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去海島呀(十三)
女人的低低的哭聲傳了出來。
袁昂拿出一個綉著梅花的荷包:「你先進來,這院子里埋了法器你進不去,這袋子能帶你進去,還可以在裡面養養魂魄。」
老人仍然一臉痛苦的抱著頭,如一縷青煙般咻得進了袁昂的袋子,我看著袋子上的繡花眼熟,想起來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他遞給我的手帕,手帕上也綉著一支這樣的梅花,綉工十分精美,就是有些舊了,那條手帕和荷包一樣,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了。
想起手帕,我突然有些可惜居然被殷衡給收去了,但現在想這些就純屬於作天作地沒事找事了,我甩甩腦袋拿這些沒用的思緒從腦袋裡甩掉,然後跟殷衡他們一起回到了院子里。
華念還套著游泳圈泡在水裡,她好奇得抬著腦袋看著岸上的兩個人,一個怒氣沖沖的是張斯禮,旁邊捂著臉哭得好不傷心的是他的表妹,是他的未婚妻。
之前在我們面前的囂張氣焰消失無蹤,只剩下柔弱無助,只見她單薄的肩頭一聳一聳的,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要不是以前和她打過交道,哪能想到她是那麼凶的一個人呢?
「我真的沒有看到小櫻,表哥,你也知道的,小櫻她一直都不喜歡我。所以你走後,我盡量不去招惹她,這些天我都沒有去她的房間,直到昨天阿華跟我說她不見了。我都急壞了,把家裡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讓他們一定要在你回來之前把小櫻找回來。可是,可是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她!可能是她在咱們家住煩了,想要回大海里去吧。她本來就不屬於陸地,既然她想回去,咱們又何必強求呢?」
「你閉嘴!」張斯禮喝道:「她病得那麼重,能去哪兒?她一個小姑娘,不能走路不能說話,如果不是有人把她趕走,她出得了這個院子嗎!曲鶴我告訴你,這個家所有的人都不敢做出這樣的事,只有你有動機有嫌疑!」
曲鶴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哭道:「表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自從你出還把那條人魚帶回來,你就看我橫豎不順眼,變得不愛理我,偶爾和我說話也都沒有好臉色,現在還因為她懷疑我!表哥,你憑良心說,是我非的賴著你嗎?是你自己拿著戒指跟我求婚的,說海難的時候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要娶我,讓我做聖哥德島的女主人,不是我死皮賴臉自己要來的!你把我接過來,又對我不聞不問,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卻天天陪著一條病得要死的魚!好吧,我不和一條魚計較,你又不可能娶一條魚做老婆,你終歸還是屬於我的,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我不信你會拋棄我。可現在算什麼?那條魚自己溜走了,你也算到我頭上嗎?」
經過美人這麼一番聲淚俱下的哭訴,張斯禮的心也軟了,他放軟了語氣道:「對不起表妹,我不該沖你吼。」
曲鶴憋著小嘴哭著,這哭聲里已然帶上了撒嬌。
可是張斯禮卻說:「小櫻丟了,我心情很糟,她的病很嚴重,搞不好會出事的。你在家好好獃著,我出去找她。還有,」張斯禮頓了頓:「這不代表我完全信任你,小櫻要是能找到,好好的回來了這件事就算了,她要是出點什麼事,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搞清楚。如果和你有什麼關係,表妹,你別怪我狠心。」
張斯禮上了跑車,發動機啟動,車子往外面開去。
「斯禮,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曲鶴哭道,可惜張斯禮充耳不聞。
我滿腦子黑人問號,怎麼回事?小櫻是第三者?這個張斯禮很明顯是喜歡小櫻的,可是既然他喜歡小櫻,為什麼還要和曲鶴訂婚呢?還有張斯禮的父親,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又是為何而死呢?
看曲鶴哭的可憐,我忍不住勸道:「你別哭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唄,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呢?」再說了,你男人一走,你就把情敵鎖起來差點弄死,這手段也太殘忍了些,大不了放回海里也好啊,何必一定要置之於死地呢?
曲鶴恨恨看了我一眼:「你怎麼還沒走!留下來找死嗎?」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好心勸你,你幹嘛咒我啊,你一個小姑娘嘴巴夠毒的啊!知道你表哥為什麼煩你嗎,你嘴太賤了!」
其實她在她表哥面前還真不嘴賤,而且楚楚可憐,柔弱的很。
曲鶴不再說話,而是瞪了我們一眼,扭頭走了,神經病啊!這一個莊子的人,都不太正常,要不是牽挂著小櫻的話,我也打算和爸媽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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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告知父母晚上送他們離開以後,我們回到房間把張斯禮的父親放了出來,袁昂設下了結界,很適合靈體滯留。
張斯禮的父親恐懼的縮成一團,戰戰兢兢的道:「剛才那個女人好可怕。」
「剛才?誰啊?我媽?」
老人搖頭:「咒我們的那個女人。」
「曲鶴?您不認識她啦?她是您的外甥女,曲鶴啊!」
老人搖頭道:「不認識,但是她好可怕,很惡毒,她好像一個人。」
「像誰?」
「我不記得了。」
「……」說了半天什麼都沒說。
小櫻發出啊啊啊的聲音,焦急的指著張斯禮的父親。
「小櫻,你想說什麼?」我想了想:「你是說曲鶴?」
小櫻點頭,然後指著張斯禮的照片,又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是說曲鶴要殺張斯禮?!」
小櫻哭著點頭,雙手合十,做出拜託的動作,她在求我們救張斯禮。
我轉向張斯禮的父親:「叔叔,是您的外甥女要殺您兒子嗎?」
老人看起來快哭了:「對,我外甥女,還有她父親,我的小舅子。」
「那您呢?您是怎麼死的?」
「我不記得了……」
我倒抽一口氣,這是什麼樣的一家子啊,遠離了天朝,殺人放火變得如此輕鬆隨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