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過河拆橋
“杜若。”傅亦琛暴戾的低吼,聲音在空蕩的醫院走廊回蕩,響徹天際。
他的眼神異常冷漠,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對,是一個可恨的陌生人。
杜若緩緩鬆開哀求抓著他的手,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即便淚水已經模糊視線,可是她仍舊看的清他那厭惡至極的眼神。
“為什麽……你就是不能相信我?”她的淚水如珠,顆顆傷心的滾落而下,淚滴落地發出驚心的“滴答”聲,敲碎了她的心。
眼瞳影射著內心的真實情感,絕望,落寞,心灰意冷。
傅亦琛在看到她極度悲傷的表情,愣怔了一下。
“阿琛,你現在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了,她一直都在騙你。伯母親眼看到她和陳子明幽會,為你氣不過教訓了她兩句,誰知她不但不聽還對伯母惡語相向,伯母這才打了她一下。誰知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讓陳子明將伯母推下扶梯,阿琛,杜若她……”
蘇嘉見時機一到,立刻出現添油加醋,哀怨的哭訴。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亦琛冷聲打斷:“夠了。”
“阿琛……”
“我說夠了。”傅亦琛低吼一聲讓蘇嘉乖乖禁了聲,他一直看著站在麵前梨花帶雨的杜若,深邃的墨眸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聲音森寒冰冷:“這沒你事了,回去吧。”
他看的是杜若,可是話卻是對一旁還想說什麽的蘇嘉說的。
本以為這樣添枝加葉可以讓傅亦琛直接厭棄杜若,卻不想似乎並沒有達到目的,蘇嘉仍舊能從傅亦琛那複雜的眼神中看出他對杜若的愛戀。
“阿琛,伯母受傷,我想在這裏陪著她……”蘇嘉極力爭取可以表現的機會,可是話仍舊沒說完便被厲聲打斷。
“我說讓你回去。”失去耐心的傅亦琛聲音夾帶嗜血的殘忍和不可遏止的怒氣。
蘇嘉嬌滴滴的輕喚:“阿琛……”
“滾。”耐心徹底耗盡,傅亦琛毫不留情的怒吼。
他現在心很亂,不想再聽到任何擾亂心緒的話。
蘇嘉雖很不情願,可是更知違拗傅亦琛心意後果會很嚴重,訕訕離開前惡狠狠瞪了杜若一眼,轉身一瞬嘴角露出邪惡猙獰的笑容。
現在急救室門口就隻剩下傅亦琛,杜若和特助秦星,空蕩的走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通體白色的牆體更映襯了此刻冷凝的氣氛。
就在這時,走廊突然傳來急速奔跑的腳步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快速出現在急救門口一身白大褂的周城身上。
周城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傅亦琛,又睨了一眼杜若,沒做停留開門進了急救室。
休假和辣妹約會的周城在接到發小傅亦琛電話後,火速趕了回來,雖然他是個婦科醫生,可是畢竟這家醫院都是他家的,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知道裏麵的治療情況,他換好衣服便衝了進去。
“傅亦琛,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真的對不起,可是學長真的不是有意推媽的,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監控……”兩人對視良久,杜若突然打破死寂的安靜。
“我要怎麽做還用不著你來教我,你給我聽好了,我母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和陳子明都要給我陪葬。”傅亦琛狹長的鳳眸腥紅一片,暴怒的聲音森寒墜著冰棱。
他不想再聽到一句女人為陳子明講情的話,這隻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失敗。
一個他想盡一切辦法留在身邊,用盡溫柔去愛的女人,此刻卻一心隻想著別的男人,這讓不可一世的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聽了他的話,杜若不再說話,隻是麵向急救室的門口呆呆的站著,被打的臉仍舊火辣辣的疼,心更是鮮血淋漓疼的她幾乎要窒息。
一時間,委屈、冤枉、愧疚、絕望,繁雜的情緒讓她幾欲崩潰,靈動的眼眸因失去光澤而略顯空洞無神。
“傅亦琛,愛你,我真的好累。”
好像要堅持不住了,怎麽辦?要放棄了嗎?已經堅持了這麽久。
這場愛情長跑,她一直跟在男人身後,用盡全力想要跟上腳步,可是卻發現男人越跑越快,而自己也已接近體力不支。
沒過多久,周城便從急救室走了出來,先是淡淡看了一眼杜若,繼而看向傅亦琛:“阿琛,伯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手術很成功,骨折的右臂隻需靜養一段時間。”
得知傅母情況穩定,杜若終於鬆了一口氣,傅亦琛的嚴峻的表情也稍稍有所緩和。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傅亦琛單手搭在周城的肩上,沉沉的說道。
“跟我還說這些未免太見外了吧。”正兒八經說了一句話,周城又露出本色輕佻的說道:“話說你還真得好好謝謝我,要知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和美女正到關鍵時刻,為了你我可是提上褲子就跑過來的。要是真想感謝我也好辦,賠我個女人就行,記得要漂亮點的。”
傅亦琛賞了這個不著調的家夥一記冷眼,周城立刻笑嘻嘻的舉起雙手求饒:“得,算我沒說成了吧,我的爺。”
“滾。”傅亦琛毫不留情賞了他一腳。
不知情況的周城立刻跑到杜若跟前告狀:“杜若,你說他這叫不叫過河拆橋?”突然看到杜若臉上的淚痕,又睨了一眼鐵青臉的傅亦琛,懂得審時度勢的他立刻找了個理由:“阿琛啊,那個我那邊還有病人在等我,有事打電話。”
說完話,周城立刻閃人。
看到周城離開,杜若硬著頭皮開口:“既然伯母情況已經穩定,你是不是可以撤銷對學長的訴訟?”
既然傅母已經沒事,如果陳子明真的被告的牢底坐穿豈不是太冤枉,她隻希望陳子明不要因為她而被牽扯其中。
“想要我撤銷?”
“傅亦琛,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不該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我說過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杜若無比認真的說道。
無論是男人的恨還是折磨,她都願意領受,隻希望不要別人來替她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