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男友出軌
啊?何出此言啊?
我回頭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殷衡倒是記住了我不讓他穿長袍的話,他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我學校的校服。當時發校服有一個加大號沒發出去,我隨手就扔家裡了。
他穿在身上倒是合適,但是那漆黑的長發仍在他的胸前晃蕩。
此情此景,好像只有殷衡是個神經病才能解釋得通。
沈如看著我,我不知如何回答。
殷衡開口自報家門:「我是她情郎。」
什麼鬼?演武俠劇呢?我尷尬的笑笑:「小如,別聽他胡說,其實他……」
「柯文娜,你行啊!不哼不哈的你,就和男人非法同居啊!」沈如掐著腰就要審我。
「你這臉,也是他打的吧!」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眼看著沈如就要動手了,叉著腰張牙舞爪的:「小子,別以為你是她男朋友就可以打他,我廢了你信不信?!」
殷衡抱手靠在卧室門框上不為所動:「你朋友不是我打的。」
說完上下打量沈如,目光犀利。
殷衡道:「看在你是小娜朋友的份上勸勸你,最近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奇怪的事,離遠點。」
沈如並沒有被轉移話題,她要和殷衡談談。
兩人隔著茶几對坐著,沈如一臉嚴肅,殷衡一臉放空,跟執法人員審問犯罪分子的場景類似。
我在一旁伸頭伸腦,兩人都不理我。
「你叫什麼名字?哪兒人?多大了?」「我叫殷衡,魔都人,奔三了。」我竟無言以對。
「做什麼職業的?」「算命的。」「噗~」我放下手裡的杯子,嗆的咳嗽起來,他還真是有職業規劃。
「什麼?算命的!柯文娜!」沈如一拍桌子,我趕緊站了起來,嘿嘿笑道:「算命只是他的愛好,愛好。」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怎麼能找一個沒有正當職業的人呢?」沈如痛心疾首。
「月收入多少?」「暫時還沒有。」
眼看沈如快氣成河豚,我打圓場道:「沒事兒,我再做份兼職就行了。」
沈如指著我:「沒出息,我真是叫你氣死!」接著轉向殷衡:「沒有收入?我家娜娜可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從來沒吃過苦,她那點工資還不夠她自己花呢。你還要她養你?」
殷衡不以為恥:「她自願的。」
「你!」沈如氣結「柯文娜!你眼瞎了啊,找這麼個吃軟飯的,分手!聽見沒有?」
殷衡顯然不愛聽這話,他冷冷的反唇相譏:「你自求多福吧,少操心別人的事。」
我聽出不對:「殷衡,你什麼意思啊?小如怎麼了?」
殷衡還沒消氣,閉上嘴巴不願細說。
沈如不依不饒:「你別打岔,我是為你好,你……」說著忽然癱在沙發上,竟暈了過去。
我趕緊扶住:「小如?小如?你別嚇我啊,快醒醒!」
殷衡道:「陰邪侵體,她抗不住。」
我急道:「怎麼辦啊?」
殷衡臉一沉,喝道:「滾出來!」
從門廳的陰影里慢慢挪出幾個黑影,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鬼魂,但還是嚇得頭皮發麻,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粒粒全都站了起來。
為首的那個好像是個老者,長著長長的鬍鬚,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的。
他們似乎很怕殷衡,遠遠站著,並不敢靠近。
忽然為首的老者抬起頭來,瞪著我哇的一聲張開嘴,黑紅的血漿從他的口中流了出來。
我大叫一聲,捂住眼睛。
殷衡眼皮一抬,目光如電,右手微微一揮,一陣勁風呼的吹過,鬼魂們支哇亂叫,全都消失了。
殷衡道:「別怕,它們都走了。」
我緩了緩,扶著沈如問:「小如怎麼辦?你救救她吧。」
殷衡搭了沈如的脈搏,若無其事的說:「她沒事,死不了。」
「為什麼有鬼跟著小如?也是因為車禍嗎?」
「她身邊有妖怪,時間久了她陰氣越來越重,自然就吸引那些孤魂野鬼跟著她。」
「什麼妖怪?!」
「氣息不明,暫時猜不出來。」
我急道:「殷衡,你幫幫她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殷衡沒好氣的瞟了我一眼:「和魔鬼做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潛意識裡覺得殷衡一定會幫這個忙,但還是問道:「什麼代價?」
殷衡:「人死之後,靈魂供我驅使。」
我自嘲道:「難道我現在不是供你驅使?」
殷衡冷冷的目光落在沈如身上:「我說的是她。」
「那可不行,你不能動小如!」
殷衡道:「我想要的自然會得到。」
「你別亂來啊!」
殷衡沖廚房揚揚下巴:「去。」
「幹嘛?」
「把早晨你剩下的那杯水拿過來!」
我趕忙端過了那個金色的杯子,裡面還有四分之一杯水。
殷衡捏著沈如的下巴,將水餵了進去。
我疑惑道:「這能有用嗎?」
「這是芳瑜玉液,修仙者飲之大增靈力,凡人飲之強身健體,百毒可解。」殷衡一邊仔細觀察著沈如的反應一邊說:「知道為什麼用金杯盛嗎?芳瑜玉液遇木則渾,遇土則黑,失去功效。」
沈如的臉色漸漸紅潤,不多時又開始發青,我急的團團轉:「不行,還是得相信科學,送醫院!」
殷衡道:「明明已經好轉,卻忽然惡化,看來是鬼氣已除,妖氣作怪,企圖壓制芳瑜玉液的靈氣。」
「別啰嗦了,快,咱倆把她抱下樓。」我架起了沈如的一條胳膊。
沈如剛掛到我身上,胳膊抽搐一下,張開嘴,吐了長長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
「寶貝兒你醒啦!」我趕緊扶她躺在沙發上,拿了幾個抱枕給她墊在後腰。
「你那個什麼玉液,還挺管用!」我對著殷衡誇讚道。
殷衡哼了一聲,鄙視我不識貨。
沈如精神萎靡:「娜娜,你別擔心,最近我老這樣,工作太累了。」
我勸道:「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啊。」說著我想起跟在她身後的那幾隻鬼,心裡后怕,猶猶豫豫的問道:「小如,最近,你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你看起來特別憔悴。」
沈如愣了下,垂下眼睛,彷彿想到了極其委屈的事情,呼吸漸漸急促,忍了又忍,終於撐不住哭起來。
她抱著我的手臂哭得很傷心,我的心裡也十分不是滋味兒。我和沈如從小就是好朋友,相交二十多年了,早就情同手足。她為人善良潑辣,堅強勇敢,從來不受人欺負,什麼時候委屈成這樣過?
「怎麼啦,誰欺負你啦?我讓秦野找他算賬!」我拍著沈如的後背安慰道,秦野是沈如的男朋友,是我們的初中同學,他倆相愛十幾年,就快要結婚了。
我不提還好,一提秦野沈如哭得更凶:「就,就是他。」
我一聽,火冒三丈:「秦野那小子欺負你?我問問他怎麼回事!」說完抓起手機就要撥號,被沈如一把按住:「別打,他正在陪那個女人。」
我看著沈如隱忍有難過的表情,怒火更熾,沈如是個被人寵大的女孩,居然為了秦野變得這麼卑微。
我抓著她的手腕:「秦野在哪兒鬼混呢?你肯定知道,快說!我不打的他媽都不認得他我跟他姓!」
沈如搖頭:「別,娜娜,這樣鬧開了,我怕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那你就準備一直忍嗎?」我又心疼又生氣。
沈如抱著我哭道:「對不起娜娜,我對你感情的事指手畫腳,我自己的事卻一團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被她哭的沒法,只好先穩定住她的情緒:「好了先別哭啊,不急不急,這不還有我嘛,咱們倆肯定能想出辦法的。你別哭,好好說怎麼回事。」
沈如好半天才平靜下來,一臉無所適從的脆弱:「秦野他最近好像中邪了一樣,完全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