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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江山血色

  拔刀術的戰意洶湧,能匹敵之招就隻有霸刀無雙。


  麵對無前之意無匹的蓄勢一刀,商澤憶手握刀柄,能量貫於其中,橫豎兩劈,兩道霸道之意直衝楊落羽。


  以霸意對戰意,皆是人間不可敗之意,兩者意誌未分勝負,但境界仍有高低。


  楊落羽高,商澤憶低。


  以歸虛巔峰抗道藏中境,商澤憶終究是落了一層,楊洛羽的黑刀與華麗的心猿相撞,氣勁衝擊頓時飛沙走石,桌椅被衝擊粉碎成木碎,宛如暗器在雅間內形成風暴。


  霸刀飲敗。


  商澤憶被一刀擊退數步,嘔了一口血,楊洛羽往前再逼,無數的桌子碎片伴隨刀意盡數傾瀉在商澤憶身上,將他渾身上下的衣物與皮膚割得片片破裂,好不狼狽。


  商澤憶周身是血,看著恐怖,其實都是皮外傷,未到根本。


  但楊洛羽一刀未完,迫得商澤憶後退許多步之後她繼續再逼,抬刀再斬,便是直來直去要與商澤憶分出高下。


  林子萱在一旁,使了個防禦的劍訣,冷眼看這兩人生死高下之分,未有阻攔之意。


  楊落羽一刀未盡又起,商澤憶也被激起了凶盡,他“呸”地一聲吐出嘔上來的鮮血,提刀上去與楊落羽再戰。


  霸刀之後是重刀無鋒。


  胡說八刀變化無窮,針對不同敵人都有戰法,其中硬碰硬之招,首推便是霸刀無雙與重刀無鋒。


  霸刀失利,麵對楊落羽無窮無盡的戰意,商澤憶心知難抗,就欲以山嶽之力克之。


  一刀傾注能量,心猿被無形能量包上裹衣,此時猶如千斤巨錘般砸向楊落羽的黑刀。


  當初商澤憶境界大跌,尤能以此招將一身鐵皮子保護的沈重砸出內傷,就此時恢複到歸虛巔峰,雖未道藏,但即使楊落羽的拔刀術再如何無敵,他亦不至於會輕易認輸。


  以刀化錘,猶如千鈞之力砸下,大有力劈華山之勢。


  刀勢如山,尋常之人當先避其鋒芒,在鋒芒之後再論高低,但楊落羽不是尋常人,她的刀從來隻一往無前,她的人亦是如此。


  刀出無退,隻要目標在前,即使泰山擋於身前也亦要開山破路。


  重刀如山,巍峨不動,而拔刀往前,逢山鑿路。


  在絕對實力與戰意之前,楊落羽黑刀落下,巍峨泰山如冰雪融化轟然崩塌,重刀失守。


  黑刀繼續,下一刻楊落羽的刀就出現在了商澤憶眼前,與楊洛羽之爭,商澤憶是敗了。


  並不是胡說八刀差了拔刀術,而是兩人境界之差,歸虛道藏之差猶如雲泥,即使胡說八刀再如何精妙,也無法越過這道鴻溝。


  況且無論是楊落羽還是拔刀術,都不是尋常之人尋常之法,商澤憶境界相差太大,敗得並不丟臉。


  敗局已定,但楊落羽的刀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東籬的拔刀術本就不是切磋之法,無論何時都是獅子搏兔,分勝負也是分生死。


  黑道繼續一往無前,林子萱捏了很久的劍訣,此刻終於動了。


  她劍指化氣成鏡欲擋在商澤憶身前,卻察覺清風吹過,空氣中有悶雷聲響,一人飄飄蕩蕩入場已經擋住了楊落羽。


  麵對來人,幾人都錯愕不已。


  而在皇城之內。


  金樓今日大動,絕代的年輕高手齊聚,即使一國之君的商澤睿也難得感興趣,丟了批注奏折的筆杆子特地在白塔之上看幾人切磋。


  楊落羽的名聲他亦有聽過,是與藥王江並列生有金色心晶的天才,東籬懸劍司的希望,亦是商國重點監視的對象,在商澤睿與常斯眼裏,她在天下局勢中的重要性不亞於東籬之主楊修。


  因為她實力強勁,又兼之身份特殊,不同於一般的江湖武夫。


  引她來金樓,本就是常斯的算計,但她一見麵就向商澤憶拔刀,卻是超出商澤睿意料之外。


  他知道商澤憶境界未複,定然不會是楊落羽的對手,故而看險象環生,便始終揪著心,直到他看到那人入場,才真正將心放下。


  白塔之上常斯也在,他滿身酒氣,睜著那雙比誰都清明的眼睛冷看局勢,對商澤睿道“人都到齊了,接下來便是箭在弦上,開弓沒有回頭箭,四國之間維持了這麽多年的和平將因此打破。你可想好了,確定是要做?”


  他加重語氣問了一著。


  商澤睿將目光從臨金樓收回,他目光一向柔和,卻在此刻生出了霸氣。


  寒風獵獵,商澤睿穿著金黃色的袍子,袍子上有五爪金龍,九條相互纏繞,做工仔細,用的是南蘇最好的綢子,繡龍的針法是蘇城雲家的雲針,金龍張牙舞爪,被風一吹幾乎活過來,要衝破雲霄而去,卻被一條玉帶係在腰間,不得掙脫。


  金龍無法掙脫,便如商澤睿自己那般,有些事不是他想不想做,而是他不得不做。


  “就算朕不做,這件事林子期也遲早會做,那時被人操控著局勢反而不利,與其被動,朕更喜歡主動掌握。”商澤睿淡然道。


  他看著萬裏江山最遠的地方,那是齊國厲陽的方向,那個有他一生的對手。


  在這一刻,商澤睿隱隱有了先代商帝的霸氣。


  常斯眯起了眼睛,似乎要看透人心,他毫無忌憚地看著商澤睿,忽然閉了眼睛灌一口酒道“這些都不是理由,若要商國百年不倒,我自有手段。”


  “你與商澤晉相同,都是看到了天下分久必合將起動蕩。四國的君主無不是野心之輩,天下之爭,必從白鹿城開始,商澤憶身為白鹿城,終究是脫不開其中。”


  “你不放心讓商澤憶步入他人算計,故而要親手做局才能放心,而商澤晉送他李家,送他長眠古燈,也是一樣的理由。”


  被提到心事商澤睿並不在意,而是說起商澤晉時,他眼中霸氣才微微輕泄,換上一絲不甘道“李家與長眠古燈都是小事,老三雖然與朕有所計劃,但朕從未想過他竟然自作主張,親身涉險將自己逼近眾叛親離的地步。”


  “爭著天下要狠了心腸舍了自我,連性命都將是小事,為了商國朕一人入局即可,可為何總要朕的兄弟也牽扯進來!”


  商澤睿握緊拳頭,恨恨地似乎要將這老天擊碎。


  常斯吐了口酒氣,將裝著酒的葫蘆遞給他道“因為他是商國的王爺,與你一樣也有必須要守護的國家與兄弟。”


  商澤睿無言,他猛灌一口酒眺望四方,忽然覺得明媚的陽光照雲彩上,像極噴湧的鮮血。


  一將功成萬骨枯,那是千萬人染成的江山血色。


  ……


  此時在天下不同地方,一些人也正各自算計,神色皆是自信。


  ……


  齊國的王城,莊嚴的厲陽,野心勃勃的太子林子期執筆畫龍,最後點睛之後他隨手將畫作丟給下人,忽然冷笑道“螳螂捕蟬,究竟誰才是黃雀?”


  ……


  東籬之主楊修這些時日都在忙碌在與懸劍司的爭鬥中,他接到楊落羽出行金樓的情報,冷漠的臉上毫不變化,他的眼睛是灰色的,仿佛萬年的死寂,印著黑夜中升起的太陽。


  他說“別急,才剛開始。”


  …


  西詔的帝王虞重黎,此時正微服欲往武前山一訪天師張龍虎。


  四十歲左右的他一臉堅毅,宛如石刻般那麽深沉,他手中是一封陳舊的信件。


  虞重黎將書信打開,而是握在手中囔囔自語道“未與你交手是寡人遺憾,所幸你的幾個兒子還算不錯,希望不會讓寡人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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