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早知身份

  「鵑兒，紫菱姐姐，還有……」手上的劍落在地上，星皓自語著，「紫菱姐姐對我那麼好，我還用那樣的語氣對她說話，紫菱姐姐會不會生氣了。」 

  星皓有些後悔，看著那老先生冷靜的樣子心頭卻是又湧起陣陣不甘。他身為棋子的悲哀不是別人，而是被棄子之後還不知道誰是掌棋之人。 

  「你到底是誰，為何來我身邊？」 

  星皓自語著，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老先生，跟之前拿著劍發泄情緒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老先生清了清嗓，恭敬的說，「老奴乃是若惠太妃當年臨終所託之人。」 

  黃昏，暈紅的天際彷彿突然暗了下來，一個重重的雷聲就像在星皓耳邊響起一般，震的他發愣。 

  「你說什麼！」 

  「小主，老奴是若惠太妃生前跟在其身邊的奴才，當年若惠太妃為了保住小主，令禮部尚書荷大人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將小主帶離城外，這樣才能護著小主。」 

  那老先生的話在星皓聽來彷彿是那麼的遙遠事，腦中懸著「若惠太妃」幾個字，心中久久平靜不下來，母親若惠與自己年幼時相處的畫面一幕幕閃過。 

  「只是，當小主遭人暗算跟尚書大人散開后便失去了小主的蹤跡，若惠太妃一直很擔心，一直到病危前，才令老奴不管多久，一定要尋到小主，這一尋，便是八年！」 

  「八年！」星皓自嘲著笑道，精神顯得有些失常。 

  「八年！你就告訴我，我娘她去世了？！我等了八年，就等到這樣一個結果！不可能！我娘沒死！她沒死！」 

  星皓嘶吼著，憤怒的扯著自己的頭髮，雙眼充滿了仇恨，那名老先生不忍心的想要勸阻，卻被重重推開。 

  「星皓！」 

  悅耳的女聲在遠處響起，星皓看過去，恍惚間只覺得一個溫柔的女子面色著急，穿著宮裝急匆匆的向他走來，耳邊聽到聲聲關切，「孩子，怎麼了，讓娘看看，有沒有事？」 

  親切的聲音讓星皓有種熟悉的感覺，朦朧中分不分究竟是誰，卻讓星皓的眼睛微微濕了一圈。 

  「娘，娘！」 

  女子抱著撲過來的星皓，溫和的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娘在，娘在這裡。」 

  「沒事了沒事了，娘在，娘在這裡……在這裡……」 

  星皓只覺得鬆了一口氣，他可以被人當做棋子，可以不要那個受盡寵愛的身份，可以離開那麼多對他好的人，只是，他不能接受那些對自己好的人出一點事。 

  不是不能接受，是不允許！絕不允許！ 

  「小主，小主！」 

  紫菱帶著笑意搖了搖頭，冷靜的將一根銀針從星皓腦後拔出，「老先生怎麼稱呼？」 

  「這，老夫馮青。姑娘這般動作是為何……」馮老擔心的看著靠在紫菱身上昏迷了的星皓，著急的問到。 

  「馮老先生不用著急，去星皓屋裡說吧。」紫菱將星皓單手搭在自己肩上，支身撐著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欸，好，小主還是讓老夫來扶吧。」 

  二人將星皓扶進了屋在床上安置好后紫菱才輕輕的說，「馮老先生，我想和你談談關於星皓的事，方便的話我們出去談。」 

  馮老看著紫菱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便點點頭，只是關於小主的事，這姑娘怎麼會知道的？自己不敢聲張，暗中打聽著小主的消息足足八年，才在這窮鄉僻遠的地方找到了小主，這姑娘要和他談什麼？ 

  馮老就這樣亂想，跟著紫菱出了屋子。 

  不止馮青心裡混亂，就連紫菱心裡都是這樣，她在村長家跟村民聊著天，突然心裡覺得很亂很不安，便單獨出來透透氣。 

  想著星皓的事，不知不覺便也走到了星皓屋前，卻撞見了星皓失常的那一幕。前一秒還是充滿仇恨后一秒便變得那麼後悔那麼軟弱，星皓的樣子讓她呆了許久，等紫菱反應過來的時候星皓的情緒越發不穩定，往憤怒轉去。 

  隨身攜帶的銀針解決不了什麼，能做的只是讓星皓暫時休息。想著星皓還沒醒，有些事紫菱想問清楚。 

  「馮老先生。」紫菱回頭輕喚道，卻見馮青有些心不在焉，馮青好一回才回過神來，愣愣的回答，「姑娘，想要問些什麼？」 

  紫菱微微一笑，毫不躲避的將目光正視著馮青，「我想知道，星皓的身世究竟是什麼？」 

  「什麼？」身世！這、這女子竟然知道小主另有身世！馮青嚴聲道，「不知姑娘是何人！」紫菱聽到微微一笑，「星皓想必是馮老先生很在意的人，不然馮老先生也不會這麼關心我是誰了，如此解釋，對么？」 

  「方才聽到馮老先生喚星皓小主，加上我當年救下星皓的時候得到的一些線索，那麼如果我沒猜錯，星皓在當年便是傳的滿城風雨的——四皇子！」 

  看著馮青張目結舌的樣子，紫菱更是從中肯定了幾分。 

  星皓，就是四皇子！ 

  「老夫且有一事不明，還望姑娘告知。」馮青抱拳道。「馮老先生請講。」馮青思量了小會還是開了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姑娘剛剛說，當年是您，救了……救了小主？」 

  「當年之事，姑娘可否細說。」 

  注視著這張在歲月慢慢老去的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出當年之事。 

  「當年我十二歲，我跟著我娘親遠行，家母學醫，巧的是路過這村時發現村內有村民重病著，家母便留了下來。正因為這樣，我才在後來的一年時間一直住在村子里，有一次在村口，我看到幾個搶匪欺負一個男孩，那時我沒有直接上前幫他，躲在了後面。一直到那些人離開后，我才上前去看那男孩的情況。」 

  少女一身穿的很簡單但是很乾凈，蹲在地上，伸出一雙纖細白凈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男孩的有些泥垢髒亂的臉，「醒醒，你沒事吧？醒醒。」 

  男孩躺在地上，聽著有人好像在叫他，想要睜開雙眼，眼皮卻好像有千斤般重。 

  算了吧，誰說一定就是有人在叫他呢，他現在這樣還有誰會理會？就這樣吧……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