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舞妓
申吾將話接過，連忙說道，“再有，這紂王受了那妲己的迷惑，這天下都亂做一團，暴政肆虐，民不聊生，可悲……”
乙夫沒做回答，端起麵前的茶，像是喝酒一般仰頭灌進，他又何嚐不知道紂王的暴政危害百姓，又何嚐不想給自己的義夫報仇。
大姬和申吾不在言語，靜靜地等待著乙夫的反應，將別人的傷疤一次一次揭開是個很殘忍的事情，他們心裏自然清楚。
“乙夫大人，望您三思。”
許久，大姬才緩緩開口，輕輕頷首，恭恭敬敬，“紂王的暴政惹來多少名門將士的憤慨，拯救百姓於水火…”
“即是如此……”乙夫歎了口氣，他的手指逐漸放鬆，不再像是那般緊繃。
他的表情逐漸放鬆，如是重負一般，“我答應二位便是。”
申吾和大姬的臉上綻出笑意，連連點頭，“多謝乙夫大人。”
“謝？自是不必，申吾大人，還望以後合作愉快。”他輕輕行了禮。
大姬和申吾相互對視，心照不宣的微笑了。
幾人簡單商議一番後，乙夫轉身離去。
大姬猜不出心思，這乙夫恨妲己入骨，若是答應了他們，自然不會有二心。
“天色不早，你回去吧，別叫妲己瞧出什麽端倪來。”申吾開口，麵上帶著幾分輕笑，約是在因為事情順利而心悅。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要多注意休息，平日裏多小心些，別再受傷了。”大姬忍不住叮囑一番，直到看見申吾輕笑著應下，方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
“這舞姬是怎麽回事？！”
百米開外，便可聽到殿堂裏渾厚的怒斥聲音。大臣舞女皆垂下頭來，紂王一發火，連天上的太陽都是要抖三抖的，他們自然不敢出聲。
俏咪咪的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裏去，最為害怕的就是正在大殿上的舞妓，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隻顧著低頭作揖。
“大……大王……望大王贖罪……”
她們的聲音細弱，帶著無限的恐懼的顫音。
大殿裏金碧輝煌，紂王懶懶的躺在龍椅上，身旁幾個宮女林立，手中拿著扇子不住的揮舞著。
紂王的身旁臥著一個女人，貌若天仙，眉眼是無盡的嫵媚嬌柔。
隻見其一身真絲綢緞，綾羅華麗絲裙，微微袒露半邊香肩，玉指輕輕抬起，攀上了一旁的紂王，聲音更是說不盡的魅惑。
“大王……您發什麽火啊？”
“美人兒！”紂王一聽這話，連忙抓過來拿雙細長的手握在掌心裏，“美人兒說的是，隻是本王屬實是認為，這舞跳的不及美人兒你萬分之一。”
聞言，妲己半遮住麵，輕輕挑起了晶瑩的唇，笑到風情萬種。
“大王淨是說笑，哄我開心……”
聲音像是銀鈴，脆耳的很，紂王將美人樓在懷裏，滿是喜愛。
“本王哪是哄美人呢！隻是美人兒的舞，著實是讓本王著迷。”
美人兒聞言輕輕掙脫了紂王的懷抱，輕盈的像貓，又像是玉狐。
她走到殿上，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盡是魅惑。
“那就讓妲己再為大王您獻上一舞，望大王您喜歡。”她微微屈膝，羸弱的身子像是門外的柳葉。
紂王哈哈大笑，沒什麽比他的美人兒獻舞更讓他心悅的事情。
“哈哈哈，好！愛妃獻舞，本王歡喜！剛剛那個舞女呢？”紂王站起身子，大手一揮指了指。
那舞女一顆心髒嚇得通通直跳，仿佛可以鑽出胸膛來，將頭埋的死死的，好半天才答應一聲。
“大王……婢女在……”
“美人在舞，你要一旁仔細看著，若是學到皮毛，本王都重重有賞，若是學不好……這蛇窩蟲穴……”
那舞妓一聽，嚇得頓時變將身子扣的更低了，先是扣了幾個響頭，不住的求饒。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這蛇窩蟲穴是要了命，先不說她去了那裏就是死路一條，即使是不去，聽了名字就是嚇得半死了。
若是這樣，還不如一刀幹脆殺了她。
一旁的侍女大臣旁若無人，紂王的暴政他們早已看的習慣了。
“能不能活命是你自己說了算的。”紂王哈哈一笑，看看那個曼妙美麗的身姿。
“開始吧，我的美人兒……”紂王滿是笑意。
妲己稍稍頷首，隨機抬起翩翩衣袖，緩緩舞動起來，她的腰身像是一抹影子，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魅惑和妖嬈。
她的雙眸裏泛著狐光，身上的魅力無以言表，雙眼一台一合，已是萬種風情。
紂王的笑容堆了一臉，禁不住拍掌大笑起來，大殿之上，百餘名的侍女舞妓和朝臣禁不住慨歎。所有人都為妲己的美貌和舞姿歡呼，所有人都為朝臣與妲己的魅力，隻有那舞女不是罷了。
她被恐懼充滿了內心，在死亡麵前一切都不重要，她無法全心去欣賞妲己的身姿，不過是絞盡腦汁的去記住她的每一個動作，若是自己做錯了，豈不是要真的被抓去喂了蛇鼠？
妲己一曲舞罷，那舞妓的汗已經濕了一身，她的頭低的死死的，這樣看隻能記住個大概，根本無法全部學會，她是不是真的難逃一死？
“太美了！我的美人兒！”紂王的笑堆了一臉，連忙跌跌撞撞的幾步下去扶住他的美人，路都走不穩一般搖晃。
“大王喜歡就好……”妲己一笑，更是無盡風情。
“喜歡！喜歡！”紂王笑嗬嗬的將妲己纜柱，上了位子上做好，像是對待一個稀世珍寶。
“那個舞妓呢！記住沒有？快給本王跳一段！”紂王一手抱著妲己。
“婢……婢女記住了。”她也沒有膽子說沒記住。
她戰戰兢兢的走上大殿中央，抬起衣袖，盡量去模仿。
隻是心懷恐懼的人怎麽比得上那柔美的舞姿萬分之一，她的動作僵硬，隻是在一點一點盡力的模仿著。
紂王隻是略略瞟了兩眼，隨即眉頭皺的緊緊的，剛要開口發火，一旁的妲己伸出纖長的的手指輕輕堵住了他的唇。
“大王，莫要急，臣妾倒是覺得，跳的蠻好。”妲己柔聲一笑。
那台下的舞妓一聽，怕不是就要高興死過去，妲己出了名的暴虐無道，難不成真的會放她一命不成？
“美人兒……你真的覺得……”
“誒！大王，即是跳的不錯，就繼續叫她跳下去吧。”妲己魅惑一笑，一抹不自覺地陰毒，“就這樣繼續跳吧……”
那舞妓怎麽敢反抗，她隻有在原地，不停的轉著圈，不停的揮舞著自己的衣袖，不停的去模仿妲己的動作。
她的身子逐漸疲軟，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跳了，台上的妲己一眼捕捉到，笑眯眯的開口：“繼續跳！不跳就扔出去喂蛇！”
她不要喂蛇，她不要喂蛇！
金黃色的棚頂奢華一片，卻逐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舞妓一口血從口中噴出，霎時染紅了舞裙，她兩眼一黑，倒在原地。
“大王！娘娘！”宦官上前查看，隻是一句：“死了……”
“這就累死了？可真是禁不住調戲……”妲己柔美一笑，靠在紂王懷裏，兩個人相擁，笑聲響徹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