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203章 神燈(九)
我被袁昂薅進他的辦公室等林暢過來,前來彙報工作的各位同仁如走馬燈一般對我施注目禮,沒人懷疑我和袁昂之間有什麼,大家都在同情我。
我坐在沙發里百無聊賴,在袁昂的視線範圍內,連划手機都如同嚼蠟:「你就讓我回辦公室唄,一會兒她來了你叫小的我,小的再上來。」
袁昂的語氣里沒有半點耐心:「我心情不好,我勸你別惹我。」
切,成天心情不好,更年期。
想想林暢過來又是一陣撕,心好累啊,還是預先把台詞想好吧。
「你說她能來嗎?你又不是人家上司,你以為她跟我似的被你剝削啊~」
咚,一根水筆砸到我頭上,這準頭,跟政治老師有一拼,閉嘴就閉嘴,誰怕誰?
不一會兒,袁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袁總,有位林小姐要見您。」那邊不遠處傳來林暢的聲音:「誰稀罕見他,是他叫我來的!」
「放她上來。」
看來在煩袁昂這件事上,林暢倒是和我有共識。
噔噔噔,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嘭,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門口站著鬥志昂揚的林暢。
她梳著精緻的捲髮,塗著惺紅的嘴唇,穿著白色阿瑪尼套裝,踩著十厘米高的銀色高跟鞋,簡直跟披甲上陣沒有區別,可是不適合打架,我一看忍不住偷樂。
林暢一看到我就開始呼呼運氣,死瞪著我道:「小賤人,我老公呢!」
我扶額:「你見到我就不能換個新話題?我聽都聽煩了,再告訴你最後一遍,我不知道,我很久沒見他了!」
「盛太太,我叫你來也是想問你這個問題,盛楠呢?」
林暢冷哼一聲:「我哪裡知道,他都失蹤好幾天了。」
袁昂文縐縐的道:「還請你務必實話實說。」
林暢的表情鬆動了,閃過一絲心虛,很快強打精神道:「你覺得我騙你?我連我老公都找不到了,你以為這是很有面子的事嗎?我沒事撒這個謊幹嘛?!」
袁昂笑笑:「為什麼撒這個謊,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林暢不答話,回身將手裡的包向我砸過來,並大聲罵道:「上次你金主在我沒能撕了你,今天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穩穩接住了她的包,不錯嘛,香奈兒小羊皮,我信手一扯將包包扯爛了,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哎呀,盛太太,這麼名貴的包你也捨得隨便扔啊,你看看,多可惜呀。」剛說完,她的手機從包包的裂縫滑落到地板,屏幕稀碎。
林暢的臉氣得通紅,飛身向我撲過來,我嚴陣以待,心道你總算自投羅網了,今天我讓你罵個痛快。
可惜被袁昂半路截走,凌空抓到他的手裡了。
林暢嚇呆了,她可沒見過這隔空抓人的神技:「你,你是什麼人?」
袁昂的右手拿著一瓶金色液體,左手捏著林暢的下巴,將吐真劑悉數灌了進去。
「你給我喝了什麼!」林暢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脖子,面部表情十分痛苦,腳步也變得虛浮,很快,穿著高跟鞋的她便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不停翻滾。
「難受!痛,好痛啊!救命……」林暢含含糊糊的哀嚎著,她想將吐真劑吐出來,卻怎麼都做不到。長發被汗水打濕,她的嘴巴和下巴上全是嘔出來的胃液,她像個蝦米縮成一團,喊著肚子疼。
我看的頭皮發麻,想起剛才袁昂要給我灌吐真劑,不由得又罵了他一百遍變態。
變態施施然坐進老闆椅:「你叫什麼名字?」
林暢抽搐著說:「我叫,叫,林暢。」
「你老公是誰?」
「我老公是,盛楠。」
「他現在在哪兒?」
「那個男人把他藏起來了,我也不知道在哪裡。」她果然撒謊了!可是她為什麼要撒謊呢?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嗎!
「是你們陷害了文娜?」
「是。」接著林暢又道:「不,不是。」
「到底是不是!」
「我們不想的,去年年初,我家的企業破產了,美國的房產都賣出去抵債,所以我和盛楠回國了,我們好窮,可我過不慣窮日子,我從小錦衣玉食,從來沒有吃過苦,現在卻只能和爸媽一起擠在九十平方的小房子里,我不甘心!上個月,一個男人找到我和盛楠,說,說只要盛楠和柯文娜拍了那些照片和視頻,並由我散播出去,令她名譽掃地,拆散她和金主的關係,就給我們一千萬。我沒理由不答應啊,我本來就討厭她,盛楠當初雖然拋棄了她和我去了美國,但是這麼多年盛楠一直沒忘記她,老說自己對不起她。我真不明白,盛楠哪裡對不起她了,選擇更好更漂亮更優秀的女人,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你們怎麼拍了那些照片和視頻,說重點!」
「是,那個男人將柯文娜迷倒了帶到我的房間來,我架好了攝像機拍她和我老公親熱,那個賤人享受的很,抱著我老公還在裝,喊著她金主的名字,後來她的戒指突然把我們打暈了,什麼都做不成,那個男人拍了照片。他把照片洗出來,在盛楠手機里存了很多偷拍的視頻,交給我去殷衡那裡鬧,還把他們親熱的視頻拷給我,讓我想辦法在年會上跟紀錄片掉包,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她的丑!」
林暢明明一臉痛苦,卻仍在笑,想必做這些事的時候她也是無比開心的:「呵,呵呵,我躲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切,看著柯文娜的金主暴怒的將她帶走,真痛快啊!她根本不配有男人喜歡!」
我心寒至極,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前男友,一個是我的同學,吵歸吵,罵歸罵,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他們,為什麼他們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你說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認識。」
「長什麼樣子?」
「挺帥的,挺年輕的,像個混血兒。又帥又有錢,比盛楠這個繡花枕頭強多了。」
我手腳冰涼,跌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林暢又發出痛苦的嚎叫,她在地板上翻滾著,一點一點向袁昂爬去,終於她爬到了袁昂的腳下,她伸出手拉住袁昂挺括的褲腳:「救救我,我快死了,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