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對“病”這個字有些忌諱，韓周正替程曼回答：“程總的病發作沒有規律可循，有時候隔一個星期，有時候隔著兩個星期，發病的時間段也不一定，早晨，晚上都有可能。”
“發病的症狀是什麽？”陳小百問，“有沒有錄像，我可以有個直觀的感受？”
“誰犯病的時候不第一時間治療，去錄像拍照？”韓周正對陳小百的問題表示不滿，“我希望你接下來的問題能夠有針對性，不要問這些最表麵的東西。”
陳小百第一次見識到什麽是牛氣，韓周正說話真衝。
“平時都吃什麽藥？之前做過哪些治療？”陳小百不能因為韓周正的“警告”就不詢問基本情況。
韓周正想再警告一下陳小百，被程曼看了一眼，閉嘴不言。
比起韓周正，程曼還比較好說話。
陳小百很識相，知道程曼是個人物，也能感受到韓周正發出的強大氣道，在他們麵前，自己隻能算個小蝦米，以卵擊石的事情當然是不做為妙。他小心的跟程曼解釋：“程總，你多理解下，我作為醫生，有自己的職責，有自己的診斷方法，但最基本的跟其他人沒什麽兩樣，要做最基礎的詢問診斷。”
程曼點頭，如實回答陳小百的問題。
“我的這個病有點類似癲癇，又不是癲癇。專家給我會診，沒能給出一個明確結論。”程曼聲音不高，語調平穩，“我平時吃的是進口的一種藥，效果很不好，而且容易瞌睡。找中醫給看過，給配了一些中藥，也沒什麽效果。”
“什麽時候會發作？”陳小百問，“受到哪些刺激容易發作？”
“不定時，毫無征兆發作。”程曼道，“一旦發作，呼吸不暢，然後會抽搐，這種時候一般都是給紮針，或者韓周正給我輸入一股真氣，調節我的氣息，如果不嚴重，過三兩分鍾會沒有問題，要是嚴重，可能會休克……”
程曼說起自己的病，一股深深的憂傷把她籠罩。打小被怪病纏著，沒有一天能開心的度過。
“專家們說是神經元方麵出現問題。”程曼道“藥物治療效果不明顯，手術治療風險大，治療好的可能性也小。”
陳小百眉頭緊皺，通過查看程曼的過往病例以及脈象、氣息，不能做出判斷。
“第一次看醫生，醫生給做完檢查，他們的表情跟你現在的一樣。”程曼擠出一絲苦笑，“對我的這個病，都束手無策。我家裏就算是給再多錢，也是無能為力。”她這些年看慣醫生無處下手的表情。
“聽孔澤祥說你能看怪病，我們程總才來找你。”韓周正道，“希望你不要是江湖術士。”
陳小百對韓周正的話充耳不聞，像這種修煉高手，脾氣不好而且高傲。他心裏暗想，奶奶的，等老子修煉成大能，第一個收拾你。
“我現在沒辦法給做出判斷。”陳小百道，“想做出判斷，可能需要發病。要不這樣，你告訴我，我得做點什麽，你會犯病？”
程曼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陳小百，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病，別的醫生怕我犯病，你可好，竟然讓我犯病！
陳小百看程曼錯愕的眼神，笑了笑，解釋道：“你也知道，隻有犯病的時候，身體的各項機能發生改變，然後我才能準確把握你的病情，從而想辦法給治療。”
“我犯病是不定時的，不是我想犯病就犯病，請你理解。”程曼語氣平靜。
“要是這樣的話，恐怕你得在我這裏住下。”陳小百道，“等你犯病，我看看能不能給治。”
韓周正又想說話，被程曼給使個眼色，閉了嘴。
如果不是確定陳小百醫術高超，程曼不會親自跑一趟過來。
“你知道時間對我多麽寶貴？”程曼道，“越是有錢人，越是上層社會的人，時間越寶貴。我公司每天告訴運行，產生的利益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我一分鍾的進賬數，恐怕你們村裏人一年的收入。”
如果陳小百隻是個無知的鄉下小野子，會覺著程曼在裝逼，他是經曆過事兒的人，目前雖然還處在社會底層，但處在努力往上奮鬥的階段，對他來說，時間的寶貴更明顯。半年時間，他恨不能把一分鍾翻成兩倍。
“間再寶貴，你再忙碌，前提是你得活著。你死了，一切都是零。”陳小百回了句，“先暫時放一放你手頭的工作，把工作交給別人，給自己放個假。”
程曼沒有過多跟陳小百解釋。程氏集團是家族企業，她坐在總裁的位子上不假，但危機重重，她的兄弟姐妹們不少人盯著她的位子，她離開一天，便危險一天。
“你自己考慮，考慮清楚跟我說。”陳小百道，“對你的病，我沒把握，就算你決定留下，我不能保證給你把病看好。”
韓周正對陳小百天然有一種敵意，這種敵意說不清楚怎麽來的。按照他的預想，陳小百見到程曼和他，應該表現的恭恭敬敬，甚至唯唯諾諾。但陳小百不卑不亢，這讓他覺著不爽。鄉下小野子憑什麽資本牛氣？哪怕你會看病，那也不是腰纏萬貫！
“讓程總留下，虧你想得出來！”韓周正道，“我告訴你，我們這次來，要麽你給把病看好，要麽把你帶走。”
韓周正少年得誌，不到三十歲就成為程家的供奉，他有狂傲的資本。
陳小百沒想過跟著程曼去程氏集團，也許他可以給程曼一點強烈的刺激，讓程曼犯病，就此把程曼留下來。隻要把程曼留下來，問題就好辦的多。他也可以借這個機會，跟程曼拉近一下關係。
不等陳小百讓何今夕搞點鬼，陳小百的手機響了，打電話過來的是陳窈窕。
“小百，趕緊下來，超市門口出車禍了。”陳窈窕聲音急促。
陳小百的心提到嗓子眼，感覺腦子嗡的大了，眼冒金星，整個人都軟了。“哪裏受傷？”一邊說，一邊跑。要是陳窈窕被車撞了，哪怕是稍微被刮下，他也不能接受。他要給陳窈窕當一輩子的守護神，不能讓陳窈窕受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