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敗露
蓉姐姐沒有抗拒,任由秦逍輕咬自己的嘴唇,直待秦逍一隻手攀上她胸脯,她才伸手推開,盯著秦逍微惱道:「說話不算話,不……不讓你親了。」
秦逍有些尷尬,他也是意亂情迷,不自禁便用手往那峰巒摸過去,只能道:「再讓我親一下,我保證不再亂動。」
「不給你親了。」蓉姐姐噘著嘴,一副小兒女情態:「你是壞人,待會兒你又要得寸進尺。」
「保證不會。」
蓉姐姐看著秦逍,氣息微促,忽然問道:「你就那般喜歡親我?」
「蓉姐姐的嘴唇香香甜甜,讓人愛不釋嘴。」秦逍一本正經道。
蓉姐姐噗嗤一笑,道:「我又沒吃蜂蜜,嘴巴怎會甜?就會胡說八道。」向窗外看了一眼,兩隻手依然撐在秦逍胸口,唯恐他壓下去,低聲道:「好晚了,你該回去了。」
「不是說讓我等你睡著了嗎?」秦逍問道,看著蓉姐姐嬌艷欲滴風情誘人的美麗面容,此時又哪裡捨得離開。
蓉姐姐眨了眨眼睛,風韻動人,輕搖頭道:「我現在不怕了,你留下來我……我才害怕。」
秦逍見她似乎卻是清醒許多,苦笑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什麼好怕的。」
「你是什麼你自己清楚。」蓉姐姐拉過錦被,將自己豐滿的胸脯掩好,眨著眼睛道:「反正你留下來我害怕。」
秦逍身體微微向下,蓉姐姐忙道:「別太靠近。」
「你是不是怕我趁你睡著了,然後將你吃了?」秦逍低聲問道,唇邊掛著怪笑。
蓉姐姐似乎真的有些害怕,怯生生道:「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害怕了,你快些走吧。」
「我信守承諾,你不睡,我就不走。」秦逍環抱雙臂,死豬不怕開水燙。
「也不怕丑,這是女人的房間,你一個男人跑進來做什麼?」蓉姐姐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走,我也不管你。」卻是扭過身,側身背對秦逍。
夜深人靜,又是孤男寡女,從蓉姐姐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體香,讓秦逍心裡痒痒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才輕聲道:「蓉姐姐,要不.……我就在這裡湊合一下,你往裡面再去一些,我在你這裡躺一會兒,等你真的睡著了,我就走了。」
唐蓉自然不會讓,低聲罵道:「我就說你是得寸進尺的人,讓你.……讓你親一下,你不老實,現在還想睡在這裡,你……你真是不要臉。我已經睡著了,你快走。」
秦逍正欲說話,猛地臉色一緊,低聲道:「有人來了。」
唐蓉還以為秦曉在逗她,但很快果然聽到輪碾聲音,急道:「不好,是.……是義父。」掀起被子,從床上下來,顧不得穿鞋子,「快,你……你快走!」
「來不及了。」秦逍也是著急:「這時候出去,不是被抓個正著?這三更半夜,被白掌柜看到我在你閨房裡,那還能解釋的清楚,一定會以為咱們有姦情。」左右看了看,床前是一道屏風,他輕手
輕腳繞過屏風,想要找個地方藏身,外面已經傳來白掌柜聲音:「蓉兒,是不是還沒睡?」
秦逍嚇得縮回屏風後面,見到唐蓉一張俏臉急得通紅,卻又不得不應道:「還……還沒,義父,有事嗎?」
「見你房裡亮著燈,知道你還沒睡。」白掌柜道:「想和你說說話。」
唐蓉道:「你等一下。」萬沒有想到白掌柜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左右看看,想找個地方讓秦逍藏進去,畢竟真要被白掌柜看到二人如此深夜共處一室,那可是百口莫辯。
她忽然指了指床底,是想讓秦逍躲進床底,秦逍一攤手,一副不情願模樣,不由分說,忽地直接上了床,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
唐蓉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她衣衫有些凌亂,迅速整理了一下,輕拍胸口,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這才過去打開了門,白掌柜坐著輪椅就在外面,看到唐蓉,輕嘆道:「你又飲酒了?」
「就是隨便飲了一點。」唐蓉過去推著輪椅,讓白掌柜進了屋,隔著屏風向床上瞧了瞧,唯恐白掌柜發現端倪。
好在白掌柜根本想不到她床上有人,被唐蓉推倒桌邊,唐蓉又給他倒了杯茶,在旁邊坐下,問道:「義父,你怎麼還沒有睡?」
「我知道你自從回來后,一直都睡不好。」白掌柜嘆道:「蓉兒,你雖是我義女,但你也清楚,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將你當作親骨肉看待。」
唐蓉道:「義父恩情,此生也報答不完。」
「這些年在兀陀那邊,如果不是你在身邊幫襯,許多事情也未必那般順利。」白掌柜道:「我知道你任勞任怨,也是因為身邊確實離不開你,倒是耽擱了你的大事。」
「義父,我.……!」
白掌柜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你聽我說。你也知道,白狼王已死,雖然我們一直期盼可敦能夠扭轉乾坤,但事實上我們心裡也清楚,可敦的實力根本無法與納律生哥對抗,她沒有白狼王的威望和手腕,即使將她的兒子扶上汗位,但終究只能是納律生哥的傀儡。兀陀自立國以來,雖然以天可汗為尊,但諸多大事,卻都是八部共商,而納律生哥從登上天可汗位子的第一天,就想改變這樣的局面。」
「他想仿照大唐,天子獨尊。」
「不錯。」白掌柜道:「其實這些年他的野心也在一步步實現,兀陀八部之中,至少有半數已經成為他的傀儡,由他驅使,白狼王這一死,他的步子就會更快,下一個要控制的定然就是白狼部。」頓了頓,才道:「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唐人市幾乎不可能再重建,即使要重建,那也是很多年後的事情。」
唐蓉幽幽道:「義父在兀陀付出多年心血,想不到最終會毀於一旦。」
白掌柜淡淡一笑,道:「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年苦了你。」
「義父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唐蓉道:「當年如果不是義父收留,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
「不會。」白掌柜搖頭道:「蓉兒,你辛苦十幾
年,已經很對得住大先生,唐人市已經不存在,你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我身邊,該為你自己的前程想想了。」
白掌柜口中「大先生」三字一出,唐蓉花容失色,便是躲在床上的秦逍,也是大驚失色。
唐蓉當年被白掌柜收留,甚至收為義女,成為紮根在白掌柜身邊的一根釘子,背後都是大先生一手安排,也一直是唐蓉最深的秘密。
此刻白掌柜輕描淡寫說出「大先生」三字,又怎能讓人不驚。
「義父,我.……?」
「你可知道大先生到底是誰?」白掌柜問道。
唐蓉知道白掌柜既然已經說出「大先生」的名號,就已經是向自己攤牌,自己無論如何解釋也不會有用,苦笑道:「義父,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來歷。」
「如果我對你一無所知,這些年又豈會讓你知道那麼多秘密?」白掌柜氣定神閑,語氣沒有絲毫的改變,異常溫和:「你不必多想,如果我對你有敵意,也不會讓你跟著我到今天。」輕嘆道:「這十幾年來,你並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情,拋去你的來歷,你待我也是盡了一個女兒的情分,我自然不會怪你。」頓了頓,才道:「你體內千夜曼羅之毒,這些時日是否發作過?」
秦逍在被子里聽得清楚,心下駭然,暗想唐蓉小心翼翼提心弔膽多年的秘密,卻早已經被白掌柜知道,這白掌柜當真是讓人心裡發寒。
他此時終於知道,唐蓉中的毒叫做千夜曼羅,那麼自己是否也是中了同樣的毒?
「義父,你也知道我體內有毒?」唐蓉畢竟也是見過風浪的人,這時候反倒是鎮定下來。
白掌柜微笑道:「大先生將你安排在我身邊,又怎能不在你身上施毒?能將珍貴至極的千夜曼羅用在你身上,可見你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又或者說,他覺得你在我身邊潛伏十分要緊,唯恐你會背叛了他。大先生確實天縱奇才,只可惜心胸還是窄了些,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他卻很喜歡以藥物控制人,這手段還是下作了些。」
「義父,你.……認識大先生?」唐蓉忍不住問道。
白掌柜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對他很熟悉,知道他許多的手段,可是我卻從未見過他,甚至他到底是誰,我至今也不清楚。」凝視唐蓉道:「你雖然受命於大先生,不過以我猜想,你應該也不曾見過他的真容,至若他的真正身份,你應該也是不清楚。」
唐蓉微點螓首,苦笑道:「我只是隔著屏風見過他一次,那也是唯一的一次。」頓了頓,終是道:「義父,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甘願任你處置。」
「你錯了。」白掌柜神色嚴肅起來:「蓉兒,我今夜和你說這些話,絕無其他意思,如果我想除掉你,就不會和你說這些,在西陵,我想要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真的是易如反掌。」看著唐蓉:「我和你說這些,只因為我確實將你當作女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