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臭氣熏天
落青在一旁嘀咕，“用這樣臭的香煉香，瘋了才會這樣做，王妃不如我們還是自己買香吧，不要用這裏的了。”
白姑姑看過來，神色中略帶著絲絲挑釁，隨後又恢複慵懶如常的聲音，“如果王妃覺得馴服不了此香，那還是換一種，以免給六皇子丟了顏麵，到時候丟臉事小，萬一這香沒煉成還熏著了皇上皇妃，那罪名誰也擔不起。雖然王妃的姑姑在宮中為皇上最愛的寵妃，但若此香不成，又讓皇上厭惡，恐怕連雲妃娘娘也會受牽累。”
雲淺沒有說話，餘光瞥到了長宮幸災樂禍的眼神，心裏還是點點涼意。十幾年的姐妹，就因為一個男人就反目成仇，恨不能她天天出醜，看來這世上真有重色輕友一說。
心中哀歎一聲，卻被白姑姑以為是雲淺為難，轉身正準備將那臭朵蘭的香重新裝回罐裏，“我以為，王妃的煉香手藝精湛，能馴服此香，給六皇子爭一口氣呢，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半斤八兩，那就不必逞強了。”
落青臉色有些發青，雖然知道依著王妃的性子在這府裏定會吃虧，但沒想到是會吃白姑姑的虧。照此以往，那個長宮側妃必然得勢，到時候在這府上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雲淺卻淡淡一笑，走上前伸出手道，“既然白姑姑對雲淺賜與厚望，雲淺也不敢叫白姑姑失望，這香雲淺先拿回去研究一番，萬一不成還請姑姑不要責罵雲淺才是。”
白姑姑神色一怔，稍後又微微一轉變成尋常笑意，“以前就聽六皇子說過王妃的脾性與眾不同，經常喜歡挑戰不可能為之的事情，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從白姑姑手裏接過香，雲淺也不多言，隻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落青道，“落青，既然我們得了香，這就先回慧春苑吧，還不快跟姑姑告辭？”
“白姑姑，落青先帶著王妃回慧春苑裏，就此告辭！”落青抬眸，正瞧到白姑姑眸光裏的冷意，忙低了頭隨著雲淺一同出了藏香閣。
幾步追上了王妃，落青在身後抱怨，“白姑姑給了側妃娘娘萬金香，給王妃的卻是臭朵蘭香，這兩樣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製出來的香怎麽能比？這明顯就是為難主子，想讓主子在鬥香大會上出醜。”
對這臭朵蘭香，雲淺也沒有太大的把握，這些年煉香純屬是為了溫玉宸，那些香無非就是一些安神，提神，醒腦，愉悅心情的功效，到從來沒想過用這萬惡之香來調製出世上的奇香。
不過剛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瞧到長宮那種得意的神情，雲淺心裏就如錘敲。
到不是爭強好勝，想贏什麽鬥香師的名譽，隻是不想讓段長宮在此得意，更不想讓長宮煉出好香後與溫玉宸舊情複燃，卿卿我我在自己麵前招搖。
正巧，溫玉宸剛剛下朝回來，瞧著正在小徑上行走深思的雲淺，旋即迎了上去，神色莫辯地問了一句，“去了藏香閣？”
“落青見過六皇子！”正在懊惱的落青見到是溫玉宸，忙的伏身行禮，懊悔剛才不該嘀咕白姑姑的不是，若是被六皇子聽到恐怕會對主子不利。
雲淺端起手中的臭朵蘭，送至溫玉宸的麵前，十分輕淡地說，“是啊，白姑姑送給雲淺這臭朵蘭香，讓雲淺試著能不能煉出什麽奇香，替六皇子爭光呢。白姑姑可是用心良苦，六皇子說是不是？”
雲淺的聲音裏明顯含著幾分的嘲弄，溫玉宸也不難聽出，隻是被眼前的臭朵蘭熏得頭腦發暈，不由掩鼻後退，“用如此臭的香能煉出什麽好東西，勸你還是向白姑姑重新要了香，再去練習吧！”
讓雲淺意外的是，溫玉宸竟然還會關心她，不過，這種關心隻是怕雲淺煉不好香給他丟臉，甚至要受牽累才顯露出來的吧。
“不必了，這樣挺好，若是煉香師用的香都千篇一律，那煉香也就沒有什麽意思了。六皇子沒有別的事情，雲淺這就告辭……落青，我們走！”自進六皇子府邸，除了溫玉宸主動靠上前來與雲淺交談之外，雲淺並沒有刻意的卻過他，而且每次見到溫玉宸表情都是十分冷淡，說完話就走，這讓溫玉宸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雲淺穿著尋常的小姐衣裙，發髻依舊是未出閣時的樣子，清秀純澈，如山澗清溪般，一時到有些神往。隻是不明白，以前尋死覓活的雲淺哪去了，難道隻因為他的幾次冷待，雲淺對他徹底死心，所以才會是如今模樣？想至這裏，心底裏到有幾分淡淡的失落，就像是被秋風掃過般有著點點涼意。
“臣妾見過六皇子！”長宮的行禮打斷了溫玉宸的思緒，待他抬頭，看到精心裝扮過的長宮正一臉春意站在他的麵前，臉上的表情如綻放的花蕾一般，肆意張揚。溫玉宸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收，即刻變得肅然，“起來吧，姑姑賜了你什麽香？莫不是也是臭朵蘭？”
長宮頗為得意的舉起手中的瓷瓶道，“姑姑賜了臣妾最好的萬金香，讓臣妾好好煉製，給六皇子爭些顏麵回來，長宮一定不會讓六皇子失望的。”
剛才雲淺的不卑不亢與長宮此時的諂媚相互對比，到真有一種天差地別的感覺，溫玉宸打量了一眼長宮，這個無意得來的妃子到真是對他上心，不過他對她這種諂媚並無其他感覺，隻是不冷不熱地點點頭，“盡力就好！”
說罷，看到雲青扶著白姑姑從藏香閣的院子轉出來，溫玉宸見白姑姑微微的咳嗽，即刻迎了上去關切道，“姑姑身子不好，就該在房間裏好好養著，這些事情由雲青來做豈不是好？還要親自勞頓，叫宸兒擔憂！”
白姑姑笑意漸次浮在臉上，十分專注地看著溫玉宸，“宸兒日理萬機處理國家的事情，姑姑怎麽能讓宸兒擔憂，這些日子因為思慮鬥香之事，所以沒有睡好，並無大礙，宸兒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