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往事與探望
就算被人看到了只穿內褲的模樣，龍神誠依然面不改se。
嗯，他面不改se地抓起了手邊的椅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就跟掂量鐵餅一樣。
上條麻衣，虎軀……不，嬌軀一震，然後慌張地叫道：「老闆您息怒！老闆您息怒！我沒有任何邪念也沒有任何想要偷窺您的意思，請你冷靜地閱讀一下那把椅子的說明書！這玩意真不是投擲用武器啊！打到了絕對會死人咿呀——」
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上條麻衣奪門而出，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大口喘著粗氣，回過神來，卻傻兮兮地笑了起來——真是賺大了呢，她回想著驚鴻一瞥中看到的龍神誠的身體。
古希臘的人形雕塑中，天神般的人體達到了力與美結合的極致，龍神誠曾用了三年的時間潛心研究，最終通過神經刺激、潛意識訓練、藥物調理等方式讓自己的身體素質達到了凡人所能達到的近乎於完美的極限，往常只是聽說，今ri一見，居然讓她有了流口水的衝動。
——這就是所謂的乾貨，上條麻衣頗為不自重地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才發現自己還穿戴著那身馬里奧套裝，不由地悲鳴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沖入了鄰班，打量四周無人之後，將這身累贅貨脫下疊好，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家班門口，老老實實地低頭待罪。
上條麻衣和龍神誠算是老相識了，以前給大魔王當過半年的助手兼小白鼠，研究對象之一就是她那邪門的右手。龍神誠曾經妄想過參照「幻想殺手」的原理製作一挺旋轉機槍，最起碼也要打造一把破法者，但是妄想就是妄想，研究了一段時間，基本上屁都沒研究出來。
那時候上條小姐天天膽戰心驚，生怕龍神大魔王抽刀暴起將她的右臂剁下來，然後將血肉混著月神鈦合金做槍身，手骨封進槍管里，然後將指骨磨碎，弄成比起源彈還要邪門的彈丸——這還真不是開玩笑，據他說，一個又控女兒又控母親的大煙鬼魔法師就將自己的兩根肋骨做成了一排槍子。
然而某次她趁著龍神誠心情好戰戰兢兢地旁敲側擊了一下，終於得知自己這種幻想殺手的力量依附且只依附於自己的身上，就算剁手也沒用時，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龍神誠心情極好地向她介紹了自己新的研究方向，大魔王為她量身打造了名叫「幻想湮滅裝置」的超級武器，即將她塞到一個培養槽里，通過某種液體和亂七八糟的線路與裝置相連，這套裝置會將幻想殺手的本質通過一種波動表現出來，隨後無限放大，指哪打哪，既可以一瞬間讓一支由魔法與術式構建起來的神秘側軍隊變成戰五渣，也可以持續地屏蔽一下某個level5的超能力者的aim力場，實在是欺負人的不二法寶。
那時候，上條麻衣來不及為被大魔王視為假想敵的羅馬正教和亞雷斯塔默哀一下，就抱頭飛逃——龍神誠總是有很多壞水直冒的想法，每次都能將她逼得上躥下跳，不得安寧。這是龍神誠一貫的惡趣味，就算施恩於人，也要順便折騰一番。
但是不管怎麼說……確實有些懷念那時的光景了。每次都被打發去做一些極其危險的事情，說好了有報酬，但每當結賬的時候，辛苦賺來的薪金都要被他以各種各樣難以反駁的借口掠走大半，他似乎很享受她跪地悲鳴的模樣……惡趣味的人啊。
雖然被掠走的錢大概會被他買成各種營養均衡的高能軍糧扔到她的宿舍門口……但是上條小姐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有一絲一毫的感動的！而且也肯定不會傻到當面跟他揭穿什麼的……雖然愛情小說和美少女遊戲中，外冷內熱的主角被碰到或者揭穿一直在默默做的愛心行徑后，都會導致一桿愛情的flag冉冉升起，但是如果這位男主角是眼鏡大魔王的話，那桿豎起的flag上也許得掛上上條小姐的人頭。
……雖然她有一種錯覺，覺得龍神誠好像在期待著她去拆穿這件事情。
啊哈哈……怎麼可能啦，龍神誠這傢伙怎麼會期待戀愛小說里的那種惡俗橋段啊，這肯定是一個圈套就是了……上條小姐聳了聳肩，那種傢伙怎麼會是傲嬌型冷麵男，絕對是傲而不嬌的典型，被人揭穿了很羞恥的事情，第一時間思考的絕對是怎麼殺人滅口，而不是去找對方談判豎立flag……
淡定，淡定。
發現自己的思維迅速向天際飄飛的上條小姐果斷回神。
已經看破紅塵大徹大悟的上條麻衣跟學園裡那群發情的女人不一樣……老娘可是早就斷了邪念的人吶！那種傢伙怎麼可能去談戀愛，又怎麼可能去結婚，人類的愛情什麼的，對他來說只是莫名其妙的東西……做個朋友就好了，反正老娘吃不到這塊肉，別人肯定也吃不到，所以說，那個土風舞的選項我是絕對不會去在意的！就算能一起跳土風舞又能怎麼樣？想要趁機告白？且不說大魔王會不會答應，你以為剩下的輸家們會允許自己一輸再輸嗎？
「所以說，絕對不是因為湊不出這麼多的獎勵點才選擇放棄的……」上條麻衣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神徽章，然後開始無聲地撞牆，「我不在意我不在意我不在意……」
五分鐘之後，龍神誠冷著臉推門而出，看著患得患失的上條麻衣，嘆了口氣。
女孩子的矜持和淑女的儀態只剩下了一丁點的上條小姐腆著臉湊上來，諂媚地笑道：「老闆您因何嘆氣啊？」
「沒什麼……只是覺得麻衣你的表情如果溫婉一點的話，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女孩子啊，真是浪費了。」龍神誠看了看一臉僵硬的上條麻衣，安慰道，「別害怕，也別這麼惴惴不安，今天心情好，沒惦記你的意思，嗯，我是說，我這不是在思考怎麼懲罰你剛才的白痴行徑嘛，放心好了，不會放到明天的……」
「……你是在安慰我嗎？」上條麻衣無力道。
「難道不是嗎？」龍神誠扶了扶眼鏡，一臉奇怪，「嗯，遇到你正好，我們去探望一下風見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