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機會來了
幾日後李軒榮升為大統領的聖旨下達,京城一片嘩然,那李軒雖然屢立戰功可是跟雲家大公子想必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更何況雲陌大將軍的身後站著的是當朝的宰相,頭頂上供奉的則是雍容華貴的雲皇後,按理說這大統領的位置怎麽也不會落在李軒的身上。
一時間京城中眾說紛紜,就連街頭巷尾的小商小販皆議論紛紛。
“主子,外麵可都為雲大將軍鳴不平呢,要不讓我們王爺也去皇上麵前說道說道。”在落青眼裏,她的主子是雲淺,盡管她沒有見過雲陌,但是隻要是跟雲淺沾親帶故的,她自然要站在主子這邊的。
雲淺侍弄著窗台的墨竹,她漫不經心道:“你是不是覺得咱們這日子太過舒服了?”
落青楞了一下,那雙好看的杏眼呆呆的看著雲淺。
雲淺慵懶的撫了撫鬢發,語氣不急不緩:“若是王爺真的去皇上麵前說道,那王爺可就要倒黴了,王府的榮辱皆係在王爺一人之上,你說我們這些小蝦小魚還逃得掉麽?”
聽得落青膽戰心驚,她訕訕地笑道:“奴婢隻是一句玩笑話。”
雲淺淡然的說道:“聖意難測。”
她是知道的皇上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看中了李軒是一個沒有根基之人,隻有這樣的人手握大權他才能安心的擺布。
“據說李軒將軍府邸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呢。”落青笑道。
雲淺心中一陣冷笑,逢高踩低本就是世人的本性,想當年李軒隻不過是一介寒門,若不是孫太傅接濟,他恐怕都活不過成年。如今合了當今皇上的心意水漲船高,那些貴胄子弟爭相與之交往,而那些名門貴女皆衣袂翩翩的往李軒身邊湊。
隻可惜李軒的心中隻有孫雨菲一個人,不過他的眼光雲淺是不敢恭維的,那孫雨菲相貌雖算清麗可算不上國色天香,性子又那邊的張狂而虛偽,真不知道李軒究竟看上了她哪一點,莫非這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早膳過後,便有婆子前來傳信,說要雲淺準備一番,溫玉宸要帶著她一起赴宴。
雲淺的唇邊勾起一絲笑意,看來孫雨菲的機會來了。
溫玉宸早早的就守候在馬車旁,他向來是個守時的人,無論什麽樣的會麵他總是第一個到,從來都是他等別人,而不是讓別人來等他,即使對方的身份比自己卑微,他依舊這般的謙和。
這就是溫玉宸的高明之處,他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行常人雖不能行的禮,所以才成功的塑造了眾人麵前這副謙恭溫和的嘴臉。
雲淺緩緩的朝著馬車走去,她看到溫玉宸正一臉和煦的同車夫搭話,心中不免一陣冷笑。
他的王府正好坐落在京城最為繁華的永安街,府前皆是來來往往的車馬,溫玉宸這副和煦的樣子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
其實溫玉宸的骨子裏卻是高傲無比,隻是他善於用謙卑偽裝,因此才會有那麽多的將士跟著他賣命。
隻是不知道這些將士後來會是怎樣的下場,畢竟溫玉宸對結發之妻都能下得去手,更別說那些曾經見識過他的起伏,他的不堪的將士,估計他們的下場也不比自己好上多少吧,飛鳥盡良弓藏,兔死狗烹的曆史一直在輪回上演。
溫玉宸朝著自己望過來的時候,雲淺的臉上已經揚起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瞬間光華流轉,那身撒花石榴裙穿在她的身上簡直恰到好處,仿佛走過來的是一位花仙子。
堵在心口的責備瞬間變成了一種輕微的歎息:“王妃準備了這麽久,李將軍府上怕是已經賓客雲集了。”
雲淺朝著溫玉宸歉意的笑了笑,她撫了撫自己的流雲髻,俏皮的朝著溫玉宸眨巴著眼睛:“這可是落青新學來的手藝,今兒是她第一次弄,難免多耽擱了些時辰。”
溫玉宸托住雲淺的身子將她輕盈的抱在馬車上,自己一個矯健的躍身便上了馬車。
溫玉宸的眸子裏似是閃動著興奮,手指輕快的在膝蓋上彈跳著,良久他笑道:“今日來到李將軍府邸的名門貴女必然不少,王妃可有的熱鬧看了。”
雲淺自然知道溫玉宸為何興奮,隻要李軒坐上了大統領的位置,溫玉宸便將東傲國的兵權,甚至皇上的安危拿捏在手中,他的大業可就成了一半。
“一場恭祝李將軍升遷的宴會怕是要變成一場相親大會了。”雲淺笑著用雲袖捂住紅唇。
溫玉宸隻是笑而不答,眼眸中的光亮卻未曾熄滅,他今日要做的不僅僅是恭賀李軒的升遷,李軒拜托自己促成他與孫雨菲的好事。
溫玉宸雖是王爺,可是他斷然不能親自出手,這不僅會引起皇上的警覺,也會得罪那些對李軒覬覦的人。
溫玉宸的眼眸落在雲淺的身上,看著她那副嬌俏的樣子,心中不禁浮動起一抹愧疚之色。
馬車停在了李將軍的府邸,雲淺抬眸將這座看上去有些寒酸的府邸打量了一番,隻見大門是用石頭壘砌的,而那兩扇木頭門上的綠漆已經斑駁不堪,就連門口的兩口石獅子被風斑駁的模糊不清,而石獅子上赫然掛著兩朵紅綢布的紅花,顯得有些突兀,甚至生出幾分可笑來。
皇上明明賜給了李軒府邸,可是李軒卻選擇在自己破舊的宅院裏辦慶功宴,無疑他是想出口心中的惡氣,順便將那些逢高踩低的人惡心一把。
雲淺的唇角勾起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這李軒還真是有意思。
今日的李軒身穿一陣湖藍色的長袍,站在人群中倒也顯得器宇軒昂,隻是常年奔赴在沙場,皮膚顯得黝黑,他看到溫玉宸攜著雲淺走來的時候,連忙從人群中脫身迎了上來。
“多謝王爺王妃賞臉。”李軒朝著兩人一拱手,客套的說道。
溫玉宸命人送喪了禮物,不過是一把青銅劍,甚至在陽光下可以看到青銅劍上的斑駁的銅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