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指望著這個笑話開心
冬青的臉色一變,她緊緊的跟在雲淺的身邊,雲淺淡笑道:“白姑姑平日裏可待你不薄,這可是你出力的時候,與主子同富貴共患難才有好日子過。”
冬青的臉上青紅交錯,她這是諷刺自己隻會投機取巧的跟著主子享福,雲淺已經將這句話甩在了她的臉上,她也不好再跟著雲淺,隻能裝模作樣的在屋子裏找尋。
雲淺用手輕輕叩擊了一下梳妝台,心中冷笑裏麵果然藏著秘密呢,趁著冬青沒有朝這邊看來,雲淺摩挲到暗門便將梳妝台打開了,裏麵竟然用一個白瓷小瓶子裝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雲淺將白瓷小瓶子的東西倒在自己的絲絹中,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尋找。
隻是雲淺顯得有些笨拙,要麽將白姑姑心愛的玉梳子打碎了,要麽便將白姑姑心愛的朱釵丟在了地上,要麽就是不小心用金護甲將白姑姑的錦被劃破,還有那些華麗而昂貴的衣衫皆被雲淺丟在了地上。
看到屋內的狼藉,白姑姑的心裏抽了抽,可不得不維持著臉上的瘋笑,直到看到雲淺將自己精心調製的香料一概倒在地上的時候,她終於控製不住了,便借著瘋哭的由頭,放聲大哭一番。
那些香可都是用奇珍異香調製出來的,自從藏香樓走水之後,溫玉宸便再也沒有想著為她網羅香料,有些香恐怕便成了絕無僅有的珍品,而此時這些寶貝正在被小賤人踐踏,白姑姑怎不窩心。
看到白姑姑哭的稀裏嘩啦甚是淒慘,溫玉宸忍不住動容,他握住白姑姑的手勸慰道:“姑姑莫怕,等本王為你除了邪祟之物,你的病就會好起來。”
白姑姑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宸兒你不知道吧,眼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邪祟之物。
不多時侍衛便抬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王爺,這是卑職從後院搜羅的。”
“打開!”溫玉宸沉聲喝道。
箱子打開的時候,溫玉宸的臉色驟變,隻見裏麵滿是刻著白姑姑生辰八字的草人。
“果然是巫蠱之術!”溫玉宸抬腳朝著小丫頭踹去。
小丫頭如同破布一般飛了出去,撞擊在門框上彈落在地上,已經是麵無血色,氣息奄奄。
“說,誰讓你這麽幹的!”溫玉宸厲聲喝道。
雲淺冷冷的瞟了一眼溫玉宸,難不成他覺得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是自己做的?還是說白姑姑想要一箭雙雕除掉自己?
小丫鬟氣息奄奄道:“那日白姑姑打了奴婢,奴婢便記恨在心”
雲淺微微的挑了挑眉梢,白姑姑還不算太笨,知道此時若是將火勢燒到自己的身上,勢必會引起溫玉宸的懷疑,所以白姑姑便用一個小丫鬟頂罪。
雲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荒涼,現在她才明白白姑姑之所以能夠一直站在溫玉宸是因為她一向對別人狠,而溫玉宸能夠坐上皇帝的寶座則是因為他一直對自己狠。
“孽障!”溫玉宸又飛腳踹在小丫鬟孱弱的身上,那小丫鬟瞬間一命嗚呼了。
溫玉宸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眾人:“將她拖出去喂狗,還有就是今晚的事情說誰若是說出去隻有死路一條。”
“諾!”
眾人皆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姑姑,姑姑”隻聽冬青一陣驚呼,白姑姑已經昏死過去。
溫玉宸抱著白姑姑輕柔的放在床上。
雲淺心中滿是笑意,既能掌控整場戲的全局,並且還恰到好處的創造高潮,最後完美的收官,也隻有白姑姑這個妙人能做得出來。看來她若是想要徹底的扳倒白姑姑還需要些火候。
“既然姑姑乏了,那我就告退了。”雲淺慵懶的撫了撫鬢角便不急不緩的走出去。
冬青則跟在她的身後將她送出去:“王妃慢走。”
雲淺忽而轉過身來,那雙清冷的眸子似是要將冬青看穿一般:“凡事做事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不是麽?”
雲淺若有所指的笑了笑。
冬青渾身一顫抖,她心裏隱隱約約的明白王妃已經將所有的事情看穿了。
“奴婢笨拙,不知道王妃說什麽。“冬青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雲淺眉眼彎彎,眼眸中似是碎玉流轉,她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冬青的肩膀:“你是聰明人,自然什麽都懂。”
“主子,白姑姑不會是真的瘋了吧。”落青好奇的問道。
雲淺笑著將手放在手爐上:“貓尚且有九條命,她硬著呢。”
落青疑惑的看著雲淺,而雲淺則淡然的撥弄著燭火的燈芯,很顯然主子並不想跟自己多說什麽。
直到後來王府中發生了一係列怪事,落青才隱約的明白,那天晚上必然是一場陰謀。
那個指出巫蠱之術的婆子忽然暴斃,王爺從外麵為白姑姑請來名醫,白姑姑在名醫的調理下,疾病竟然奇跡般的好轉,並且還時不時的為王爺熬製參湯送去。
白姑姑身穿一件桃紅色的羅煙軟綢裙緩緩的走著,與迎麵走來的雲淺不期而遇。
白姑姑的眼眸中滿是得意,可是麵上卻露出恭敬,她朝著雲淺福了福身:“多謝王妃從宮中捎來的補品,奴婢才好的這樣的快。”
看來倒是收斂了不少,一向高傲的白姑姑竟然自稱奴婢,果然是那個越挫越勇,越發把自己變成厲賤的白姑姑。
雲淺笑著將白姑姑虛扶一把:“白姑姑真是見外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呢。”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雲淺用細微的聲音咬耳道:“姑姑果然是好手段,不過是這種自卑自賤的手段也就是姑姑能夠用的來,那晚我可是看了一場好戲呢,這可是花錢也看不到的,我倒是要感謝姑姑呢。”
她無視白姑姑臉色的猙獰,朝著她眨巴著眼睛天真的笑道:“這幾日我就指望著這個笑話開心呢。”
白姑姑蜷縮在雲淺中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紅唇驟然變白,麵上卻恭敬的笑著。
雲淺輕笑著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離開了。
一滴鮮血從白姑姑的雲袖中滴答出。
“姑姑您這是怎麽?”冬青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