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一面旗幟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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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塔——」城牆下的眾多武士,配合默契的第一排直接腰身往前一躬,用自己的脊背給身後的人,搭起了人牆。
「放圓木!」宋衛神se冷肅,右手一抬,猛地放下。
數十名兵士急忙衝上前去,將事先已經備好的圓木抬起來,對著往城牆上攀爬的敵人頭頂推落而下。
「哄——」圓木是從屋檐下拆出來的,外表齊整,重量不菲,密度厚實。
這種沉重的圓木,瞬間便砸到了下面的幾名東瀛武士,可是對方人數眾多,瞬間便將圓木淹沒在腳下。
整個松江郡,已經沒有油,已經有一半的屋檐都空落落的了——這些圓木,之前,都是做了幾十年的房梁。
如今松江郡,全民皆兵,大石塊扔光了,甚至連房梁都做了武器。
轉眼間,便有五名頭上纏著紅se綢布的東瀛武士攀上了城牆。
幾人一躍而上,相互對視一眼,似乎早有打算,於是三人直往被幾名護衛保護的宋衛殺去,另外兩人卻悄然的往城牆下面逐步挪去。
宋衛眼疾手快,一眼就看出了另外兩名東瀛武士的意圖,他當即大喝一聲:「守住!」
說罷,他提起長槍,全然不顧朝自己攻來的三名武士,整個人腳下一點,猶如一道黑se虛影,直接就往先前那兩名意圖去打開城門的武士身後衝去。
宋衛的武藝本來不高,但是卻有著旁人沒有的毅力,他已經連續三天不眠不休了,如今年過五旬的他,不僅體力沒有退化,反而武藝磨練的愈發jing煉。
他的兒子已經死了,為他擋住一記奪命的飛劍,之後墜屍城牆下,被東瀛人將腦袋割了下去,懸挂在大旗上。
數名侍衛,迅速攔在宋衛身後,為他阻攔身後的敵人,解決後顧之憂。
郡守,永遠不會倒下,就好像大漢朝的祥雲旗,永遠都高高飄揚。
宋衛腳下一點,便提著白蠟長槍衝到了兩名武士身前,他長槍揮舞,虎虎生風,直接就將這二人逼得連退幾步。
城牆下的東瀛武士,還在奮力的攀爬,有人摔落,有人被踐踏,但是他們的眸子里,都是狂熱以及興奮——悍不畏死。
城牆上的大漢朝兵士,手持著各式的武器,有鋼刀,有長槍,甚至還有人拿著東瀛武士所用的長刀,他們身邊的戰友,隨時都會逝去,但是,卻沒有一人露出畏懼。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和機會去畏懼,一種叫做信念的東西,一直在支撐著他們。
宋衛此刻正揮舞著長槍,槍頭連續點出,直接將一名武士逼得險象環生,另一名武士卻根本不顧及同伴生死,他口中怪叫一聲,便直接要繞過宋衛,往樓下城門處衝去。
宋衛立刻回身就是一槍,直接刺往身後武士的脊背,這一槍,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勢在必得。
「噗——」幾乎是同時,兩聲輕微的響動,同時傳入了城牆上的諸多兵士耳中。
槍尖裸露在前方武士的胸口,鮮紅的紅纓,朝下滴著鮮血,將原本飄灑的紅纓打的濕透,風一吹,便結在了一起。
宋衛的后腰,也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看這創口,倘若不是他揮搶刺去用了全力,整個人都往前衝去,恐怕已經被攔腰斬為兩段了。
鮮血如同潺潺溪水,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瞬間就將宋衛鎧甲下的青se官袍打的濕透,原本青se的綢緞,此刻已經發黑,發烏。
宋衛神se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楚,他只是感覺身體有些疲憊,全身的力量都在逐漸的離他遠去,整個人搖搖yu墜,就要倒下。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原本瘦骨嶙峋的人,如同戰神一般,緩緩的轉過身去。
轉身的過程中,他聽到了耳畔的廝殺聲,聽到了刀劍相互碰撞的撞擊聲,聽到了兵器刺入血肉的輕微撕裂聲,也聽到了逐漸變緩的心跳聲。
突然,他抬起頭,遠處的天邊,有一顆黑se的巨石,在天空中,仿似流星,瞬間便直接往城牆上砸來。
「投石器,他們終於有攻城車了。」宋衛默然自語,長槍化作漫天星光,直接將剩下的那名武士逼得墜於城牆之下。
廝殺,還在繼續。
自古以來的雄城的鑄就,組成因素並非是這座城池有多麼廣闊的城牆,多麼龐大的軍隊,而是這座城,有自己的信仰、信念。
「轟——」
黑se巨石,攜萬鈞之勢,直接砸落在城牆上。
幾個躲閃不及的兵士,被砸倒在地,血肉模糊。
其中有一個雙腿被砸斷的少年,宋衛識得,這少年的父親是自己的侍衛頭領,他的父親臨死之前,將鎧甲鋼刀遞給了自己尚未弱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