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年少有為
那人話聲剛落,湯經義立刻冷笑道:「你若沒有膽量,大可以回到牢房,沒有人強求。」
「如果不是小兄弟救我們出來,我們就是任人屠宰的羔羊。」天風道人也是冷冷道:「別人將刀都架在你的脖子上,你竟然瞻前顧後,還真是讓我們開眼了。」
那人頓時有些尷尬。
其實其餘人心中也有這擔心。
但天風道人這話,卻是大有道理。
人家都已經將刀架在脖子上,還怕以後報仇,倒是有些可笑。
秦逍低聲道:「諸位如果有不願意參與進來的,可以現在回去,這位前輩說的對,我們不會強求。如果從一開始就不能齊心,想要殺出斷空堡,那還真是難上加難。」
眾人互相瞧了瞧,無人說話。
田鴻影終於道:「尼扎目給我下了毒,我現在還看不大清楚,視線模糊,不過只要給我一件兵器,也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田鴻影乃是劍谷門人,名聲在外,眾人聽他這樣說,更無擔心。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事不宜遲,我先去解決那兩名獄卒,道長,你沒有戴腳鐐,是否能夠幫我一下。」
天風道長立刻道:「義不容辭!」
秦逍眾人被囚禁的是地牢,之前被帶進來時,需要拾級而下,下到地底,牢門前有守衛,而下了石梯,靠左邊有一間小石屋,便是獄卒所在的地方。
秦逍回到自己牢房內,古修儒尚未醒來,那獄卒橫屍在地,秦逍也不耽擱,三下五除二脫了獄卒的袍子,自己穿上。
這獄卒身材比秦逍高一些,好在並不胖,秦逍穿上獄卒的袍子,乍一看去,還真不容易辨識出來。
唐蓉看在眼裡,低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蓉姐姐,牢房裡的其它人我都已經放了出來,而且和大家談好,聯手殺出斷空堡。」秦逍低聲道:「你留在這裡,看著古修儒,暫時不要離開,待會兒我來接你。」
「你一切要小心。」唐蓉忙道。
秦逍沖著唐蓉一笑,獄卒穿著黑袍子,包裹面龐的也是黑巾,秦逍按照獄卒樣子用黑巾裹住臉,這才出了牢房。
天風道人在外面等候,手托著鐵鐐,以免發出聲響。
兩人輕手輕腳到了獄卒那石室附近,兩人貼著牆壁靠近過去,石室的門微敞開著,兩名獄卒正坐在裡面低聲說話,秦逍向天風道人微點頭,這才握住魚腸刺,魚腸刺被袖子遮擋,他深吸一口氣,這才進了獄卒的石室內。
裡面點著燈,倒不是很亮,那兩名獄卒見同伴回來,都向他瞧過來,秦逍立刻側轉身,往石室角落過去,兩名獄卒也不疑有他,沖著秦逍說了兩句,說的不是中原話,秦逍也聽不懂,並不理會。
那兩人還要低聲說話,一人忽然想到什麼,向門外看了一眼,站起身來,走到秦逍邊上,拍了拍秦逍肩頭,問了一句什麼,秦逍雖然聽不明白,但估計是在詢問古修儒為何不見蹤跡,轉過身來,那人看到秦逍眼睛,還沒多說,秦逍手中的魚腸刺已經刺入了這獄卒的喉嚨。
另一名獄卒正端著杯子喝奶茶,剛放下杯子,見到同伴身體掙扎,有些不對勁,赫然起身,拔
出彎刀,向秦逍走過去,忽然感覺邊上一道身影衝過來,他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團黑影如同餓狼般,已經近在咫尺,臉色驟變,還沒發出聲音,天風道人舉起的雙手已經狠狠砸下來。
那鐐銬精鐵所制,沉重的很,砸在這獄卒頭上,頓時血漿迸出,哼都沒哼一聲,軟軟癱倒下去,在地上抽搐不止。
天風道人唯恐這傢伙沒有死透,蹲下去,又連砸了五六下,將那顆腦袋砸得不成人形,這才罷手。
秦逍那邊也解決了獄卒,放倒屍首,借著燈火,瞧見角落裡果然掛著一隻鐵環,上面也是懸挂著不少鑰匙。
秦逍過去摘了下來,上面的鑰匙與打開牢房的鑰匙大不相同,向天風道長使了個眼色,天風道長立刻過去,兩手抬起,秦逍試了幾次,「咔嚓」一聲,鐵鐐竟是真的被打開。
天風道長顯出歡喜之色,輕輕放下鐵鐐,這才拾起被殺獄卒的彎刀,又過去將另一人的佩刀也撿起來,低聲道:「天無絕人之路,小兄弟,這次大伙兒可多謝你了。」
秦逍也不多言,拿著鐐銬鑰匙迅速出門,經過自己的牢房,進去拎起古修儒,向唐蓉道:「蓉姐姐,你再等一會兒,這傢伙我可要用用。」領著古修儒出了門,到了田鴻影這邊。
眾人一直在等候,見兩人安然返回,都是歡喜。
「小兄弟,這是什麼人?」湯經義見秦逍拎著一人進來,很是詫異,其他人也都疑惑。
秦逍也不廢話,先用鑰匙見眾人的手腳鐐銬打開,眾人得到自由,都是歡欣鼓舞。
「他與尼扎目勾結,咱們對石堡的地形不熟系,看看這人是不是知道一些。」秦逍道:「不過他先前被我打暈了,還沒醒過來。」
天風道長道:「那容易。」蹲下身子,出手迅疾,點了古修儒身上幾處穴道,便聽得古修儒長吐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坐起身,猛地發現四周黑影重重,大吃一驚,緩過神,見眾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盯著自己,古修儒更是心驚膽戰,顫聲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肩頭,扭頭一看,見是一個獄卒,先是一怔,等看清楚那人的臉,失聲道:「是……是你!」
秦逍進來之前,已經摘下黑巾,露出臉龐,微笑道:「古修儒,你看明白了,這裡都是高手,他們隨便一人用一根手指,就能要了你性命,你最好老實點,別惹惱了諸位前輩。」
湯經義已經上前揪住古修儒衣領,厲聲道:「你是尼扎目的人?老子現在就活剮了你。」
古修儒真想再暈過去,這四周都是猛人,他何曾見過此等陣仗,渾身發軟,顫聲道:「饒……饒命,我……我不是他的人,我……!」
「廢話少說。」田鴻影冷聲道:「斷空堡的格局,你可清楚?」
「我……我不知道。」古修儒道:「我……我的行動,也是受到限制,不能四處亂走,我……!」
「古修儒,我問你,尼扎目住在什麼地方,你是否清楚?」秦逍冷冷道:「你若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也就沒用處了,一刀砍了他。」
天風道人立刻拿刀架在了古
修儒脖子上。
古修儒忙道:「我……我知道。」額頭冷汗直冒:「我不清楚他具體住在哪一間,但是……但是他住在西邊的院子里。」
「畫出大概位置。」田鴻影道。
有人解了古修儒的繩子,丟給他一塊小石子,古修儒想了一下,這時候哪敢玩花樣,用小石子在地上將斷空堡的大致格局畫了出來。
這斷空堡雖然讓人談之色變,但其實就是一座建在山腰的石堡,倒也沒有多複雜。
古修儒雖然不能清楚整個石堡的格局,但他比之其他人還是要自由不少,將自己所知的地方畫了出來,確實不能踏足的地方只能留下空白,即使如此,石堡的大概情狀卻也是一目了然。
「擒賊先擒王。」秦逍道:「諸位前輩,斷空堡最要緊的人就是尼扎目,我們趁夜突襲,如果能夠迅速控制住尼扎目,也就幾乎將斷空堡控制在手中,可是一旦沒能得手,尼扎目逃脫,咱們的麻煩就會很大。」
「小兄弟說的對。」天風道長頷首道:「所以咱們不用管其他地方,先拿下尼扎目最是要緊。」
「咱們加起來,參加行動的共有八人。」秦逍道:「大家看著格局,從地牢出去之後,要繞過兩道牆才能抵達西邊的院子,可是這中間一定有守衛,一旦被守衛發現,尼扎目發現情況不對,很可能會溜走,這裡的地形他們最是熟悉,真要跑了,咱們還真不好抓到他。」
一人道:「我們不能繞過去,依我之見,直接翻牆過去,這樣距離就會大大縮短。」
「我也是這個意思。」秦逍道:「西院是個獨立的院落,我們到了西院,有任何動靜,其他人必然會前往支援,大家看這裡,這裡有一道門,是通往西院的必經之路,如果能夠守住這道門,讓支援的力量無法突破,那麼我們就可以從容抓住尼扎目,尼扎目一旦成為我們的人質,其他人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抬頭環顧一圈:「就算那些人不顧尼扎目的生死,咱們宰了尼扎目,他們群龍無首,無人指揮,咱們合力,也未必輸給這些魑魅魍魎。」
湯經義冷笑道:「如果不是擔心這石堡里有機關陷阱,咱們八人直接殺出去,也能將斷空堡殺個雞犬不留。」
「湯掌門這話沒錯。」天風道長點頭道:「這些胡人狡詐多端,大家行動的時候,千萬要小心機關陷阱,還有,他們擅長毒藥,千萬別被他們傷到皮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諸位前輩,大概的情況就是如此。」秦逍道:「田閣主,你眼睛不大看見,就請天風道長為首領,道長做一下部署,然後我們都遵從道長的指揮。一旦打起來,不能各自為戰,都要聽從道長的指揮。」
天風道長搖頭道:「小兄弟,你聰慧過人,身處險境,卻是冷靜無比,而且思慮周密,年少有為,不用我來部署,我聽你的就是。」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湯經義也道:「不錯,我們聽你的。」
秦逍忙道:「小子年輕無知,不敢吩咐諸位前輩,還是.……!」
「就你來指揮大家。」田鴻影忽然開口道:「大家沒有異議,你就帶著我們,血洗斷空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