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畫梵神功再展
箽江沅還想辯解什麽,但畫梵卻毫不猶豫地製止了他說話,隻是定定地望著他說道:“那個男人愛那個女人,起初他想單方麵付出,想默默守護,但後來他越來越不甘心,他找了整容醫生,把自己整成了那個女人丈夫的模樣,然後殺了她的丈夫,冒充他去和女人一起生活。”
“你以為從此兩人就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了嗎?人的臉可以換,但人心是不可以的,女人很快就察覺丈夫的不對勁,在她向警方提出要調查現任丈夫之前,那男人把她囚禁了起來。囚禁不算可怕,但那個男人覺得我為你付出了這麽多,你理所應當愛我,所以他一怒之下,把那個女人身體一塊塊割了下來,做成了現代版人彘,每天放在床頭欣賞……”
“別說了!”箽江沅臉色發白地製止他,雖然他從來不敢想自己會傷害徐子若,但他剛剛,不就冒出了讓畫梵殺掉蒼宇的念頭嗎?而且,他也不是沒想過,幹脆把她綁起來,帶到一個無人島上,兩人一起生活個十年八年……
他的行為的確還沒有變態,但他的心可能已經開始黑化了。
畫梵輕輕一笑,“人的心,除非有強大的自製力,否則很可能會被世事濁染,所以呢 ,我勸你還是不要給自己那個機會,不然你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那你說,要怎麽治?”箽江沅眸中帶著三分驚恐,他一臉緊張,仿佛畫梵開門走出去,他就會化身變態狂,把徐子若切掉胳膊腿做成人彘擺在床頭……
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像個變態一樣撫過她烏黑的長發,看著她萬分驚恐的眼神,輕輕吻住她失了血色的嘴唇……
畫梵目的達到,他輕笑一聲,直起身子走向沙發說道:“首先,你得好好配合我,講講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你可以相信我,我在心理學方麵,有著異常豐富的經驗和超乎尋常醫生的手段。”
箽江沅乖乖地起身跟著他走過去,打開小冰箱拿出一瓶冰鎮的香檳,砰地一聲打開,倒了兩杯,才在他對麵坐下。沒等杯壁上沁出水霧,他便一飲而盡,隨後才開口說道:“每個夜晚,我都會覺得無比空虛寂寥,白天還可以忍耐可以偽裝,可是天一黑,我就覺得百爪撓心一樣難受,什麽都不想幹,隻想在一片黑暗之中抱住她……”
再倒一杯,他又一飲而盡,看了看窗外即將到來的黃昏,又開口:“就好像著了魔發了瘋一樣,隻要燈一關,不管我身邊是誰,我都隻能看見她的臉,雖說這樣挺齷齪,但說實話,在我的精神世界裏,她每晚都跟我瘋狂到天明。”
畫梵此刻突然化身心理學專家,一臉沉著自如,淡然說道:“很多人都會有性幻想對象,不能稱之為齷齪,隻是滿足人類正常的本能罷了。你的問題,關鍵不在這些幻想,而是在你對黑暗的懼怕。”
箽江沅伸手鬆了鬆領帶,又倒了一杯香檳,再次飲盡,以一個放鬆的姿勢靠在沙發上說道,“也許是,你的意思是,隻要我不再害怕黑暗,就不會再對她這麽牽腸掛肚了?”
“不盡然,人類的情緒是非常微妙的,有時候環環相扣,說不定就是哪一環出了問題,導致其它的連帶出了問題,需要仔細探究,你這情況更複雜。我想問問,當初你知不知道和蒼宇交換靈魂之後,你自己會處於什麽境地?”畫梵一臉認真,讓他原本有些偏陰柔的臉多了幾分男子氣,事實上如果他長著一張箽江沅或蒼宇的臉,會比他們更陽剛百倍。隻是這爹生娘給的外貌由不得自己罷了。
箽江沅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也不是不知道,但可能沒有親身體會,知道和知道的意思不同。”
“當你知道之後,有後悔過嗎?”
“肯定有,他們也去過,也提出過要結束,但是我當時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一種義氣,就覺得自己應該幫他們,”說到這裏,箽江沅極不自然地看了畫梵一眼,“其實我當時還有一種想法,就是覺得宇哥用我的身體和她在一起,天長日久,就算有一天大家恢複了正常,她也會對我的身體產生依賴和感情,到時候……說不定他們之間的感情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可是沒想到……”
箽江沅又拽了拽領帶,索性解開扔在旁邊,又接著說道:“我沒想到宇哥的自製力這麽強,也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這麽堅不可摧,更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她這麽認真。要知道我箽江沅這麽多年,還沒真的對誰心動過。”
“所以你後悔了?”
“有點,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陪著她,或許日久生情,或許宇哥永遠都醒不過來,她總要再找個歸宿的。”
“所以正如我所說,你雖然覺得剛才說要殺掉蒼宇隻是個玩笑,但如果繼續放縱自己這樣下去,玩笑就會變成真的。”畫梵很嚴肅地看著他,這樣的病變過程,他很清楚。如果放任下去,很快就會產生一係列惡果。雖然蒼宇是情敵,但畫梵從不屑於用這些陰毒手段,他想要的,更多的是徐子若真正的快樂,不管她和誰在一起,隻要快樂,他並不像這些凡夫俗子一樣把肉體的結合當成愛的終極歸宿。
“那麽,現在我該怎麽辦?”箽江沅一臉擔憂地問道。他的心似乎像畫梵說的那樣,分裂成了很多塊,有的想要瘋狂地占有徐子若,有的想要讓她平安健康,有的想默默守護,有的又想要懲罰蒼宇沒有給予自己最渴望的東西……
畫梵舉杯輕飲,隨後淡然說道:“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讓你徹底忘掉徐子若這個人,那麽有幾環脫落之後,你自然不會像現在這麽糾結。”
“不!”箽江沅堅決地搖頭,“我寧可像這樣痛苦著,也絕不願意,也不會把她忘掉!”
“知道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還有別的方案,雖然沒有這個幹脆利落,也需要反複多次治療。但是隻要你配合,肯定會有所緩解。”畫梵說完,站起了身,他拿起香檳瓶給箽江沅倒上一杯,隨後遞給他,指了指長沙發,“躺下吧,找個舒服的姿勢,衣服不舒服可以脫掉,隻要別赤身裸體就行,我不喜歡看光著身子的男人。”
“我也不喜歡光給男人看!”箽江沅一邊嘀咕,一邊起身脫掉鞋襪和外套,在沙發上躺下,可能是不夠舒服,他又側過身子,問道:“這是要……”
“幹嘛”兩字還沒出口,畫梵抬手,低呼:“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