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吸星大法的對決(一)
鮑大楚大駭,右手單刀已不及揮過來砍對方手臂,只得左手手肘急抬,護住咽喉,同時左足退後一步,右手單刀順勢劈了下來。
這一守一攻,只在一剎那間完成,守得嚴密,攻得凌厲,的確是極高明的手法。
但任我行右手還是快了一步,鮑大楚單刀尚未砍落,已抓住他胸口,嗤的一聲響,撕破了他長袍,左手將一塊物事從他懷中抓了出來,正是那塊黑木令。
他右手翻轉,已抓住了鮑大楚右腕,將他手腕扭了轉去。
只聽得噹噹當三聲響,卻是向問天遞出長劍,向秦偉邦以及其餘兩名長老分別遞了一招,三長老各舉兵刃相架。[
向問天攻這三招,只是阻止他們出手救援鮑大楚,三招一過,鮑大楚已全在任我行的掌握之中。任我行一招制住鮑大楚,當即微微一笑,目光在屋內幾人臉上一一掃過,淡淡道:「我的「吸星大法」尚未來得及施展,你們誰要來試試么?」
屋內之人盡皆面色一白,那鮑大楚此時被任我行扣住手腕,更是心中驚懼,心知只需任我行一施展「吸星大法」,自己定然只能落得和黑白子一樣的下場。
鮑大楚心念一轉,當即沉聲道:「還望教主開恩,鮑大楚自此之後,誓死效忠教主。」
任我行轉頭看著他,道:「當年你也曾立誓向我效忠,何以後來反悔?」
鮑大楚不敢去看任我行的目光,只覺此人的雙目猶如深深的湖水一般,自己在他面前,幾乎所遁形,低首道:「還望教主肯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任我行忽然哈哈大笑一聲,道:「好,那你吃了這顆藥丸。」放開他手腕,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火紅色的藥丸,向鮑大楚拋去。
鮑大楚一把抓過,看也不看,便吞入了腹中。「嗯?這是」自任我行取出那枚火紅色的藥丸之後,凌靖的雙目便一直牢牢鎖住那丹藥,直到鮑大楚接過來。吞入了口中,他才微微蹙起了眉頭。
「是那個么?」他心中其實也不是十分確定,但想來除了是那東西之外,任我行也拿不出什麼丹藥了。
果不其然,便在此時,只聽秦偉邦失聲道:「這這是「三屍腦神丹」?」
任我行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正是「三屍腦神丹」!」又從瓷瓶中倒出八粒「三屍腦神丹」,隨手往桌上擲去,八顆火紅色的丹丸在桌上滴溜溜轉個不停,道:「你們知道這「三屍腦神丹」的厲害嗎?」「果然是「三屍腦神丹」!」凌靖看著那桌上的七粒火紅色丹藥,目光一閃。這「三屍腦神丹」的凶名,在前世他就已經如雷貫耳。任憑你武功再高,只要吃了這丹藥,到最後也就只能落得個任人擺布的下場。
這時,只聽鮑大楚道:「服了教主的腦神丹后,便當死心塌地,永遠聽從教主驅使,否則丹中所藏屍蟲便由僵伏而活動,鑽而入腦。咬嚙腦髓,痛楚固不必說,更且行事狂妄顛倒,比瘋狗尚且不如。」
他每說一句,屋內幾人的身子便不由跟著顫動一下,有的人甚至臉上的肌肉也開始輕輕抽動起來,顯然也知道這「三屍腦神丹」的兇殘之處。
眾人在日月神教中待的時間都已不斷。深知這「三屍腦神丹」中藏有屍蟲,平時並不發作,一異狀,但若到了每年端午節的午時不服克制屍蟲的藥物。原來的藥性一過,屍蟲便會脫伏而出。
一經入腦,其人行動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理測度,理性一失,連父母妻子也會咬來吃了。當世毒物,逾於此。再者,不同葯主所煉丹藥,藥性各不相同,東方教主的解藥,解不了任我行所制丹藥之毒。
「不錯。」任我行點點頭,又問道:「不過你既已熟知這神丹的功效,何以又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屬下自今而後,永遠對教主忠心不二,這腦神丹便再厲害,也跟屬下並不相干。」
任我行哈哈一笑,顯得十分暢快,說道:「很好,很好。這裡的藥丸哪一個願服?」抬眼又往黃鐘公等人看去。
黃鐘公和丹青生、禿筆翁三人面面相覷,便在此時,地上的黑白子卻掙扎著往那桌邊挪去,口中不迭說道:「教主,黑白子自今往後,誓死效忠教主。自當先服一枚。」扶著那桌角掙扎著站起,伸手便要去取那丹藥。
任我行忽然將袍袖輕輕一拂,一股勁風拂來,黑白子立足不定,仰天一跤摔了出去,砰的一聲,腦袋重重撞在牆上。[
任我行冷笑道:「你功力已失,廢人一個,沒的糟蹋了我的靈丹妙藥。」頓了一頓,目光又在屋內逡巡起來,眼神飄忽不定,最後忽然鎖定住那戶所在的位置,淡淡道:「再者說,這第一個服丹藥的人,理當是外那位朋友才是。」
當任我行目光掃到邊之時,凌靖便已心知不好,如今再聽到任我行似有所指的話,當即知道是自己的行蹤已然被發現。
他心中一動,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饒有趣味的微笑,忽然在外朗聲大笑起來,道:「任教主的眼力果然高明,在下佩服,佩服!」
笑聲之中,屋內眾人只感覺有一陣風忽然吹了進來,那戶「嘎吱」一聲往外打開,撞到了外面的牆上,但只是眨眼之間,眾人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已然站在了屋內,頓時驚駭失色。
緊跟著,又有一個姿容俏麗的紫衣女子從戶外躍了進來,站在那少年身側。
黃鐘公等人皆是面露驚色,冷不防牆角處卻忽然傳來「啊」的一聲驚叫。
「是你們!」卻是黑白子被任我行倒在牆角之後,又慢慢掙扎著坐了起來,只見他額頭處血流不止,半邊臉上滿是鮮血,右手指著凌靖,不停顫抖,臉上滿是驚懼莫名之色。
黃鐘公和鮑大楚等人聽得黑白子一聲驚叫,顯然是熟知這一男一女的,頓時便有些疑惑起來,心道:「這少年好高明的身法,卻不知到底是誰?怎地黑白子又會如此懼怕他?」
凌靖淡淡的掃了一眼黑白子,便沒再理會他,這個人正如任我行所說,如今不過是廢人一個,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任教主,別來恙啊。」凌靖回過頭來,看著任我行微微一笑,說道。
任我行的目光閃爍著,只是牢牢盯住凌靖的面容,沉聲道:「果然是你!」當日在地牢之中,他便是中了這少年的詭計,同時吸入了「失魂引」和「五羅煙」的劇毒,最後內力在短時間內全部消失,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他後來一直很奇怪,這少年居然最後只是點了自己的穴道,讓自己昏迷了過去,卻沒有傷及自己的性命,卻是不知這少年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心中倒是一直未曾懷疑過自己刻在石床上的「吸星大法」會被人看了去,畢竟那心法刻在上面只是他隨手而為,又有涼席遮掩,若非事先知道「吸星大法」這等神功秘籍竟然是被刻在了那石床上面,只怕誰也不會去翻動那又破又髒的涼席。
「小兄弟,我們可是又見面了。」任我行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態勢。
凌靖嘴角微微一翹,道:「教主方才可是說,要讓我服下這「三屍腦神丹」?」
任我行負手而立,哈哈大笑一聲,道:「不錯。小兄弟機智過人,武功也十分不錯。任某如今正當用人之際,只要你服下這丹藥,上次地牢中那件事,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凌靖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但卻滿含譏誚之意,笑道:「哦?如此說來,在下豈不是還要感激任教主的大恩大德?」
「小子,你不要不識好歹!」向問天自然也是認得這小子的,當日不正是這一男一女兩人將自己打成重傷,還搶走了自己的東西。
若不是他們,自己起碼還能提前兩個月將教主救出來。
他忽然低聲在任我行耳邊低語了幾句,任我行突然面色一冷,冷笑道:「小兄弟,當日我向老弟本欲趕赴梅庄助我逃脫那地底牢籠,何以要在半途之中將我兄弟重傷?」
「技不如人,那可怪不得誰了。」凌靖看也不看向問天一眼,只是抬眼瞧著任我行,輕笑著說道。
「你!」向問天頓時大怒,拔刀便欲上前。當日他被這兩人聯手圍攻,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但若要論單打獨鬥,自忖也不會輸給其中任何一人。[
任我行伸手一攔向問天,忽然抬起頭來,哈哈狂笑起來,聲音震耳欲聾,似乎房頂都在微微顫抖,桌上的茶水「突突突」不停的濺了出來。
「小兄弟,你要是現在就服下「三屍腦神丹」還來得及,事後只要你給向兄弟磕頭認錯,我自會饒你一條性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