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一萌、我要叫非禮了
第二更 ——
李岩本想將陳圓圓就這麼放回草床上去,就放在阿珂的身邊,但看到她那哀傷痛苦的臉,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去了,將一個正在做惡夢,正陷入痛苦與恐懼中的女人放到冰冷的地上,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李岩只好緩緩地坐了下來,將她擁在懷中,運起那幾層不算太強大的九陽神功,將溫暖的真氣緩緩地注入到她的體內,沿著她的七經八脈,緩緩地進行,將她那繁亂的氣息一一撫平。
他以前一直只看到陳圓圓光鮮亮麗的那一面,甚至於在陳圓圓用美人計坑騙鄭克爽時,還認為她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但如今,他的看法已經有所改變,在他眼中,陳圓圓只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罷了,她曾經陷身於恐怖的動亂之中,為了自己的生存,不得不學會了一身周旋於男人之中的本領,這是無可厚非的。
隨著真氣一點一滴地將她的氣息撫平,陳圓圓的情緒平靜了下去,似乎是惡夢過了,她的呼吸開始變緩,夢囈也慢慢地停下了,臉色開始變得柔和安詳,只是鼻尖的几絲汗水,才隱隱透露出她剛剛經歷過的思想磨難。
李岩這時才將她緩緩地放入了草床上,與阿珂並肩睡好,小心翼翼地放平她的嬌軀,再悄悄地站起了身來。
他正轉身要走,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足裸被一隻纖巧的手抓住了,回過頭來一看,原來是陳圓圓身邊躺著的阿珂,阿珂的右手抓著李岩的腳,左手卻豎在嘴唇前面,做出一個「噓」的樣子,李岩知道那是叫他不要說話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阿珂從草床上爬起,對著遠處努了努嘴,李岩會意,便跟著她一起走到了遠處的樹林之中。
兩人站定之後,阿珂用一雙清澈的眸子死死地瞪住李岩。
李岩被她這雙眼睛瞪得全真發毛,不禁問道:「你幹嘛這樣瞪我?有什麼話要說,快說吧。」說到這裡,李岩突然又轉念一想:哦,對了,我明白她為啥這樣瞪我了,我半夜三更把她媽這樣抱過去,她肯定要不高興的嘛。
李岩不等阿珂說話,趕緊道:「剛才我把你母親大人抱過來,是有一些特別的原因的,請不要誤會,我沒有猥瑣她的意思。」
阿珂哼哼道:「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你沒有猥瑣她的意思,剛才……你抱著她從遠處過來時,我早就醒了,一直在監視你有沒有對我母親動手動腳,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挺規矩的,硬是沒有亂摸她一下。」
李岩不禁汗顏:還發我節艹不錯,萬一真的趁人家母親睡著時動手動腳,被做女兒的抓個正著,豈不是尷尬死,丟臉丟到外太空去了。
阿珂道:「你對我母親有什麼感覺?」
她這話要是早上一天問李岩,李岩肯定要說:你母親大人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但此時,李岩卻有了些不同的見解,嘆道:「你母親大人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但同時也是個很可憐的女人。」
阿珂道:「原聞其詳。哪裡了不起,哪裡可憐?」
李岩只好道:「她能在那麼艱難地環境下掙扎著活了下來,這就是很了不起的事。」
阿珂哼哼道:「你莫騙我,剛才田姐姐教過我了,女人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上吊自盡,而是委屈求全的話,事後都會被男人們罵成賤婦。女人這東西必須要把貞潔看得比姓命更重要,鋼刀加頸,也不能失了名節,寧可死,也要保衛那層膜,我母親大人顯然沒有做到這一點,你很看不起她吧?肯定認為她是賤人吧?」
李岩大汗:「這就不對了,一個人為了保命,向敵人做出一些妥協,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在那種情況下非要女人自殺以保貞潔什麼的,是過時了,落後了,老封建的想法,在咱生活的後世里……咳,不對,是咱的家鄉里,女人如果碰上這種情況,還會主動給壞人一個避孕套,以減輕自己受到的傷害呢。」
「啥?避孕套是啥?」阿珂大奇。
李岩只好尷尬地解釋道:「是一種很薄的套套,就像……嗯,就像羊腸子,套在男人的那啥上面,可以防止女人懷孕……后……咳……咱家鄉的女人,如果碰上被壞人脅迫的時候,就主動要求壞人帶上那個再侵犯自己,這樣雖然還是難逃侵犯,保不住貞潔,但至少不會懷孕……也不會染病……可以盡最大的努力保護自己少受一點傷害。而一個女人被壞人那啥之後,旁人也並不會看不起她,只會安慰她,關懷她,讓她儘快地從低谷中走出來。」
「胡扯一氣。」阿珂的臉蛋通紅,什麼套住那啥啥的,她一個黃花閨女聽起來實在有點過於刺激,但李岩說得認真,她也不便捂著耳朵不聽吧?這些亂七作糟的東西全塞進腦子裡,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嘟起了小嘴道:「哪有這種事,你這說得也太誇張了。總之……我不管什麼你家鄉不家鄉的,你就直說一句吧,嫌不嫌棄我母親?」
李岩認真地道:「我還真不嫌棄,我覺得她是很值得尊敬的。」
阿珂道:「那就得了,娶了她吧。」
「啥?」李岩大吃一驚:「我暈,你說的是哪國的語言?」
阿珂嘟起了小嘴:「我說的是標準的京片子,你別說你聽不懂。」
李岩冷汗狂流:「我說的是內容……這內容不大對勁啊。」
「內容哪裡不對勁了?」阿珂的臉色沉了下去:「果然,你是不願意娶我母親,你是嫌棄她不幹凈,嫌她沒了那層膜,還嫌棄她有我這麼大個女兒了,對吧?」
李岩再次抹了一把汗:「我真沒嫌棄,但是娶嫁這種事,要的是兩情相悅,要心甘情願,不是你這個外人突然從旁邊跳出來說一句就行的。」
「外人?」阿珂冷笑連連:「我是她女兒,她是我母親,如果你娶了她,我就是你的女兒了,我怎麼就成外人了?你一開始居然就把我當外人看,顯然就是嫌棄我母親,不想和她組成一個家庭,所以我就是外人。」
「我擦,這邏輯好像有問題吧?」李岩滿頭大汗:「不,女人的邏輯本來就和男人的邏輯完全不同,是兩個次元的邏輯……不是有沒有問題的問題。」
李岩滿頭大汗:「我的意思是,你母親肯定不願意的,你想想,我才二十歲左右……」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幾歲,穿越前他是高中畢業,但穿越之後身體似乎縮小了,在黑木崖學了一年武,又走了近一年的江湖,現在他究竟該算多少歲實在搞不清,就給自己說了個二十歲左右。
阿珂又冷笑了起來:「原來是嫌我母親年齡大了……怎麼著,你二十歲了不起啊?本姑娘還十六歲沒滿呢,比你年輕四歲,我都沒嫌棄我母親,你憑什麼嫌棄?」
「我擦?這又是什麼邏輯?」李岩真是被她打敗了,只好耐心地解釋道:「咳,據我所知,女人大多喜歡比自己年齡大點的男人,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你母親大我這麼多,她肯定看不上我這種小屁孩,明白嗎?」
「你明明不是小屁孩。」阿珂道:「你比我大四歲多,你說自己是小屁孩,那就是諷刺我比小屁孩還要小屁孩嗎?過份了哦。好好講道理,不要人身攻擊。」
李岩大汗:哎喲我的媽,和小女生講道理好睏難,我什麼時候人身攻擊你了?
李岩以手撫額,艱難地道:「好吧,年齡不是問題,咱們不說年齡了行么?」
「不說年齡了就來說說你究竟為什麼看不上我母親。」阿珂道。
李岩真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了半天,才苦澀地道:「老實說,我真覺得你母親很不錯的,但這種感覺並不是說我就要娶她,我是將她當成一位知心大姐姐在尊敬,而不是要將她娶回家裡做老婆的那種,你究竟明不明白?」
阿珂道:「明白,剛才田姐姐教過了我,歸根結底,還是嫌她沒了那層膜吧?田姐姐說,男人啊,都會垂涎於我母親的美貌,但是只想將她擺成十八般模樣之後那啥一番,卻不願意將她娶回家去當成老婆一樣呵護起來……」她冷笑道:「呵呵,原來你也是一樣,你就想把她當成知心大姐姐一樣推倒,做了那啥事之後不用負責,對吧?」
李岩:「……」
他一個腦袋兩個大,簡直不知道和這小女孩要怎麼才講得通道理,這人完全就不講理嘛。
李岩忍不住拍了拍手道:「懶得和你說了,我剛才練輕功練累了,要去睡覺了,你莫來吵我。」
阿珂哼哼道:「不准沒說完話就走,和我說清楚。」
「鬼理你。」李岩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突然感覺到腰身一緊,原來是阿珂撲上前來,抱住了他的腰。以他的武功,如果預先有所戒備,要躲開這一抱沒啥難度,但他對自己的朋友從來是不加提防的,沒想過阿珂居然會這樣突然撲他一下,居然就被她給抱住了。
阿珂雙手環著他的腰,惡狠狠地道:「你不答應娶我母親,我現在就叫非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