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理後宮
“臣妾恭迎皇上。”暖思跪安，其餘秀女也都驚慌失措跪倒在地。
“平身。”皇上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謝皇上。”
“皇上，你要替如意做主。”宋如意終於見到了皇上的身影，所以立刻撲過去，抓住皇上的衣角哭訴。
“做主？做什麽主？”莫羽無歡向來不喜歡這樣哭哭啼啼的女人，不由的皺起眉頭。
“如意不是有意冒犯皇後娘娘的，所以還請皇上跟娘娘講情，饒過如意一次。”宋如意好不容易抓住根救命稻草，自然是不肯放手。
沉默片刻，皇上看向一旁的暖思：“皇後，你怎麽看？”
暖思不屑的看了宋如意一眼冷冷的說道：“如果後宮女人都是不小心而為之，那麽本宮的皇後做的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暖思平時一向待人和善，不但沒有引來讚揚，相反卻將自己的心腹宮娥害的如此之慘，所以這件事她決定不在向往常般忍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恩，皇後說的對，那就拖下去吧，照皇後的意思做。”皇上緩緩說道。
宋如意聽聞臉色大變立刻跪倒：“皇上，您不能這樣，你救救如意，一日夫妻百日恩……”
皇上沒有說話，臉色卻異常難看，上前踩住宋如意的玉指，狠狠的攆著……
“在這個後宮，朕的妻子隻有皇後一人。”皇上的聲音冰冷至極。
“如意真的知錯了，皇上……”宋如意此時嚇得麵無血色，拚命的求饒。
“拖下去。”皇上一聲怒喝，嚇得禦林軍都一個激靈，立刻上前把哭喊的宋如意拖下去。
暖思把臉轉過去，看著眾秀女，慢慢說道：“進了宮，就要知禮數，知進退，不比在家，無論你們進宮前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來了這裏，都要遵守這裏的規矩，記住了麽？”
暖思今兒不知怎麽了，十分惱怒，不似平時那般和善，眾秀女嚇得立刻跪倒在地：“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暖思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暖思今日怎麽了？誰惹你如此動怒？”皇上第一次看見暖思這麽嚴肅。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暖思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後的皇上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德公公，你說她的脾氣是不是越來越大了？”
身後的德公公立刻上前回答：“奴婢到覺得皇後娘娘似乎回到了幾年前剛進宮時的樣子，雖然有點霸道，但是卻貴氣十足。”
“恩，朕也這麽覺得。”皇上眼帶笑意的說道。
惜鸞殿
“娘娘，您最近火氣很大。”貝兒小心的提醒著。
“本宮隻是覺得胸悶，正巧今天拿那丫頭撒氣了。”暖思靠在床榻上說道。
“一個小小的秀女而已，娘娘不必跟這種小人物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貝兒擔憂的看著皇後娘娘。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皇後變了，不在象以前那般快樂，那般調皮，似乎每天睜開眼都顯得滿臉疲憊之色。
看來後宮的卻是最大的染缸，什麽樣的人來了都會失去了本性。
嘴上雖然那麽說，但是暖思心裏卻另有算盤，她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嬌縱一些，做事過分一些，總有一天，皇上忍無可忍就會逐她出宮……
或者，把她處死，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爹地媽咪的身邊？
“貝兒，鄧小王爺最近可好？”想起鄧蕭然，暖思心存愧疚。
“回娘娘話，鄧小王爺一直在水雲間，沒有踏出過。”貝兒如實回報。
“恩，傳本宮旨意，送十名歌妓過去給小王爺。”暖思沉思了片刻說道，都說對人要投其所好，早就聽聞鄧小王爺不愛江山愛美人，是個獵豔高手，看來沒有美女的日子，他肯定不會好過。
“娘娘，這樣做，合適麽？”貝兒似乎覺得不妥。
“沒事，按本宮的話做，本宮又不是親自去，送去幾個美女應該不會烙人把柄。”
貝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水雲間
鄧小王依舊一身錦袍玉冠，帥氣十足，每天這個時辰，他都會靠在床榻上小憩一會。
“小王爺，惜鸞殿那邊的貝兒姑娘求見。”通傳的小太監聲音極輕，生怕惹毛了睡覺之人。
“貝兒？”鄧蕭然睜開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提起貝兒，他還心裏犯各應呢，要不是上次在朝霞殿跟貝兒巧遇，怎麽會惹來如此大的風波？
“她來幹什麽？難道皇後娘娘也來了？”想到這，鄧小王眼前一亮，每次一想到可以見到她，心裏都有說不出來的喜悅。
“娘娘沒來，隻有貝兒一人還帶著十名歌妓。”小太監如實稟報。
“歌妓？”鄧小王眉頭輕皺，思索了片刻，便道：“傳吧。”
不一會貝兒就走了進來，立刻行禮：“奴婢貝兒給小王爺請安。”
“起來吧。”鄧蕭然的聲音透著慵懶之色。
“謝小王爺。”貝兒起身，拿出金卷宣布皇後旨意：“傳皇後娘娘懿旨，送歌妓十名贈與小王爺。”
“皇後娘娘賜給我的？”鄧蕭然麵露不解。
貝兒點了點頭：“娘娘感念小王爺曾經救過奴婢，所以知道小王爺的喜好，送了十名歌妓來給小王爺解悶，小王爺還是快快謝恩吧。”
鄧蕭然諷刺一笑：“臣謝皇後娘娘恩典。”
“那無事，奴婢先行告退。”貝兒轉身欲離去。
“等等……”鄧小王張口叫住貝兒。
“小王爺還有何吩咐？”貝兒詢問到。
“替我轉告娘娘，鄧蕭然感謝娘娘的厚愛，還有……”鄧小王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貝兒疑惑的看著鄧小王。
“還有以後不要讓娘娘在送女子過來了，我鄧蕭然雖喜女色，但是如今卻心有所屬，所以請娘娘不要在費心。”鄧小王目光暗淡的說道。
“好，奴婢一定轉達。”貝兒說完轉身離去。
待貝兒走後，小太監上前詢問：“王爺，那這些女子……”
“隨便。”鄧蕭然丟下兩個字轉身走回床榻假寐起來。
麵色雖然很平靜，但是心裏卻起了很大的波瀾，她竟然送美女給他，她終究還是不懂他的，如果他從小不是這般假意喜好美女，先帝還會留他的性命到現在？
笑話？先帝和太後那樣的人，怎麽會允許外人威脅到他們的江山？
在外人的眼中，他一直被認為是最不成氣候的王爺，沒有能力，沒有文采，什麽都沒有的廢人，每天隻會泡妞喝花酒，可是有誰知道他多年的隱忍……
別人不理解他沒有關係，他都不在乎，但是她竟然不理解他，他心裏說不出的痛……
惜鸞殿
“娘娘，新進的秀女趙碧茹求見。”寶兒說道。
“趙碧茹？”暖思聽著這個名字比較熟悉，忽然想起她就是進宮這些秀女中最出色那個，艾大人都曾誇過她的美貌。
“恩，讓她進來。”暖思放下手中的書卷說道。
不一會的功夫隻見一紫衣少女款款走進來，輕輕跪地：“臣女趙碧茹給皇後娘娘請安，願皇後娘娘鳳體安康。”
“平身吧。”暖思盯著她說道。
“謝娘娘。”趙碧茹的聲音婉轉好聽，如黃鶯般清脆，待她抬起頭看見了她的姿容，果真是上乘之色，臉色絲毫未圖粉黛，卻清雅至極，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閃發亮，甚至比暖思的還要大上幾分，肌膚如雪，長發如瀑……
“恩，確實是絕色佳人。”暖思忍不住的感歎起來。
趙碧茹著實讓暖思大大驚訝了一下，她比雪嬪略顯成熟，比蘭夫人清純，比翠微夫人懂文采，比玉貴妃多了一絲嬌柔……
“娘娘繆讚了，臣女隻是蒲柳之色，哪能跟娘娘的傾世容顏相比。”趙碧茹謙卑至極，說話也唯唯諾諾，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娘娘不高興。
其實她也是借鑒上次宋如意之事，現在宮內秀女沒有人不懼怕小皇後的威嚴……
宋如意二十大板過後，元氣大傷，雖沒有致命，卻也傷的不輕，在加上被皇上冷落，被安置在芳澤殿最偏僻的位置，太醫大多是勢力之徒，聽到她得罪了小皇後，誰也不肯來治病，現在已經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趙碧茹縱然後台在大，也大不過皇後娘娘，所以識時務者為俊傑，來以請安名義向皇後示好。
本來秀女是沒有資格來麵見皇後的，但是南羽卻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重臣家眷一旦入宮，就算沒有名分也是可以求見皇後娘娘的，正如之前白若蘭沒有名分，卻經常進宮麵見太後一樣。
“那日本宮去了芳澤殿，卻可惜沒有見到你。”暖思實話實說，想起了那日去芳澤殿的情況。
趙碧茹一聽慌忙跪下，忙道：“娘娘恕罪，碧如因染了風寒，所以被安排在別處院落，沒有在芳澤殿。”
好一個趙碧茹，一句染了風寒，就巧妙的躲過了一個重要環節，宮中都在傳趙女因相貌出色，承蒙恩寵，安排在別處，她卻自己說是染了風寒，看來她是這批秀女中最聰明最謹慎的一個。
暖思看她這副樣子，笑了笑：“你莫怕，本宮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隻是早就聽聞太師的孫女才貌雙全，所以想見識一下而已。”
“臣女不敢當，宮內，眾位娘娘都比臣女強，尤其是皇後娘娘，您當年為先帝彈得一首曲子名揚南羽上下，臣女佩服的五體投地。”
說起先皇，暖思頗為感慨，一晃先帝已經仙去多時，於是麵露悲哀之色。
“臣女不是有意說起娘娘的傷心事，請娘娘莫怪。”趙碧茹是個很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看見皇後的臉色轉為哀傷立刻勸解。
“沒事，本宮不怪你，隻是想起先帝有點傷感罷了，昔日先帝待本宮如自己的父王般疼愛，
所以本宮難免傷懷。”暖思淚眼蒙蒙，她其實是個很感性的小女子。
“娘娘寬心，民間都在傳說是先帝的神靈庇佑著南羽的江山，所以百姓才安居樂業，南羽才天下太平，先帝在天有靈，一定也保佑著皇上和娘娘呢。”
趙碧茹一張巧嘴說的天花亂轉，暖思頗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