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兩清
突然,錢業想到了金秀玲,當他想到金秀玲時雙眼頓時一亮,金家和他們錢家的關係他自然知道,金秀玲一定不會見死不救,以他們和省委一號家的關係說不定會有辦法、想到這裡,他停下了跟在葉飛身後的腳步,向著他的車快速跑去,準備去劉家大宅。
劉家在市郊有著一個莊園式的別墅,金秀玲就住在這裡,雖然金秀玲已經痊癒,但是她並沒有去公司,而是留在家裡靜養。
以錢家和劉家的關係,錢業來這裡自然不用通報,因此,錢業徑直來到了別墅的內。
「表姑,表姑,救救錢貫呀!救救小貫啊!」別墅的客廳內,金秀玲在邊看電視邊削蘋果,錢業看到金秀玲后,快跑幾步來到了金秀玲的身邊,跪了下來大聲哭喊了起來。
「你們都下去吧!」看到錢業的樣子,金秀玲的心裡突然一緊,對著旁邊的保姆揮了揮手說道,等那兩個保姆出去后,金秀玲看向了錢業,道:「小業,出了什麼事說吧!當年你父親把你們交給劉家照顧,能幫我一定幫!」
聽到金秀玲顧念他父親的恩情,錢業的心裡閃過了一絲的喜色,他不信以劉家的關係和人脈,弄不出他的兒子來,何況葉飛也就是一個小醫生,但是劉家和雲家什麼關係呢?所以他便講述了起來。
他自然不會事實求事的講,他按照的就是錢貫的一番說辭給添了點油加了點醋,說葉飛和一個老人聯合起來碰瓷,坑了他兩百萬,當他知道的時候,去找葉飛評理,但是那個葉飛惱羞成怒找了幾個軍人把錢貫抓走,刑訊逼供,錢貫忍不住就簽下了認罪書。
聽到錢業的講述后,金秀玲便沉思了起來,錢業的為人他也知道,所以錢業的話她並沒有全信,但是按照錢業的講述,裡邊也有一些東西是可信的。
再者,這兩百萬看病的事情,第二天,她聽劉浩然講了,只是當時並沒有當成一回事,現在看來,應該是確有其事,否則葉飛也不會要兩百萬金錢,雖然葉飛治好了他的病,但是她心裡本能的還是相信錢業,畢竟葉飛他也只見過一面。
金秀玲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拿起電話給劉浩然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后,金秀玲讓劉浩然趕緊回來一趟,說是有急事商議。
金秀玲掛掉電話后,雙眼緊盯著錢業道:「小業,你保證你說的是實話?如果有一絲的虛假,連我也騙,到時候救不出錢貫別怨我!」
她知道這事有虛假,所以才對著錢業問道,也是為她自己留條後路。
錢業聽到金秀玲的話,看著她嚴肅的樣子,心裡突然一凜,沉默了一會再重新講述起來,這次是他從錢貫那裡聽來的原話,碰瓷的事情不假,兩百萬給葉飛的事情也不假,只是錢貫所交代的那些罪狀也是真的。
聽到錢貫的講述后,金秀玲並沒有說話,而是閉著眼睛靜靜的思索了起來。
不多一會,一聲急剎車的聲音在莊園別墅的院子中響起,片刻,劉浩然便向著別墅跑了進來。
當他進來后,看到金秀玲安然無恙后,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剛的時候,金秀玲只說家裡有急事,讓他趕緊回來,他以為家裡有什麼事情,扔下開到一半的會趕緊跑了回來。
此時,劉浩然也看到了跪在地上痛哭的錢業,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對著金秀玲道:「媽,出了什麼事情?差點嚇死我!」
「你問他……」金秀玲聽到劉浩然的問話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錢業說道。
聽到母親的話后,劉浩然的臉色一冷,看向了錢業,道:「說,你怎麼惹到我母親了…….」
錢業跪在地上聽到劉浩然的冷喝聲,不由得心裡一個激靈,趕緊道:「表弟,我怎麼會去惹表姑呢?是,是,小貫的事情!」
劉浩然聽到不是他母親的事情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坐到沙發上。
緊接著,錢業把事情對著劉浩然講了一遍,聽到錢業的講述后,劉浩然輕笑了一聲道:「錢總,你不是神通廣大,哪裡都有朋友嗎?撈個人而已,找你的朋友就行了吧!」
錢業聽到劉浩然的話后,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尷尬,他的那些朋友,他可是都找過了,現在那些人不但避而不見,甚至還有的落井下石,因此,沒有辦法了,所以他才找的葉飛,而後又來找的金秀玲,本來他不想說這些,直接用劉家的關係,把錢貫撈出來,但是聽到劉浩然的話后,他知道隱瞞不下去了。
於是,錢業把去撈人時碰到的事情也講述了一遍。
「呵呵,你的那些朋友,不是成天和你稱兄道弟嗎?怎麼現在一個個都跑了呢?」聽到錢業的話后,劉浩然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
「好了,小然,你說怎麼辦吧!」聽到劉浩然的冷嘲熱諷,金秀玲露出了一絲的無奈說道。
他知道兒子不喜歡錢家,就連她也不喜歡,但是恩不能不報,所以金秀玲也只有無奈的打斷了兒子的話。
「我先打電話看看怎麼回事吧!」聽到金秀玲的話后,劉浩然才收起了笑容說道。
問清了錢貫關的地方后,劉浩然想了想,找出一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過了一會,劉浩然掛掉了電話,皺著眉頭,對著金秀玲道:「事情十分棘手,我打電話找了一個公安廳的副廳長,但是對方卻並沒有跟我多說,只說這件事情非常非常棘手!錢貫得罪的人來歷太大了!他也不敢說!」
劉浩然對著金秀玲說完后,扭頭看向了錢業,厲聲喝道:「錢貫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能讓公安廳的副廳長如此的小心,連他這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都不敢告訴,可見錢貫得罪人的身份。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去找葉飛的麻煩,被抓走了!」聽到劉浩然的話后,錢業結結巴巴的說道。
「表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錢貫吧,否則他這次進去可能就出不來了!」錢業說完后,爬在金秀玲的腿上哭喊到。
五十來歲的人這個樣子,金秀玲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錢業,你先別急,這事急不來,咱們連錢貫得罪了誰都不知道,能怎麼辦呢?」金秀玲看著跟前的錢貫說道。
「表姑,你一定要幫幫錢貫啊!看在我死去的父親的份上,他老人家只有錢貫這一個孫子啊!」聽到金秀玲話后,錢業頓時再次哭喊了起來。他現在就是想讓金秀玲找省委一號家去,他不信省委一號在這中南省還有辦不到的事情。
而劉浩然和金秀玲聽到錢業的話后,臉色都是一變,錢業的這句話一出,就是有些挾恩以報的意思了,所以兩人的臉色都猛然一變。
此時,劉浩然母子二人相繼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母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彷彿心有靈犀一樣,互相點了點頭。
「錢業,我父親欠著你父親的救命之恩,而這個恩情我們也還了幾十年,現在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卻也關係著萬豪和劉家以後的命運,所以這次忙我們幫了,不知道能不能成,不過,不管能不能成,咱們之間的恩就兩清了,這些年你在萬豪也掙了幾千萬,夠你們一家養老了!」
金秀玲本來沒有下定決心和錢家劃清關係,畢竟有她父親的吩咐,所以明知道錢業貪墨公司的財富,但是她還幫他把賬補齊,就是絕得欠著錢家的恩情。
而這次的事情,一個公安廳的副廳長都不敢說,那唯有去找雲崖,這麼些年他們劉家從來沒有求過雲崖,只是和雲崖保持著關係,別人就會把一些優惠主動送上來,因此,他們知道,唯有他們不能辦的大事時,才會求雲崖,他們更知道,當這樣用他們劉家也辦不了的大事求雲崖時,他們和雲家的恩怨也是兩清之時,而現在她就決定求雲崖一次,好還清錢家的恩情。
錢家的這個恩情壓在他們的身上太重了,重的他們實在是不想背了,本來他們沒有想這麼辦,但是剛剛錢業的那句話,讓這對母子的心頭全都是一震,決定用了雲家的人情把這件事情辦了。
聽到劉家母子的話后,錢業沉思了一會,便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情總有還完的一天,所以這些年他才猛撈。
何況,他兒子的罪狀足夠判無期了,錢貫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可能看到兒子如此,而且劉家的公司里,現在也沒有多少油水了,何況這些年,他早就借萬豪這隻雞下了自己的蛋,因此,離開萬豪他也不怕!
看到錢業同意,金秀玲拿起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雲崖的私人電話,金秀玲在電話里把錢貫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請雲崖幫忙。
「金姐,值得么?」不但劉家知道這次就還清了,就連雲崖也知道,所以聽到金秀玲的話后,他輕聲說了一句。
「值,雲弟,謝謝了,不管成不成都謝謝你!」聽到雲崖的話后,金秀玲咬了咬牙說道。
「恩,我先去問問事情的經過!」雲崖說完便掛了電話。
當他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後,他不由得揉起了眉頭,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錢貫得罪的人他也沒有辦法,何況對方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這件事就是鐵案,沒有辦法虛假,這個錢貫判這個罪行一點也不為過。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他可以干預一下,來個輕判什麼的,但是薛家?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雲崖拿著電話給金秀玲撥了過去,告訴她是誰要整治錢貫,不過雲崖告訴她,他會儘力一試,讓她們等電話!
聽到雲崖的話后,金秀玲臉色十分的難看,怒喝道:「錢業,你敢騙我,還說什麼得罪的葉飛,是葉飛在坑錢貫,你知道你們家的寶貝兒子,得罪了誰?捅了多大的窟窿?」
「呃,不就是得罪了葉飛那個中醫嗎?」聽到金秀玲的話后,錢業愣了一下說道。
「哼,還在編,你兒子得罪了薛家,東南薛家,這次是薛家人把你兒子帶走,也是薛家直接把人交到的公安廳!」
聽到錢業的話,金秀玲頓時冷哼了一聲說道,她現在感覺她要還清錢家的恩情很明智,現在得罪薛家,以後指不定得罪誰,要知道,在外人的眼中,錢業卻是屬於劉家,要是那些人怪到劉家頭上,那時候劉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薛家的影響力雖然是在軍隊,但是有薛老爺子在,這影響力就連地方也不敢懈怠,何況薛家給辦成了鐵案,人又是薛長風親自送來的,他們敢懈怠嗎?
錢業根本不知道薛家是誰,所以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的神色,要知道,他只是劉家現在這個生意人下的一個副總,對於高層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也沒有關心過,自然不知道薛家是誰!
不過,看金秀玲的樣子,錢業也知道這個薛家不簡單,他只是不知道錢貫怎麼就得罪了那樣的人物呢?
過了一會,金秀玲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正是雲崖打過來的。
「金姐,薛家人鬆了一下口,只判十五年!」電話接通后,雲崖告訴金秀玲說道。
「好,謝謝雲書記,感激不盡!」雖然雲崖說的輕巧,但是能讓薛家鬆口,豈會那麼簡單呢?
雲崖說完便掛掉了電話,錢業也聽劉浩然講述薛家的來歷,他自然也明白薛家的龐大,更是知道了他兒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能從無期到十五年,也算是不容易了,因此,錢業對著金秀玲道了聲謝,緩步的離開了劉家!
而當葉飛知道了這件事情后,只是輕笑了一下,便沒有在意,錢貫這也是罪有應得,剛剛醫治了好小弟弟,卻又被送進了監牢,對此,葉飛就只有一句話『自作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