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萌、第五十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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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郭靖與楊康已經斗到了四十八招,旁觀的幾百名學生居然異口同聲地吼道:「四十八招……」
楊康心中微覺焦急,要知道她從小就在大金國王府,從被完顏洪烈收養下來那天起,就是完顏洪烈的掌上明珠,被僕人們猶如眾星捧月一般長大,從來沒有受過挫折。後來她為了幫助父親,刺探黑木崖的情報而來到這裡讀書,偽裝成一個富家小姐的身份,一路上不停的使銀子,老師們喜歡她,同學們也喜歡她,高年級的學長更是偷偷拿高級的武功秘籍給她學。
她在班上,或者說在整個三年級都是風雲人物,不知道多少男同學在追求她,想要得到她的歡心,而她此時居然與郭靖這個留級大王打得難解難分,這豈不是十分丟面子的一件事?
她心中暗想:絕對不能讓郭靖撐到五十招之後,否則我的面子就全沒了。
想到這裡,她再也不敢藏私,心中已經下定了主意要使殺手鐧了,將手裡的長劍挽了兩個劍花,然後向著郭靖猛地一下擲了出去。
郭靖趕緊側身閃開長劍,旁邊的同學們也齊聲吼道:「四十九招……」
就在這一瞬間,楊康的身子突然向前一竄,雙手箕張,十根手指微微彎曲,做出一個奇特的爪形,雙爪同時向著郭靖的雙肩抓落。這招出手十分迅捷,而且爪勢森然,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味道。
圍觀的同學們剛才看到楊康使的是正宗的全真劍法,都在為她喝采,此時見她突然使出鬼氣森森的爪功,心中都覺一寒,竟然無人喝采了……全都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看著場中的局面。
「這什麼爪法啊?」
「沒見過……」
「看起來很陰森的感覺,我頭暈……」
幾名學生的議論聲傳入了李岩的耳朵,李岩心念一動,想起《射鵰英雄傳》里的劇情,暗叫不妙,這難道是九陰白骨爪?
換牙蘿莉郭靖剛剛閃開楊康的長劍飛擲,突然就感覺到一股腥風撲面,楊康已經切到她的身前,一雙手爪抓向她的雙肩,換牙蘿莉嚇了一大跳,本想回劍自保,無奈長劍在外,敵人卻已切入懷中,回劍阻敵已經是不可能了,嬌弱的小身板趕緊向後急退,但她退得雖然快,楊康前撲得也不慢,那雙恐怖的手爪便要落在她的肩頭。
換牙蘿莉將牙一咬,大喝一聲,居然也把她的劍扔了,然後雙手收回,以肉掌回敬了過去。原來換牙蘿莉選修的武功有兩門,一門是越女劍法,另一門卻是分筋錯骨手。(註:換牙蘿莉選修兩門課,拳腳與劍法,請參看第三萌。另外,郭靖懂得分筋錯骨手並不是作者瞎掰的,在《射鵰英雄傳》一書,比武招親那一節里,郭靖用過這種手法,是江南七怪老二朱聰的絕學。)
分筋錯骨爪的威力當然比起九陰白骨爪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好在楊康的九陰白骨爪是初學乍練,郭靖的分筋錯骨爪卻已經修習了三年,雖然一直沒啥威力,但那只是因為以前的郭靖沒有開竅,自從跟著李岩學習全真內功之後,她的武功精進非常迅速,這一門分筋錯骨手自然也厲害了許多。
只聽到「啪」地一聲輕響,楊康的九陰白骨爪居然沒有傷到換牙蘿莉,反而被換牙蘿莉用手掌托住了她的手腕,將這必中的一爪給推開了。
「第五十招……」圍觀的學生們沸騰了:「五十招啦,郭靖只要擋住了這一招就算是撐過了五十招……」
這時麻花辮妹子也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心裡默默地祈禱著:辣塊媽媽!郭靖啊,你快輸掉吧,求你了,輸掉吧……不然學姐在李岩面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了啊……一萬五千兩,賠不起啊……
這時楊康已經惱怒到了極點,她沒想到九陰白骨爪也會被郭靖擋住,眼前這個郭靖也實在太讓她意外了,還有一招,如果這最後一招她不能挽回顏面,那就全完了,她惡向膽邊生,再也不顧自身的防禦,雙爪齊齊飛出,猛地抓向換牙蘿莉的面門。
比武過招,最忌著急,楊康這一招使得太過急燥,胸口空門大開,換牙蘿莉乘機直上,手指疾點楊康胸口的「鳩尾穴」,如果她這一下點實,楊康的九陰白骨爪必定落空,而且胸口要穴被點,非重傷吐血不可。但是換牙蘿莉的心腸突然一軟,想道:楊康姐姐對我很好,她和我絕交也是為了讓我努力練武功,我怎麼能傷她呢?」手指微偏,避開了「鳩尾穴」,點在了穴道右邊……那裡並無穴道,被手指點中只會輕輕一痛,不會受傷。
她手下留情,楊康卻不會,感覺到胸口微痛,楊康卻沒停手,九陰白骨爪狠狠地抓了下來,圍觀的學生們頓時發出一生驚呼:「哎!怎對一年級生下這樣的重手。」
「別這樣抓下去,會死人的……」
「天啊!」
上百人轉過了頭去,不忍看到楊康的手指插入郭靖的小臉蛋兒。其實一開始楊康和郭靖比武時,大多數人是站在楊康這一邊的,但隨著郭靖撐的招數越來越多,大家無意中已經將自己的支持對象變成了郭靖,只盼她能一直撐下去,撐得越久越好。而到了這個時候,看到楊康下了殺手,許多人心裡禁不住重新考慮起兩人的關係來,本來支持楊康的同學們現在都忍不住想道:這個叫楊康的下手好狠,她哪裡是把郭靖當成義妹來看待?只怕幾年前兩人絕裂,並不是因為她想督促郭靖的武功,而是壓根就嫌棄郭靖吧?
這時換牙蘿莉扭了扭頭,眾人都盼她這一下扭頭能避開楊康手爪子,但眾人都知道,想避開哪有這麼容易?然而意外的事發生了,楊康的爪子突然顫了一顫,變爪為拳,向下一沉,兩拳同時擊在了換牙蘿莉的腰眼上。可憐的小蘿莉哪裡經得起這樣的重拳,頓時哀呼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岩心中一驚,趕緊一個箭步竄上去,從地上抱起換牙蘿莉,只見她眼角掛著一滴眼淚,顯然是疼出來的,但身體卻並無大礙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嘩!」圍觀的眾人發出一陣喧嘩聲,在這最關鍵的第五十招上,郭靖被放倒了,眾人都為她感到遺憾,但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她沒有被抓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惜啊……第五十招倒地……」
「真的是好可惜啊,再撐一招就好了……」
「撐到這裡也不錯啦,沒見那個叫楊康的開始下殺手了嗎?真是不要臉。」
人群中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麻花辮妹子「哈哈」一聲大笑,跳起來歡呼道:「辣塊媽媽的,莊家通殺……哈哈哈哈……」她對著李岩吐了吐舌頭,得意地笑道:「姓李的,老娘不用賠你一萬五千兩了,哈哈哈哈……」
「慢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丘處機突然開口了:「楊康用的並不是一招……」
她認真地道:「楊康先用的是一種我也沒見過的爪法,但爪子還沒有抓到郭靖身上,她就變爪為拳了,也就是說……她實際上變了一招,只不過當時變化得太快,大家沒有注意到了罷了,所以……楊康擊倒郭靖的,其實是第五十一招。」
眾人聽她這麼一分析,再仔細一想,果然,楊康當時變爪為拳了,這可是幾百人親眼目睹,錯不了的,毫無疑問,那確實是第五十一招。
「乖乖個咚,豬肉炒大蔥!」麻花辮妹子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丘處機走到郭靖面前,低聲道:「小妹妹,你是個好姑娘,你那一指明明可以戳在楊康的鳩尾穴上,但你擔心她重傷,故意偏開了手指,你很不錯……」
說完之後,丘處機又走到了楊康的面前,低聲道:「小妹妹,你也是個好姑娘,那一爪明明可以抓在郭靖的臉上,或者喉嚨上……但你也擔心她受傷,在最關鍵的時候變爪為拳,避開了她的要害。」
楊康的臉色極為複雜,她自己也沒想到,在對著郭靖下殺手的一瞬間,她心裡不知道怎麼在想,鬼使神差的居然讓她故意抓空,然後變爪為拳,擊在了郭靖的腰眼上。難道……我會捨不得殺郭靖?哼,開什麼玩笑!我憑什麼捨不得殺她?
她的臉色極為尷尬,只好強做鎮定地給自己打圓場道:「多謝學姐誇獎,我也不可能真的抓傷自己的義妹啊……那一爪攻出去之後,我就一直想著變招了。」
「啊?楊康姐姐,你又叫我義妹了?」換牙蘿莉從李岩的懷裡撐起半個身子,欣喜地叫道。
楊康臉上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你的武功終於能跟上我了,我心裡十分欣喜,以後不用再假裝和你絕裂來督促你了,我們當然還是好姐妹。」
「哇,真是好開心哦!」換牙蘿莉猛地撲進了楊康的懷裡,抱著她的柳腰不停的撒嬌:「姐姐……姐姐……我終於又有義姐了……」
看她們姐妹兩人深情款款的樣子,丘處機不由得開心地道:「我能看到低年級的同學們如此關愛,心中也十分高興。這裡有一對我無意中得來的匕首,也算是寶物,就送給你們兩人吧……」
她從懷中摸出一對匕首,刃鋒上帶著淡淡的冷芒,顯然不是凡品。她用兩柄匕首互相刻字,一柄上面刻著「郭靖」,另一柄則刻上「楊康」,分別遞給了郭楊二人,笑道:「這兩柄匕首就送給你們吧,你們一定要相親相愛,永遠做好姐妹。」
換牙蘿莉笑嘻嘻地接過匕首:「謝謝學姐,我們一定會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楊康則恭敬地接過去,抱拳道:「謝學姐賞賜!」
旁觀的同學們全都歡呼起來,不時有掌聲響起,人們都被這一對姐妹的感情所感動了,不少善良的女學生居然還流下了眼淚。
人群中只有李岩一個人什麼表示也沒有,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楊康。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楊康,心道:你這個虛偽的騙子,若敢傷害我這輩子的第一個好朋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正在這時,初中二年級一班的班長令狐衝突然飛奔過來,她的肩頭上蓋著兩朵雪團,看樣子她一直在大雪中奔走,到了丘處機面前,令狐沖抱了抱拳道:「學姐,我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完顏洪烈的蹤跡……被這廝給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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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者的曰記:
友情有很多種,但我通常將之分為兩種:一種是真誠的友情,一種是虛假的友情。
我用真誠來對待我的朋友,而我因此收穫良多。
然而,這個世界總會有一些人,他們輕視真誠,嘲笑真誠,他們自私自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拋棄掉自己的信義,他們以虛假為榮,他們以正義為恥,他們漠視良知,只追究絕對的力量和利益。
楊康好像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我從她的身上,看不到真情實意,只看到欺騙與偽裝。
我必須戳穿她的真面目,在她傷害到我的最珍視的朋友之前……
李岩
第一次來到牛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