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腥禁咒
殿內的氣氛一時間，凝固到了極點，誰都沉默不語，不知道過了多久，暖思終於敗下陣來，含淚說道：“我救，我答應你。”
皇上驚愕的抬起頭：“謝謝你，暖思。”
“不必。”暖思冷冷的說著，然後在別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拿起桌子上的燭台，拔下蠟燭，用尖尖的鐵頭一把劃開雪白的手臂，手臂順開劃開一道長長的血痕……
鮮血如泉水一樣湧出來，皇上大驚：“暖思，你……”
抬起頭，暖思冰冷的說著：“還愣著幹什麽？拿碗接吧，這是你要的鳳血。”
皇上心裏震撼了一下，於是拿起桌子上的空碗，放在暖思雪白的手臂下，不一會的功夫，就接滿了一碗。
“來人啊，快位娘娘包紮傷口。”皇上大驚，看著暖思的血跡仍然不停的湧出來，可能是因為傷口太大，太深的緣故。
貝兒跑進來，驚慌失措，還沒等來得及說什麽，隻見暖思一個暈眩倒在了地上……
“暖思……娘娘……”貝兒和皇上異口同聲的大吼著。
“孟子陽，暖思究竟如何了？”皇上焦急的問道。
“娘娘隻是失血過多，暫時昏迷而已，並無大礙，隻是……”孟子陽欲言又止。
“隻是怎樣？”皇上忙擔心的問道。
“隻是娘娘失血太多，恐怕腹中胎兒不保。”孟子陽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轟隆一聲，皇上如雷劈到一樣，直直的傻傻的站在那裏，好久，才回過神來，喃喃說道：“暖思，她又身孕了？”
孟子陽點了點頭：“恩，娘娘又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因懷孕時間尚短，胎位不穩，在加上娘娘失血過多，導致體虛，所以，可能馬上要小產了。”
“混賬，什麽小產不小產，朕的孩兒自有天佑，孟子陽，朕命令你，馬上給我保住孩子。”皇上瘋狂的大吼道。
“恕老臣無能無力。”孟子陽跪地說道。
“大膽，你敢抗旨，看朕不斬了你。”皇上此刻已經失去理智，他腦子裏隻有一個信息，就是暖思懷孕了。
“皇上，就算你殺了老臣也沒有辦法，臣已經盡力。”孟子陽跪在地上說的不卑不亢。
皇上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滯，如果保不住孩子，那麽暖思會恨死自己了吧？自己怎麽這麽糊塗，竟然不知道她又身孕了？還逼著她為秋水獻出鳳血，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麽？難道朕的要失去和暖思的孩子麽？
不，莫羽無歡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腦子裏一片混亂，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於是立刻叫來德公公說道：“快，將南疆巫女給朕帶來。”
不一會的功夫，德公公就帶了南疆巫女覲見。
“莎莉珠花，快，幫朕救救皇後的孩子。”皇上開門見山的說道。
巫女年約三十左右，麵容極其消瘦，麵色蠟黃，小心的跪在地上：“是。”
於是起身走到了床邊，開始位暖思把脈，片刻後，搖搖頭說：“娘娘的胎位已經不穩，七日內必定會滑落。”
“莎莉珠花，朕不惜任何代價，要救孩子，你一定要想辦法。”皇上知道南疆總是又許多神秘的醫術，或者說是禁咒。
果然，巫女臉色動容了一下，隨後說道：“辦法隻有一個，但是過於血腥，我怕日後為皇後娘娘造成太多的業障。”
“朕不管，隻要救孩子，就是把龍王的兒子殺了，也在所不惜。”皇上決心已定，語氣中透著殺氣，聽得眾人直打冷戰。
莎莉珠花遲疑了片刻說道：“那麽就請皇上找來七七四十九個即將臨盆的孕婦，然後剖開她們的肚子，拿出鮮活的嬰兒，熬成湯汁，為娘娘續借胎氣。”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麽恐怖的辦法？
莫羽無歡也是臉色大變，他沒想到，是這麽血腥的辦法？
但是看著床上的暖思，他還是咬牙說道：“德公公，傳朕口諭，立刻尋來四十九名孕婦，此事要秘密進行，而且任何人不許告訴皇後娘娘。”
他知道，暖思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瘋掉的，但是為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他已經別無選擇，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麽想要一個孩子，而且是暖思的孩子。
“皇上……”德公公是宮內老人，這麽多年，侍奉先帝，太後，見多識廣，他覺得此事不妥，所以想製止皇上。
但是看見皇上投來殺人的目光時，還是沒有開的了口……
“所有的業障我來背，那麽暖思，你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子。”皇上喃喃的說道。
次日，四十九名孕婦被秘密接進宮內，她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知道皇上要給皇後治病。
德公公心情複雜的帶走了一名孕婦，然後讓小太監將其勒死，在剖開腹部，取出鮮活的嬰兒熬成湯汁，而暖思卻並不知道這一切……
床上的暖思看起來極其的疲憊，麵容憔悴，氣若遊絲……
“貝兒，我真的懷孕了麽？”暖思難以置信的問道。
貝兒點了點頭：“娘娘，您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咱們都還不知道，是太醫診治出來的，奴婢太大意了，都忘記注意您這月的月信延遲了這麽久。”
暖思勉強的笑笑：“不怪您，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突然間就有了呢，寶寶在我的肚子裏，那我是不是要做娘了？”
貝兒再次點了點頭：“娘娘，太醫說您體虛，對胎兒不利，所以您要保護好自己。”
暖思微笑說道：“恩，是啊，寶寶生命力真強，我昨晚還放了一碗血出去，但是它竟然沒事誒。”
貝兒淚光閃動，她很想告訴娘娘事實的真相，但是又不敢說出口，太多的顧忌……
“貝兒姑姑，湯汁熬好了。”宮娥端著濃濃的紅色湯汁走進來說道。
貝兒身子一震說道：“給我吧。”
“娘娘，您先吧湯喝了，太醫說對胎兒好。”貝兒哽咽的說道。
“恩，好。”聽說對孩子有利，暖思二話沒說的接過湯汁一口氣喝完了，然後臉色奇怪的說道：“貝兒，這時什麽湯？味道好怪？”
“是大補湯。”貝兒勉強的笑道。
“哦，好，那我先睡了，好困。”暖思甜甜一笑，手掌輕撫自己的腹部進入了夢鄉。
不知什麽時候，皇上走了進來，憔悴的看著沉睡的暖思：“她睡了麽？”
“恩。”貝兒點了點頭。
“她的情緒怎麽樣？”皇上不放心的問道。
“很好，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很開心，很幸福的摸著肚子。”貝兒心疼的說道。
“好，好好照顧娘娘。”皇上說完轉身離開，他現在有點不敢麵對暖思，他怕，他怕什麽呢？自己也說不清楚。
夜裏，暖思神奇的醒了，也許是有了孩子太興奮，也許是睡飽了的緣故，她起身下床，貝兒睡得正濃，貝兒這幾天實在是累壞了，所以睡得很沉，連暖思從身邊經過，都絲毫沒有感覺。
沒有隨從跟著的感覺也是蠻好的，暖思一個人走在宮裏的長廊上，帶著她的寶寶就這麽愜意的散著步。
邊走變想，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生出來像自己還是像莫羽無歡呢？要是男孩的話叫什麽好呢？要是女孩的話，一定要教她瑜伽，保持形體。哈，想這麽多時不是太早了點。
暖思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正走著，忽然聽見了兩個宮娥的小聲交談……
甲：“你聽說了麽？城裏失蹤的那四十九名孕婦是被皇上抓起來了。”
乙：“啊？沒有聽啊？皇上為什麽要抓那麽多孕婦？”
甲：“聽說，是要為皇後娘娘保胎。”
乙：“可是為娘娘保胎，抓那麽多孕婦幹什麽？”
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後娘娘因為失血過多，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是皇上求南疆巫女施了邪術保住的，聽說要抓七七四十九個即將臨盆的孕婦，然後把肚子剖開，取出鮮活的嬰兒，給娘娘熬成湯汁喝。”
乙：“啊？這麽恐怖？真的假的？”
甲：“當然是真的，是太監小路子跟我說的，今天早上，他親眼看見德公公帶走一個孕婦殺掉。”
乙：“天哪，太殘忍了，要死這麽多人，朕是造孽啊，不知道娘娘的孩子帶著這麽多人的性命出生，會不會遭天譴?”
甲：“噓，別胡說，這事皇後娘娘還真不知道，皇上下了密令，不得告訴皇後娘娘，否則株連九族。”
後麵在說什麽，暖思都沒有心思聽下去，她隻是趴在一個柱子上，一個勁的嘔吐，她今天喝的竟然是嬰兒熬成的湯汁，害的她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站在十幾層的階梯上，暖思覺得自己很暈眩，她想告訴自己這些不是真的，這些都是夢而已，她的寶寶好好的，不會用什麽禁咒來保命。
但是刺骨的冷風，讓她感覺的到，這不是夢裏，是殘酷的現實……
“暖思，快下來。”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下麵，身邊跟了很多人，貝兒焦急的喊著娘娘，看來是貝兒睡醒，發現自己不再，便通知了皇上。
“別過來。”暖思大聲的吼道。
“暖思，你怎麽了？”皇上擔心的看著反常的暖思。
“莫羽無歡，你真殘忍，你竟然舍得那麽多人的性命。”暖思含淚說道。
皇上聞言一愣，隨即目光黯淡：“原來你都知道了。”
“莫羽無歡，我的孩子保不住了，是不是，因為你要所謂的鳳血，所以我的孩子保不住了是不是？”暖思失去理智的大哭起來。
“暖思乖，別亂想，孩子沒事，隻要你乖乖的。”皇上說罷向台階走去。
“別過來，否則我跳下去。”暖思威脅的說道。
果然，皇上止住了前行的腳步……
“暖思，孩子真沒事，別亂想，上麵風大，快下來。”皇上心疼的說道。
“莫羽無歡，你害了我們的孩子。”暖思捂著胸口說道，她此刻覺得快要窒息了。
“暖思，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又了身孕，否則不會……”皇上愧疚的說道。
暖思抬起掛滿淚水的臉：“可是你就是這麽做了，不是嗎，你還殘忍的施展禁咒，讓我未出生的孩子背上這麽大的罪孽，莫羽無歡，你還是不是人？”
“暖思，你別激動，你聽我說，我很想留下這個孩子，所以，那是唯一的辦法。”皇上努力的解釋著。
“我愛寶寶，我比任何人都愛這個寶寶，但是正時因為愛她，所以不能讓她背著這麽大的罪孽出世，所以我——”暖思頓了一下，閉上眼睛縱身一跳，從十幾層的台階上跌了下來。
“暖思——”莫羽無歡的叫喊聲穿透了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