前頭的老師給幹掉了。


  當然音樂劇還有獨屬於自己的班底,比如群舞amp;合唱演員,比如音樂總監、舞蹈總監……都是需要好好找的。


  問題就在於這個找。


  一找,季銘就發現,他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話劇上群英薈萃,隨便找找,都能拉出一個靠譜班底來。但音樂劇雖然人均一個王子公主,但真的適合《默》的卻極少,寥寥幾位時間上也不適合。


  包括他自己,他以為音樂劇和話劇,無外乎是台上表演形式的不同,他也唱過歌,也跳過舞,並沒有什麽擔心的。但區別是巨大的,他的話劇上積累的經驗,並不是說沒有用,或者說幫助不大,而是需要一次大整理——但整理的標準,他卻並不清晰。


  “或許,你應該去歐洲,或者美國多看看?”愛麗絲聽完他的牢騷,建議他。


  幾乎是前後,張潔建議他:“你可以去棒國看看,他們的音樂劇製作走在亞洲的前列,尤其是首爾大學路那一帶,一百多家戲院,有很多值得看的。”


  季銘決定去倫敦,在參加完畢業典禮之後,他打算和初晴一道去,初晴可以拿著呂思清的“拜帖”拜訪一些歐洲的演奏家,就當把之前破產的旅行重新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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