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給我一個機會
這樣的秦吟,對夏祁風來說也是不一樣的,印象中,對方小心翼翼的小媳婦模樣深入人心,他那時雖然不耐卻看著順眼。
現在卻覺得,那時的秦吟,真的是惹人憐愛,此時油鹽不進的樣子,讓他覺得無比頭疼,又急不得半分。
所以,人都是犯賤的,他也一樣。
“談工作也要吃飽了才行啊,不急這一會兒。”
秦吟點點頭,放下手裏的資料向後靠:“好吧,竟然夏總餓了,那我就等您吃飽了吃好了在談吧,您慢用,不必招呼我。”
他一噎,頓時覺得菜也不美了,酒也不香了,心裏忍不住歎口氣站起身。
“行吧,談工作還是去我公司談吧,比較方便。”
夏氏集團,再次踏足這個地方,還是有些感慨的,但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秦吟都是第一次上頂樓,進入夏祁風的辦公室。
助理阿墨恭敬的看著她:“少奶奶,請問您需要喝點什麽?”
一個稱呼差點讓她跳起來,瞪著他,少奶奶是什麽鬼?
夏祁風忍著笑輕咳一聲,揮揮手:“沒你事了,出去吧。”
秦吟隻好轉身瞪著他,心裏煩躁,眉心緊皺:“夏總,你這是什麽意思?有些玩笑還是不要亂開的好,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默然不語,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擦肩而過時,卻悠悠的道:“他並沒有稱呼錯,咱們的結婚證可還在我書房擺著呢,你和我……本就是夫妻,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實。”
她猛地看向他:“離婚協議書我給你了。”
“那是你當初單方麵的意願,我並沒有簽字,外界都知道,我有一個神秘的,從未露過麵的……妻子。”
秦吟頓時無話可說,如果那協議書他沒簽字,那自然沒法生效,但是……
“你為什麽不簽字?你不是討厭我,憎恨我麽?嗬,也對,你的憤怒是不是還沒發泄完,我失去一個孩子並不夠,一走了之讓你堵得慌。”
“這麽多年下來,積壓的恨意肯定又堆積了不少吧……拿著結婚證當免死金牌,你這次,又想要怎麽折磨我?”
夏祁風臉色一沉:“……秦吟,我知道,我當年對你做的那些事,你罵我打我怎麽樣我都自作自受,但有一點,你可不可以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你在試著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發生過的事情我無法消除,逝去的時光我也沒法倒流,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餘生,我願意用以後的日子疼你,愛你,補償你。”
“我願意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世紀婚禮,我願意把咱們的關係昭告全天下,我願意牽著你的手去我爸媽埋葬的地方,請他們做見證。”
秦吟驚愣的看著他,有些慌亂的避開他的雙眼,他的這些話,在自己心裏泛起了不小的漣漪,尤其是最後那句。
我願意牽著你的手去我爸媽埋葬的地方。
他……
不,不對,秦吟,你到底在想什麽?
難道你還想要過回以前的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麽?你忘記了之前的一切,忘記了這個男人是怎樣對你的麽。
她猛地搖搖頭,死死地捂著腦袋,額頭上全都是汗漬。
“夏祁風,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不想有絲毫的變動,到此為止好麽,沒用的,五年了,我對你早就沒有當初那份感情了,咱們就和五年前一樣,好聚好散吧。”
秦吟鼻尖酸澀,哽咽的說著,雙手死死地捏著包:“這次的合作案我會跟法國那邊申請換人來談……咱們之間,就這樣吧。”
她說完一抹臉,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夏祁風一個人臉色陰沉的坐在位置上,不知道想些什麽。
除了公司的大門,秦吟直接在路邊招手攔了出租車,等過了十來分鍾後她才發現這路不對勁。
“師傅,您是不是走錯道了。”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絲動靜,她還沒轉頭,口鼻便被一雙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刺鼻的氣味濃鬱的嗆人,眼前瞬間模糊,昏了過去。
……
秦吟是被兩巴掌扇醒的,她一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滿是滿懷陰鬱,充滿血絲的瞳孔,驚的她猛地向後一縮。
“你是誰?”
麵前站著的人披著一件黑色拖地的大衣,帽子遮著頭,但依舊能看見大半的麵容,皮膚幹枯,麵色蠟黃。
但這五官,卻給她一種熟悉感,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怎麽?才五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嘶啞的嗓音跟破鑼一樣,難聽的刺耳,但她的話吸引了秦吟。
五年前?
她驚疑不定的再次打量過去,頓時愕然的睜大眼,驚駭的脫口而出:“是你……沈諾?”
沒錯,麵前的這個瘦的跟幹柴,臉部仿佛瞬間老了十來歲的女人,就是沈諾。
準確的說,是才從牢裏放出來不久的沈諾。
“哼,看來,你是記起我來了,五年不見,你的日子倒是過的很滋潤啊。”她枯黃的手指死死地捏著秦吟的下巴,眼帶恨意的眯眼看著,咬牙道。
秦吟顧不上疼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你怎麽變成……”變成了這個樣子?
沈諾臉色一變,又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後撫摸上自己的臉,卻隻覺得恪手,視線不由得再次凝聚在她的手上。
她才三十歲,看著卻像五十來歲的女人,這雙手滿是創痕,骨節突出,指甲縫裏甚至還有汙垢,粗鄙不堪。
在牢裏麵,她是沒機會照到鏡子的,好不容易出來了,再次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她卻完全不認識裏麵那個陌生蒼老的臉。
這個樣子……怎麽會是她?
沈諾的臉孔慢慢的扭曲了起來,猛地瞪著秦吟,指著她:“是你,我變成這樣都是被你害的。”
“不光是你,還有夏祁風……嗬,你們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麽過的麽?你們知道,我這五年有這怎麽樣的恨意麽,嗬,嗬嗬嗬……”
當年,她被夏祁風一句話就被安上了小偷的名號,又一句話被關在了男犯的牢房裏,從此,她的噩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