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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之前的故事之左明侯

  心猿脫手直衝楊落羽心晶,楊落羽架刀擋下,心猿力有未盡,第六刀哪會那麼容易被擋住,抵上黑刀一刻,又自內生出刀勁直襲楊落羽心晶。

  楊落羽知這一刀有后招,所以即使已擋下心猿也未大意,見第二股刀勁緊跟而來,雖是有忌憚,卻也鬆了一口氣。

  防著第二股刀勁,她一手握刀柄不能動,另一手畫了個玄妙的漩渦,在身前忽然就吹起風來,氣流引動,帶著刀勁回身向商澤憶呼嘯而去。

  斗轉星移,這一招用的是極好,借商澤憶之力連消帶打,楊落羽對自己應對相當滿意,她以為危險已經過去,同時不由得讚歎,這提心弔膽的一刀果然不凡,招內套招,一不小心便會受創,所幸她未有大意,才堪堪躲過。

  下意識的,她稍微放鬆了寫警惕,卻也就是這時候,已經被黑刀擋住的心猿忽然劇烈抖動起來,緊接著一股無形之力自心猿上起,越過黑刀穿透她的心晶,在她體內橫衝直撞,連帶著將她本不充裕的能量,盡數都給摧毀殆盡。

  「思維漏洞。」商澤憶說,一掌吸納被還擊而回的刀勁,心念一動,心猿就返回了他手中。

  「你以為我只有兩擊,其實我有三擊,你以為心猿只是個幌子,刀勁才是殺招,但實際心猿才是殺招。你以為的尋常,在我這卻是不尋常,這個虧,你吃得不冤。」商澤憶平心靜氣地說,他持刀而立,沒有趁楊落羽暫失能量而加緊進攻,不是他忽然有了風度,而是楊落羽已經歸刀回鞘,身邊又瀰漫起了殺氣。

  在體內能量清零那一瞬間,她當機立斷已經連接起了小世界,從中補充能量,填補她已經乾涸的心晶。

  在看台上一處角落,一個高大的身影旁是另外一個魁梧的年輕人,年輕人正是三葉,自第二輪擂台結束他卻並未離開白鹿城,而是留下來辦府尊交代之事。

  今天是第三輪的試煉,關係楊落羽是否心愿得了,雖兩人已走上不同道路,但畢竟是曾經的友人,說不關心都是假的,會關注也是情理之中。

  「想不到商澤憶竟然能將落羽的歸虛境界給逼出來,本已沒小看他,今日得見竟還超出原本意料之外。」他緊張地看著擂台上的對決,眼裡都是對楊落羽的擔心。

  「這一戰對落羽將是苦戰了。」

  旁邊那道高大的身影是王木匠,他眯著眼理所當然地道:「姓商的小子自然是有些門道,要不然我怎麼會幫他打造心猿,真以為我看不出他那隻飛鸞是假的?」

  原來當初王木匠早已看穿商澤憶的套路,之所以還願意幫他鑄刀,自有他的緣由,至於為何,其中又牽扯一斷往事。

  往事此時也沒必要提起,無非是早幾年的故事,未來還會講到。

  現在三葉與王木匠混在一起,還一副晚輩的模樣,難免會使人驚奇。王木匠明面上只是個尋常煉器師,而三葉是四府之一的機關府傳人,兩人身份天上地下,就算三葉謙遜,也不至於是這樣的態勢。

  這是因為王木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機關府府尊左明王的親弟弟,左明侯。

  他才是三葉還留在白鹿城的主要原因。

  「師叔,您已經拋棄機關府的責任,逍遙了二十多年了,但您畢竟姓左,機關府與東籬的責任,您始終是要擔起。」三葉喋喋不休地說,這話三葉已經對王木匠說了很多次,聽得他耳朵都要生老繭了。

  對於自己的這個晚輩,王木匠倒沒厭煩,但硬說喜愛也談不上,只不過是看待一個尋常晚輩而已。

  對於同出機關府被稱為接班人的三葉,在他這沒多討喜,真要說晚輩中有看得上的,也就是胡八刀、商澤憶、衣輕裘這幾個有意思的年輕人。

  與這幾個人年輕人相比,自家機關府的年輕一輩,終於與死氣沉沉的機械打交代,難免顯得過於無趣了。

  面對三葉的喋喋不休,王木匠用小拇指扣了摳耳朵,挖出大口耳屎看了眼,然後吹到了地面上,愜意地翹著二郎腿道:「我哥死了沒?我哥又沒死,機關府也還撐得下去,我回去也沒什麼必要!」

  王木匠手一攤,將責任推了個乾淨,每次三葉講到這裡王木匠都是這幅無所謂的樣子,讓人無從下手,對自己這個油鹽不進的師叔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無奈說:「機關府自您后就無人有將帥之才,南商侵境,連克建陽、淄川、靖牧,雖是被最新武器飛隼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阻在了冥澤,但南商之主野心勃勃,這次又師出有名,以商國的軍事素養,早晚會摸透習慣飛隼的戰法。」

  「若無大將領軍,單靠飛隼這等死物,冥澤終是守不住的,冥澤失守,就代表著皖東道整個落到了南商嘴裡。現在天下局勢微妙,一旦皖東道有失,其他兩國又早已虎視眈眈,便會群起而來,那時東籬四面楚歌,才是真正國危。」

  王木匠聽著皺起了起來,不客氣道:「事情這麼棘手?楊修在幹什麼?當個皇帝跟吃屎一樣的?」

  「陛下雄才大略,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因為懸劍司的存在,許多年少英才自出生就入了其中,而懸劍司又明令不能參與政事,導致東籬人才奇缺。正因為如此,所以陛下才動了廢掉懸劍司的念頭,不是如外界所傳是為了所謂的皇權之爭。」聽王木匠直呼籬主名諱,對皇帝毫無客氣的樣子,三葉趕緊解釋。

  對於王木匠,三葉僅僅佩服他,果然如府尊所言一樣,驕傲到即使皇帝也能不在眼裡。

  王木匠對三葉的解釋不感興趣,他只認真問了一句:「皖東道會不保?」

  三葉點頭:「師叔不出山,皖東道必定不保。」

  王木匠吐了口重痰,大罵一聲聲:「廢物!」隨即起身便走。

  三葉也不知道他這一聲廢物是在罵誰,紅著臉呆在原地:「師叔,擂台不看完嗎?」

  王木匠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南商會給你時間嗎?」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也不去他在白鹿城的老宅子,而是徑直往東去。

  東邊是東籬。

  只要邁入東籬國境,從那刻起,白鹿城便少了個愛木工,善煉器的王木匠,而東籬多了個精通兵法、煉器高深的左明侯。

  三葉深深看了擂台一眼,發自內心地祝願楊落羽旗開得勝,然後轉身緊緊跟上左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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