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她彈奏的是誰的命運?
隨後,徐子若給蒼宇講了事情的經過,她刻意強調了自己沒有被侵犯的事,因為怕他嫌棄自己。
要錢,恐怕就要跟他上床,萬一他嫌棄自己,那麽目的就達不到了。謝雨菲受了那種淩辱,自己也隻不過是承受他一個人而已。
更何況,其實自己早已經被他奪去了最寶貴的初夜。
“你沒事就好。”蒼宇緩緩說道。
他帶她來的地方,是學校附近的一處高檔小區,聽說這裏的房價高得驚人。
道路兩旁,綠樹成蔭,花壇裏盛開著迎春花,一眼望去,像是一個公園,整個小區都非常幹淨,來往的人很少,偶爾能看見幾輛車,就連徐子若這種看不懂車的人,都憑借著車輛不凡的外形和光亮無比的車漆,能判斷出那些車價格不菲。
樓層很低,隻有四層,在寸土寸金的京都,這樣的房子必然要賣出天價。
然而對於像他這樣的富豪來說,想必這樣的外宅也有好幾處,這樣想著,徐子若的心裏更加難受了。
自己終於還是走上了這條路,還是做了別人的情婦,這是命嗎?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拉著她到他麵前,即便努力掙脫,卻又被拽了回來。
剩下的路程,他抱著她,她靠在他肩頭,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了一棟樓前,蒼宇放下她,掏出鑰匙開了門。
“進來看看,之前說買房子,你一直沒看中的,我的樓盤沒有這附近的,就做主給你買了這套。”
一梯一戶,他們在一樓,獨門獨戶,有獨立的門廳。進門就是寬敞的客廳,不說那些看著就高檔的家具,那架施坦威赫然立在客廳,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給我買的?”徐子若驚訝地問道,房子加上家具陳設,怕是上了千萬吧。
這裏,就是他為自己安置的外宅嗎?徐子若心中悲涼更勝於喜悅。
“寫的是你的名字。”他放下鑰匙,輕聲說道。
“不……這太貴重了……”徐子若驚愕地望著他。
“子若,我說過,除了那張結婚證,我可以給你一切。”蒼宇靠近兩步,扶著她的肩頭,認真地說道。
可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徐子若還惦記著醫院裏的謝雨菲,她低頭從自己包裏掏出手機,說道“我給周森打個電話,問問謝雨菲的情況。”
蒼宇點點頭,轉身往裏走去。
“周先生,謝雨菲她現在怎麽樣了?”徐子若關切地問道。
“醫生初步檢查了一下,應該沒有太大的損傷,這會兒正在給她治療。”
“那就好,請把電話給她,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響起了謝雨菲虛弱的聲音。
“子若,我還好,醫生說沒有大礙。”
“那……你好好休息,我回頭去看你。”
沒事就好,人沒事,一切都好說。徐子若鬆了一口氣。
“子若……我的事……”周森在跟前,謝雨菲不敢明說。
“你放心,給我一點時間。”徐子若看著提藥箱出來的蒼宇,也不敢明說,要是讓他知道自己這次的目的是錢,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畢竟,要現金,和送禮物不大一樣,房子在這兒,他也要住,自己又搬不走。
蒼宇提著藥箱走到她跟前,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命令道“把上衣脫了,我看看你的傷口。”
徐子若遲疑了一下,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等一會兒,怕是還有更難為情的。
但她還是伸手脫了t恤,雖然,很難為情。
蒼宇目不斜視地看著她的傷口,幸好並不深,隻是傷了點皮肉而已,他當下打開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肩頭被他上了藥,徐子若尷尬著,不知道該不該穿起衣服來。
“蒼先生……”
“子若,叫我阿宇。”蒼宇在她身邊坐下,攬她在懷中,輕輕抱著,怕觸到她的傷口。
徐子若遲疑一會兒,才輕聲叫道“阿宇……”
“這是你專屬的稱呼,你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的。”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蒼先生……呃……不……阿宇,謝雨菲她……”
“你放心,她替你擋災,我不會虧待她,醫藥費全由我負責。”
但是,這件事蒼宇總覺得蹊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現在還說不上來。
可徐子若想要的不僅僅是醫藥費,但她又不知道到底要怎麽開口。
見她不說話,蒼宇又柔聲問道“想吃點什麽?”
“呃……隨便吧,我……我先去洗個澡。”
蒼宇輕輕點頭,隨後又拿起了手機。
“周森,讓人送些吃的來一宅一生,再找個保姆來。”
“是,boss,那邊監控調出來了,天太黑,什麽都看不清楚,隻看見四個男人帶著她們進了樹林,他們都沒有在監控中露出正臉來。”
“查早上五點左右公園範圍內所有的監控,還有,謝雨菲是什麽情況?”
“沒有撕裂傷,而且她在經期,出血的原因是經期同房,體液正在檢測,還沒有出結果,不能判斷是幾個人。”
“暫時先不要查子若家的公司了。”
掛掉電話,蒼宇摸出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根,猶記得子若剛才說的時候,特地強調說謝雨菲是第一次,這第一次到底是謝雨菲自己說的,還是她怎麽知道的呢?
沒有撕裂傷,肯定不是第一次。
是誰騙了誰呢?
相信子若是不會撒謊的,一定是謝雨菲,那麽她編造這個謊言目的是什麽呢?
那幾個混混如果聽說過自己,應該一個都不敢動,如果沒聽過,又為什麽不碰子若呢?
難道謝雨菲為了區區十萬,自編自導自演了這場戲?想來她的胃口如果這麽小,那天不會故作姿態試圖引誘自己。
兩支煙抽完,徐子若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這是她在他麵前洗澡最快的一次。
毫無意外,這裏一切用品俱全,徐子若穿著嶄新的睡裙緩緩走到蒼宇身邊。
在宿舍裏,吊帶睡裙比比皆是,徐子若也不例外地有那麽兩件,然而在蒼宇麵前,同樣的穿著,卻讓她渾身不自在。
“阿宇,雨菲她怎麽樣了?”
蒼宇掐滅煙頭,伸手從藥箱裏拿出藥棉來,擦拭著她的傷口。
“剛上的藥,洗澡也不注意些。別擔心她,她沒事。”
徐子若乖乖坐著,任憑他處理自己的傷口,心中問自己,開口嗎?還是再等等?或是要等他滿足了以後再說會更好?
“你確定不報警處理嗎?謝雨菲也是這個意思?”蒼宇邊上藥邊問。
“阿宇,要是傳出去她被四個男人……那她以後就沒法做人了。”
蒼宇抬眼看了看她的表情,接著麵不改色地說道“既然她不想報警,那就算了。”
“我替她謝謝你,我當時實在找不到別人幫忙。”
“你有任何事,都應該找我,記住,你是我蒼宇的女人!”蒼宇霸氣地說道。
她的胳膊、腿、頸畔、胸前所有露出的皮膚都沒有一絲印記,這讓蒼宇安下心來,不管是自導自演,還是真的路遇劫匪,隻要子若沒收到傷害,什麽都好說。
“你的腳怎麽樣了?”徐子若輕聲問道。
“我很好,你放心,你瞧,你心裏是有我的,別再跟我鬧別扭了,我上次不該強迫你,以後不會了。”蒼宇像是哄孩子一般說道。
“很疼。”徐子若的目光落在那架施坦威上,幽幽地說道。
蒼宇目光卻落在她肩頭的傷口上,柔聲安慰道“一會兒就好了,傷得不深。”
徐子若說的當然不是這個傷口,這點疼,跟那夜比起來,算得了什麽呢?
她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施坦威前,坐在琴凳上,打開了琴蓋。
“本想再給你買一台,但是定製款要等幾個月,就先把皇都那台搬來了。”蒼宇站起身,走到她身後,輕輕撥開她的長發,露出光潔的後背來。
徐子若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她知道這一刻會到來,可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手起,落下,琴鍵上流淌出美妙的樂曲,正是那首著名的命運交響曲。
她彈得是誰的命運,奏的又是誰的心聲?
洱海、民宿、擺著鋼琴的大廳、安靜恬淡的生活,似乎都在離她遠去。
她將被困在這個城市裏,成為這個男人的禁囚,她的生活將會以他為中心,然而自己卻又隻是他的一個寵物而已。
就在這豪華的房子裏頭,要度過多少歲月,又會經曆多少苦痛,多少長夜,會在他妻兒團聚之時,自己慢慢熬過?
是的,徐子若知道,這段沒有他的時間,她夜夜都在想念他,想念曾經溫暖的懷抱,想念那次遊樂場的歡娛,想念他霸氣十足把自己抱上二十八樓的那一天。
可是……她和所有女孩都一樣,想要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男人,我叫你老公,你叫我老婆,沒有人偷得去這稱呼,而不是一個——“阿宇”。
他或許以為這樣的稱呼便是無上尊容,可徐子若想要的,卻是像別的女生一樣,被叫一聲“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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