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微剛走到家門口,就被隔壁的大嫂子給拉住了,打發著夏蓉蓉夏之言還有木頭回了院子,就跟夏微微說這白天夏大誌過來拿錢的事,“你可不知道啊微微丫頭,我當時就見到你大舅在門口站著好大一會,你母親就在院子裏裝聾作啞的當做沒看見,你娘也是,這傳出來多不好,但是你大嫂子是誰,怎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呢?於是你大嫂子當機立斷,過去你大舅打招呼,順便還譏諷了他一頓。”夏微微捂著嘴巴笑,這夏大剛的心思誰都知道,一看他家發達了,就趕緊湊過來,這大嫂子平常最是嫉惡如仇的,肯定少不一番揶揄。大嫂子見夏微微笑的這樣歡快,越講越起勁了。“。看你爹那個樣子,我就知道那人肯定得逞,但是我和你娘可是沒少罵他…”夏微微驚了一下,“我娘?”陳月蘭不是這樣的人,她知道,怎麽也學會了在人背後罵人的話。大嫂子愣了一下,“啊,可不是麽,沒想到月蘭也是性情中人,罵他是過來騙錢的,你可不知道,大誌可是兜了多少銀子出來的時候眼睛就放在懷裏,連路都走不動了。你爹也是,稍微給點不就得了麽,給了那麽多,萬一那人再有了癮,以後常來,你們可吃得消?”,夏微微連聲應好,哄著將大嫂子給哄了進去,順手還給了大嫂子一罐鹹菜。
夏微微也是無奈,來到夏大剛房裏,看到夏大剛躺在床上,懨懨的看了她一眼。“爹,您怎麽了?”夏微微趕忙湊了過去,一看夏大剛臉上有兩團緋紅,也是嚇得不輕。夏大剛一看自己閨女被嚇到了,心裏也是一抽,但還是很盡職的做起了演員,哼哼兩聲說,“閨女啊,爹一直沒有告訴你,爹得了一種疾病,本來還想著等你大些再說,但如今為父,恐怕命不久矣。”說著還咳嗽兩聲,裝的跟真的一樣,當然,要不是臉上的胭脂畫歪了,她就真信了,但還是很配合夏大剛,畢竟得給他找個台階下。
“爹,您怎麽就那麽倒黴呢,該享福了倒是該走了,我得爹啊,嗚嗚嗚嗚…”夏微微哭得也很到位,一拳拳砸在夏大剛身上,夏大剛差點就真的吐出泄。陳月蘭站在夏微微的身後捂著嘴巴偷笑。“微微,微微,你先別激動,爹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先別激動。”夏微微點點頭,忍住了哭聲,深情的凝望著夏大剛,夏大剛心虛的別來了眼神。“爹有件事覺得對不起你,如今想對你坦白,希望你能原諒我,讓我死而瞑目。”說著淚水就劃了下來,暈染了胭脂,夏大剛的腳上花的像個調色盤,夏微微再也忍不住,趴在夏大剛身上笑的抖了起來。夏大剛還以為他是在哭,心裏也很心疼。
“閨女啊,爹跟你說,爹今日借了一筆銀子出來。”夏微微也不接話,夏大剛心虛的很,又接著說,“借給你大舅了,讓他能吃上飯。”夏微微還是不說話。倒是夏蓉蓉和夏之言跑了進來,本來都要放聲大哭,以為夏大剛真的得了絕症,夏之言走到夏大剛身邊,用手抹了一下夏大剛的臉,“爹,你抹胭脂幹嘛?”
夏微微徹底繃不住,笑出了聲。夏大剛臉上的痛苦之色也凝固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夏微微邊笑邊說,“爹不就是借出點錢麽,你至於把自己說成絕症來嚇唬我們?幼稚鬼。”一屋子人都笑了,隔壁的大嫂子突然闖進屋裏,大聲喊著,“微微月蘭,出了什麽事了?你們怎麽都在哭啊?”也是,一個一個都笑出來淚了,怎麽不像哭,但是看著大嫂子一驚一乍,胖乎乎的可愛的樣子,更搞笑好吧。
夏大剛尷尬的衝大嫂子笑笑。
待到夏大剛收拾好,將夏微微正式的叫了過去。“剛剛爹就跟你開了個玩笑,別記到心裏啊,別記到心裏。”夏微微忍著笑點了點頭。“今日你大舅過來了,說是家裏都揭不開鍋了,你成員表哥在城裏都吃不上飯,想借些銀子使使。到底是你親大舅,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於是,爹就借給他一點點錢。夏微微也正色的看著他,“爹,您再告訴我,您借出去多少?””夏大剛低下頭,聲音微弱,“三分之二。”夏微微也坐下來,平視著夏大剛。“爹您覺得您這樣做對麽?”“不對,可他是你親大舅。”夏微微打斷他,“他有把你當親弟弟麽?爹,您太糊塗了。我每天這麽辛苦的掙錢,全當到你們手裏,吃得用的花的,我都不反對,這錢本來就是讓你們用的,可是爹。你這樣,不覺得這錢就像是扔出去一樣麽?還要的回來麽?”夏大剛搖搖頭,夏微微也是無可奈何。“爹,您心善是好事,可是也得分人啊,就連之言蓉蓉都拉著我問我,這錢還能要回來麽?您又覺得呢?”夏大剛更加羞愧,他知道微微沒有惡意,但是心裏就是不痛快。“爹,對不起,我知道您也了解您,我不怪您。這次借出去就借出去了,但是一定要弄清楚,不要被別人當成搖錢樹了。”夏大剛點點頭表示了解。
夏微微還是被夏大剛給逗笑了,指著夏大剛開始笑話他,“爹您剛剛是怎麽想出來的,太搞笑了,娘肯定沒幫您把胭脂擦好,哈哈哈……”夏大剛黑著一張叫不說話,端坐在夏微微的麵前看著她笑,腳上竭力控製不讓自己笑。結果還是破了工,看著夏微微也笑的停不下來。好吧。自己確實是蠢了些。
其實一家人這樣也挺好的,夏微微不在乎夏大剛是否借出了錢,又借了多少?借給了誰?夏微微隻是想讓夏大剛高高興興的,不要在被那家人給利用了,又被寒了心。今天的夏大剛倒是讓夏微微看到了他可愛的一麵。夏微微默默記下這種感覺,這也是家人情感表達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