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暴風雨之前(求月票,求訂閱)
夏日炎炎,時間卻像水一樣溜走。
周一,小博從城裡回到訓練營,交給牛犇一台新呼機和一台新的掌上光腦,其它還有些補身用的營養品,再就是兩個女孩的慰問與關懷。
呼機是上官飛燕給的,不同於街頭普通貨色,軍用品需要通過一些門路才能補充到,花了很多時間。光腦是艾薇兒的禮物,原本她要親自來,後來不知為何改了主意,說要去上官飛燕那裡打幾天秋風,便讓小博代為轉告:說她很想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博滿臉不懷好意,眼裡明明白白寫著:想不到師兄是這樣的人。
牛犇無話可說。心裡不禁要想,當艾薇兒這樣胡說八道的時候,旁邊上官飛燕該是何種表情。
上官飛燕的也讓小博傳話,簡簡單單兩個字:考試。
代言的時候,小博留意到牛犇手裡拿著書本,頓發感慨:「師兄這般努力,果然心有靈犀。」
結果換來牛犇一腳。
「何苦來呢,非讓我代,訓練營又不是沒電話。」一邊揉著屁股,小博既委屈又覺得好奇:「對了師兄,你幹嗎從來不帶電話?」
牛犇懶得理他,徑直轉身而去。
「手機可以定位,是害怕被捉姦嗎?」小博在身後喊道。
牛犇突然踉蹌幾步,扶著傷腿蹣跚而去,心裡默默地想。
「才一天,這貨就被艾薇兒帶壞了。」
當日,牛犇以師兄身份命令小博恢復體能訓練,量加大到往常五倍,導致小博負重越野時體力不支,摔壞了眼鏡。
好處是,城內感染的腐糜氣息全部隨著汗水流出,小博當天變回以往模樣。
周二,牛犇臨陣磨槍,加緊完成學業內容,小博開著訓練營僅有的破車外出新配一副眼鏡,被眼毒欺生的老闆多收了兩百塊錢。
周三,大熱,「妹妹」中暑了,牛犇讓小博喂它吃藥,妹妹嫌苦不肯配合,險些咬他一口。
周四,無話。
周五,梅姑娘從家裡過來,檢查過牛犇的恢復狀況,她給牛犇幾樣東西,讓他隨身裝備著以防不時之需。
牛犇知道,姑姑這是要按照說好的計劃消失一段時間;隨後,梅姑娘去到牛犇的房間里,與得福進行「關於不能逃跑」的交流。
經過上次,牛犇本想對她說沒這個必要,轉念想這事姑姑的心意,有用沒用都由著她。比較奇怪的是,梅姑娘與得福談話的時候居然不允許牛犇在場,神神秘秘的,讓他好一通猜。
「會怎麼談呢?嚴刑拷打,威脅利誘,還是拉攏感情,呵呵……姑姑和得福拉攏感情?」
想想覺得好笑,牛犇差點弄翻椅子,旁邊金毛大為驚詫,輕吠兩聲。
「商談」進行的時間格外長,長到牛犇擔心會不會把得福所余不多的電量耗光。等梅姑娘終於從房間里走出,牛犇注意到姑姑的神情有些變化,具體變了哪些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不像往日那麼冷淡。
「難到真的在拉攏感情?」不敢追問,牛犇詫異地想。
「談的不錯,給他點時間考慮一下。」梅姑娘這樣對他說道。
牛犇茫然「哦」了聲,完全不明白「給得福時間考慮」從何說起。
「明天你就要考試?」梅姑娘接著問道。
「是的。」牛犇以為她擔心自己的成績,趕緊表態:「我都準備好了。」
「考完早點回來。」梅姑娘淡淡說道。
「好的。」牛犇隨口應著。
「別在外面耽擱。」梅姑娘強調一遍。
「哦。」牛犇認真回答,心裡感覺有些奇怪。
姑姑今天……好像有點啰嗦呢? ……
周六,多雲,悶熱,感覺極不舒暢。
一大早,牛犇趕往市區參加期末考試,路上無話,等到了學校,牛犇見到一班「陌生」學友,引來不少人議論紛紛。
「那就是咱們班的學霸,牛哥,超牛!」
「人家姓牛,不牛才怪。」
「牛******也姓牛,怎麼期期掛科。」
「提他幹什麼,有沒有發現,牛哥變帥了。」
「人家姓牛,不帥才怪。」
「.……好吧……」
長期不到校,牛犇連班裡的同學面孔都認不全,但他的名聲一點都不小,時常成為議論焦點。自修考試年年拔尖,一般人可做不到;另外牛犇面相雖不算英俊,但有一股同齡人難以具備的沉穩氣質,兩者相加,牛犇在學生中、尤其女生當中擁有不少「粉絲」,還收到過小女生的求愛信。
今年更是如此,修鍊加上屢經事端,濃眉寬眼中釋放的雄性氣息醇厚而且濃郁,再有指揮小博培養出來的「領導者」氣息,無一不顯得出眾。一路行來,認識的頻頻秋波暗送,不知道的驚詫連連,好一番熱鬧。
可惜命運註定了他不能按照正常人的軌跡前行,沒有權利如尋常少年那樣揮霍青春,因此也浪費掉不少歡樂機會,少了許多生澀體驗。殘存的少年心性,有時牛犇自己都覺得可惜,隨後只好自嘲,這是上天對自己的別樣磨礪,不受煎熬不成才。
走在一群「稚嫩」的同齡人中間,感慨一下「你們才是幸福的人」,見過老師,進入考場,牛犇壓下心頭雜念,專註於考試。
考試並無太多話好講,有點遺憾的是,牛犇今年耽擱太多,自我感覺成績不如往年好,心情多少受到一些影響。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中午食堂用餐的時候,有兩名女孩壯著膽子塞來字條,紅著面孔跑開,周圍頓起一片鬨笑,與牛犇結伴的幾個傢伙更是鬧成一片,紛紛要求牛哥請客。
請客就請客,在牛犇眼裡,這些同學壓根就是「弟弟」類的角色,權當哄著玩。
「沒考好,都因為那幫混蛋鬧騰,害我整宿沒睡好。」
吃著免費大餐的時候,一名身材肥碩的同學不停地抱怨,嘟嘟囔囔說的全是別人不好,最後扯到鄰居身上。
他就是牛******,不過是胖了點,加上有點哈腰,臀部顯得有些肥大。因為自持牛犇本家,只要牛犇出現在校區,這貨總會湊上來跟著,滿臉與有榮焉的樣子。
「去你的吧,怎麼不怪自己泡在狼煙里不肯出來。對了,******,你的勝率現在多少,百分之十破了沒?」
另一名知根知底的同學道出實情,周圍哈哈大笑,牛******極度不滿,哼哼著反駁道:「真不是遊戲。連續幾天,那幫拆遷搬來的傢伙都在鬧騰,聚集好多人,說是要回山裡住。」
聽到這裡,原本微笑著的牛犇為之一愣。
「回山裡?還有這樣的人?」旁邊有人代替他詢問。
「可不是么?」牛******氣呼呼說道:「當初搬來的時候,沒見那幫傢伙高興成啥樣,咱家那個小區,一般人可不容易進。那幫鄉巴佬,佔了便宜還賣乖,連續幾天聚會商量著怎麼回家,上周還專門請人組織演練著什麼,說是今天集體行動。」
「什麼行動?」牛犇疑惑問了句。
「誰知道呢?聽說是什麼聲討集會,趕走什麼,奪回家園。就那幾個土包子,居然想搞遊行,我呸!」
「那就讓他們回去好了,鬧什麼鬧。」有人旁邊說道。
「他們從哪裡搬來?」牛犇開口問了句。
「聽說是西山,我不是太清楚。牛哥,問這幹嗎?」
「隨便問問。」牛犇隨口應著,心裡忽有些不祥預感。
因為無意中聽到的這番話,接下來吃飯的時候,牛犇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連下午的考試都不能保持專註,原本就覺得不死太好的成績,這下恐怕會更糟。
上、下午各考兩門科目,越到後面,牛犇心裡沉重的感覺越是濃郁,直到變得難以遏制。
很難形容那種感受,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或正在發生,到後來,牛犇有些匆忙地答完題目,交卷離場后絲毫不敢耽擱,徑直搭車出城,朝訓練營所在急趕。
搭車不便,中途轉車更加耗時,此時此刻,牛犇最後悔的是沒有自己開車出來……照理這不是他的錯,聯邦法律有規定,十八歲以下不準駕車,考試又不是什麼緊急事件,哪想著到這樣。
緊趕慢趕,牛山在望,等離的近了,心裡不祥的預感漸漸變成事實。
訓練營大門外,近百名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有的扛著牌子,有的舉著標語,還有的組織人齊聲吶喊,旁邊還有人扛著機器進行拍攝,並有記者尋人採訪。
門口,小博被一幫人團團圍住,人人口舌亂動,憤慨之情溢於言表。這樣的場面,這麼多人,小博完全不知該如何應付,偶爾辯說兩句,剛一開口便被淹沒,根本發不出聲音。
有憤怒的人開始推搡,一名老太說到激動處,突然揚起手,狠狠一記耳光打在小博臉上。
「畜生啊,那裡是我家祖墳,你們竟然挖成水塘!」
「啪!」
剛配的眼鏡掉到地上,被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踩的稀爛。
「汪!」
門內,金毛與妹妹嘶聲狂吠,朝每一個想要進去的人釋放凶威;看到小博被打,金毛嘶吼著衝出來,撲向那名行兇漢子。
「兩隻畜生,打死它們!」
「對對,打死它們,還我家園!」
周圍人們憤怒高呼,連一些半大孩子也都叫喊著,如潮水般湧向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