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公孫益
「李江流?沒聽說過,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洗髓,想來也是個家族子弟,並且練了什麼特殊功法吧。」想來想去,他也想不到什麼功法能讓武者進行這種程度的洗髓,讓他心中有些震驚。
要知道,洗髓分成很多種,最差的洗髓,僅能將皮膚上的雜質排出,這種洗髓對武者來說比洗澡也強不了多少,提升不了多少肉體的力量,但最高層次的洗髓,卻會將全身的污濁從毛孔中排出,近似於「玉化」,這種洗髓,將使武者的肉體得到極大的提升,進行過這種洗髓的武者,在成為靈者后,肉體依舊會保持強大的力量。
懂虎也不是沒見過傳說中的玉化洗髓,他所在的家族,進行過這種洗髓的武者並不在少數,可他們體內排出的污濁形成的惡臭氣味,不會達到那種地步呀,而且聽那店小二講,這還是散了一天一夜后留下的味道……
李江流?這人是誰?
將這名字放在心底,懂虎轉身出了客棧,外面有一群侍衛和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
來到車廂前,懂虎躬身道:「益公子,剛才我去查過,這家客棧住不了人,咱們還是換個落腳地吧。」
「為何?」從車廂里傳出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額,一個武者之前在裡面洗過髓,把五臟六腑的濁氣都排在了房間里……那味道,怕會讓公子受不了。」
尖利的笑聲傳出,「還有人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洗髓,莫不是個野人?這麼有趣,這人叫什麼?」
懂虎頓了頓,「像是叫做李江流。」
「李江流?」車廂沉默片刻,說道:「這名字怎麼像是聽過?」
……
……
小鎮外面有一條可並排跑三匹馬的官道,因為久未修繕,顯得坑坑窪窪,如不小心,踩上去可能會崴了腳。就算這樣,走官道也總比走兩邊的土路強,起碼不用一颳風就吃灰,是小鎮和其它城池進行連通的樞紐。
但今天小鎮外面的官道上,卻突兀的出現了一頂巨大華麗的帳篷,這帳篷就駐紮在官道上,間接的堵住了路,讓行人很不方便的繞著走,可謂是霸道至極。
很多往來的商人皺眉看著這頂帳篷,以及帳篷上面懸挂的旗幟——上面有「公孫」兩字。
便是這兩個字,和其中蘊含的顯赫味道,讓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只能輕聲輕腳的從帳篷兩邊繞開,完了還得討好的向守護帳篷的侍衛點頭哈腰的媚笑。
從鎮子裡面駛出兩輛破舊的平板驢車,上面拉著十幾個年輕粗壯的婦人,這些婦人有的表情好奇,有的表情無奈。
十幾個婦人來到帳篷前,先是一字排開,隨後在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示意下,不情不願的解開了胸前衣襟,露出了豐碩的乳.房。
她們都是剛生完孩子的人婦,有的乳.頭上猶有奶漬,在一眾侍衛的壓迫目光下,慢慢半跪了下去,向著面前大桶開始擠出本來給自家孩子喝的奶汁。
一炷香的時間后,隨著最後一滴奶汁落下,大桶滿載人奶,散發出一股甘甜的味道。接著,疲憊的婦人們又被趕回了驢車,跟著顛簸的車板返回了小鎮。
幾個侍衛將大桶抬起,架在一個早已燒旺的火堆上,待桶內的鮮奶變得溫熱,向老者點了點頭。老者嘗試了一下「奶溫」,然後小步跑到帳簾前,恭聲道:「益公子,溫度正好,您可以洗了。」
「恩。」一個瘦高的年輕人從帳內走出,等老者幫他褪去衣服,便跨入了大桶中!
他竟將這些人奶當成了自己的洗澡水!
公孫益在桶中閉幕養神,忽然對身旁老者說道:「馬六,咱們走了幾天了?」
「回益公子的話,從上京到這裡,咱們走了整整二十五天。」
「這麼久了呀……」公孫益接過老者遞上來的酒,剛喝一口就吐出來,皺眉道:「比起天宋的春水釀,這些酸水真入不了口。」
老者誠惶誠恐的道:「怪我怪我。」公孫益揮了揮手,「唉,也不怪你,這荒郊野外,你又能去哪裡弄好酒。」
他隨後冷然道:「不過,咱們都到這地界了,那個青袍怎麼還沒派人來送孝敬?那條狗可是你收的,卻怎麼不過來見主人?」
老者將腰彎成了蝦米,就差臉貼地上了,顫聲道:「之前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結果青袍沒在賊窩子里,據那些小毛賊說,好像是接了一個大生意,出去幹活了。」
公孫益笑了笑,「那還算他用心,要知道,我爹這脈,僅是公孫家的偏房分支,他老人家為了給我買一個穹靈書院的特錄生名額,差不多掏空了家底,我這做兒子的看著心疼,怎麼也要找那青袍補點虧空不是?要不,平白給那條狗一個公孫家執事身份了。」
老者諂媚道:「那是那是,那青袍也不知上輩子修了多少福氣,能在這一世成為咱公孫家的外執事,和咱公孫閥沾上一絲關係。」
「什麼上輩子這輩子的,這都是那群禿驢的說法,別提他們,晦氣。」公孫益不耐的說道,隨後「咦」了一聲,指著遠處說道:「真是煩什麼來什麼,那懂虎怎麼押了一個禿驢過來?」
懂虎將和尚重重扔在地上,向公孫益稟報道:「公子,這和尚一直鬼頭鬼腦的向著咱這邊瞧,被我發現,就給抓了回來,如何處理他?」
「人奶浴桶」中蒸汽繚繞,公孫益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腦袋從氣霧中探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和尚。
只見這和尚雖然眉清目秀,卻沒有頭皮,腦袋上面全是血疤,雙腿不自然的扭曲著,好像折了。
公孫益捂了捂嘴,感覺噁心,便將身體縮了回去。他身邊的老者馬六,見自家公子這個作態就知他心中想法,對懂虎揮了揮手,「不像是什麼好人,就活埋了吧。」
「好。」懂虎伸手就要拉和尚脖領,卻見和尚突然在地上向前爬了兩下,抱住了馬六的小腿,哭嚎道:「主子,是我呀,我是小情,情和尚呀!」
馬六一愣,仔細一看,訝然道:「竟然是你,你不跟在青袍身邊當狗頭軍師,怎麼跑這裡來了?」
「主子呀,說起來苦呀!我和大當家……不,是青袍執事接了一個不錯的活,說是要抓個人,我們見錢給的多,想主子們要來這邊,我們得多準備點孝敬,就答應了,然後帶著山裡的兄弟追那人追到了關峽山裡,結果呀……我先是倒霉,為追他摔斷了腿,之後,青袍執事又莫名其妙被他給殺了,沒有辦法,我自己一個人從山裡爬了出來,恰好看到主子們在這邊,這才……這才來向主子們訴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