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擒
第一百二十五章生擒
戰船之上的火炮不停的將弩箭和炮彈射在戰場之上。
徐梁暗罵這李來亨真的好狗膽,封鎖了運河,不躲得遠遠,竟然敢在渡口這裏等著水軍來送死。
水軍將領是個小個子的光頭,一個勁兒的生悶氣,嘴裏罵道:“娘希匹,吃了狗膽了,叫你欺負老子,老子弄死你。”
此時他似乎忘記了,一葉葉小舟帶著柴草撞向他們,險些將他們覆滅的事情了。
看著將士們一波波的死去,而敵人一步步的前進,李來亨的手腳以及內心都涼了。
人也進入了絕望的狀態。
他很後悔,不該跟劉傳斌一樣,不去聽那個叫做陳半書讀書人的話,自己是陝西來的旱鴨子,根本沒打過水戰,這跟以卵擊石有什麽區別?
可是這個時候,想什麽都沒有用了。
因為自己正一步步的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雙方的人數差距很大,但是自己的軍陣已經完全動搖了。
敵人正在以局部的優勢兵力朝著自己包圍而來。
自己完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號稱槍神的劉芳亮會敗了。不是劉芳亮無能,而是敵人太強悍了。
順軍已經很強了,可是敵人比自己更強。
這也怪自己,被幾個與守護運河的明軍交鋒的勝利便衝昏了頭腦。
可是那些明軍實在是太弱了,每一次交鋒,他們根本不抵抗,就選擇投降或者逃走。
可是現在呢?
區區不足四千人的隊伍,就敢跟自己三萬大軍對陣,而且還能打的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父親真的能夠帶領東征軍取得最後的勝利嗎?
闖王真的能席卷天下嗎?
本來對順軍抱著天大希望的李來亨,突然產生了天大的懷疑。
仿佛回到了起初麵對盧象升和孫傳庭時候的歲月。
順軍被官兵攆的在大山裏到處亂竄,身邊的弟兄們一個個的死去。那個時候比自己強悍的兄弟不知道有多少,自己能活到現在多少也有些僥幸。
如今,自己的命運似乎也走到了盡頭,今日便是自己的葬身之日了。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正在步步緊逼的豹韜軍。
炸雷聲響起,一杆亮銀槍閃現一般襲來,這讓他本能的清醒過來,而從戰馬上衝天而起。
一個麵目冷峻的大漢,一收手裏鮮血淋漓的大槍,戰馬便哀嚎倒地。
順勢一圈,他周遭的將士頃刻倒地斃命。
不等李來亨落地,那人手持大槍再次襲來,餘光一撇,便見到一把刀光寒光而來。
揮刀一擋,清脆的交擊聲,李來亨落地,胳膊已經被女人的刀劃傷了。
在自己兩側,一個女人,一個冷酷的男子,一左一右,一點兒風範都沒有的夾擊自己。
率領輔兵的劉傳斌的額頭開始刷刷的往下冒冷汗,這些輔兵真的不行,他們見識過豹韜軍的勇猛,在這個場合,早就準備開溜了,哪裏有心思作戰。
而劉傳斌根據自己以往失敗的案例分析,自己這一次多半也是輸了。
隻是這一次,如此近距離的交鋒,自己往那裏跑?
他打眼望向四周,到處都是連方向感都沒有的順軍四處逃竄。
胯下的戰馬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逃竄。
更倒黴的是,哪個叫做大眼兒的胖子軍官雖然武功不如自己,但是卻死死的盯著自己。
剛才他一計霸王槍險些將自己戳落戰馬,若不是自己武功比他好,紮上了他的肩膀,怕是落馬受擒。
可是那個死胖子就算是受傷了,也死死的咬著自己,不讓自己逃走。
其實,劉傳斌的武功嗎,比起大眼兒來說,不知道要強多少。
可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在連續輸給自己弱很多人的幾次之後,勇氣早就沒有了,他會懷疑自己能否戰勝敵人。
這便是劉傳斌此時腦海裏的想法。
兩者交鋒,第一比拚的便是氣勢,一個人氣勢輸了,就算是武功再好,動起手來,都是畏首畏尾,一心想逃的劉傳斌,在氣勢如虹的大眼兒麵前,竟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身邊的親兵更是跟喪家之犬一般,各自逃竄。
這讓本來身體就有傷的大眼兒的壓力更加大了。
幸好劉傳斌的境界比大眼兒要高,大眼兒拚了命的想拿下來,卻一直找不到機會。
不過大眼兒早就看清楚了,眼前這個家夥想逃,特意一步步朝著戰場中央逼迫過去。
越往中間殺,這家夥抬走的可能的機會越少。
劉傳斌不傻,知道大眼兒的意圖,想要驅趕周圍的順軍,但是卻沒有人聽他的。
被一千人殺的屍橫遍野,狼奔豕突不說,自己連個逃跑的方向都沒有。
而李來亨則心裏清楚,自己多半是自己人生最後一仗了。
自己的麾下精銳,在土司兵的後續援軍抵達之後,已經潰不成軍,此時已經成了氈板上的羔羊,剩下的,隻是對手打掃戰場的時間長短而已,戰事已經毫無懸念,而自己,也根本沒有逃走的任何可能了。
“徐梁,你好歹也是個將軍,為何以多擊寡?”
徐梁微微一笑,“三萬打三千,才是真的以多擊寡,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順軍之一。”
一槍,兩刀,馮先奇,秦瑤,徐梁走馬燈似得圍著李來亨打。
三個人之中,秦瑤的武功最弱,麵前算是先天初期。但是勝在氣勢如虹,而且刀招驚奇,而馮先奇手的境界則高一些,是先天中期,打起架來,雖然一板一眼,但是卻戰鬥力極其彪悍。
徐梁連先天都算不上,但是先得到了閻應元指點兒,又有老書生用銀針改造了身體,功夫進步神速,依照長兵刃的優勢,在外圍不斷的進招。
陳半書看著戰場之上的鏖戰,頗為佩服的說道:“這個李來亨倒是個真漢子。”
說話間,那頭已是分出了勝負,徐梁的一槍正正點中李來亨持刀的手腕,大刀墜地。
大刀呼嘯而過,喀嚓一聲,雙腿之上的戰甲被砍碎,鮮血淋漓,卟嗵一聲,李來亨跌倒在地上。
徐梁手中長槍迎頭而落,卻在李來亨的頭頂硬生生的凝住,鋒利的槍頭直接刺破了李來亨的頭皮,
其餘二人抽刀便落,徐梁卻適時喊出的一句“且慢!”
收刀,後退,三人呈三角形圍住躺倒在地上的李來亨。
“降不降?”徐梁看著李來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