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異常
收拾了一下心情,林子衿深吸了一口氣,腳踝處還是鑽心般的疼痛,但是遭遇到這樣的事情,能有這樣的結果也已經實屬萬幸了,如果霍伶児一個人逃了出去,自己留在這裏就算砸斷腳,一瘸一拐的也逃不出去。
“現在怎麽辦?我先說好,如果那些人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有悔改之意,我就會直接動手。”霍伶児的臉上恢複了冰冷,林子衿沉默不語,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她。
王天海和董國輝他還有把握,可陳欣欣等人是否能真的悔過,他就不清楚了,他喜歡抱著信任的態度去看人,有些細節也許根本發現不了,可是短暫的接觸下來,林子衿很清楚,霍伶児對任何人都不存在信任,不過或許徐晴晴這個發小以及徐朗這個發小的弟弟除外,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徐朗算計,中了屍毒,差點死去了。
在她麵前,是真的悔過,還是為了活命的權宜表現,她絕對是看得出來的。
“到時候我還需要確認一下,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得用一點狠手段才能讓他們醒悟,深切得體會一下徐晴晴與徐東鳴死前的痛苦,也許是最適合的方法,當然,如果這樣都不能讓他們醒悟,我也就再沒有任何辦法了,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殺人,但是……若是他們不悔過,餘生就將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林子衿輕歎一聲,緩緩說道。
霍伶児看著他,半晌方才開口:“難不成你要用‘那個’……你們正道中人也會?”
林子衿看著那緊閉著的厚重大門,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片刻後,他方才回答道:“這不是有霍姑娘在嗎?想要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首先要讓他們切身的體會到對方所承受的痛苦到底是怎樣的程度,身臨其境之後,他們就會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到底是怎樣的暴行,也隻有讓他們醒悟,才是真正的救了他們,霍姑娘,你的身手比我好,一會兒開門就由你來動手了,讓他們昏迷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殺人,記得留下一個,倒也不必由我們想辦法去打開這門,他們總得給我們送飯來吧?到時候,就煩勞霍姑娘了。”
霍伶児微微點頭,林子衿坐在床沿,因為挪動腳觸碰到了腳踝處的傷口而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比這還要痛吧?
林子衿在心裏想著,多麽大的痛苦,就會催生多麽大的怨恨,會變成這樣,是段沐茹、陳欣欣等人咎由自取,最後付出生命的,卻是受害的徐晴晴。
想到這裏,林子衿輕歎一聲,誰對誰錯顯而易見,縱然是這樣,自己卻也得站在徐晴晴的對立麵,畢竟她早已不是徐晴晴,而是一隻為了報仇不惜殺害無辜的厲鬼,他也並不隻是為了救段沐茹、陳欣欣等人,更是為不再有無辜的人因此喪命,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了解,不能再有人失去寶貴的生命了。
霍伶児也坐了下來,看向別處,卻時不時的偷眼觀察林子衿。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她卻很清楚,自己這樣似乎並不是因為不信任……
心中突兀的覺得有些尷尬,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自然的問道:“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林子衿愣了愣,旋即“哦”了一聲,做了這有些遲的自我介紹:“我叫林子衿,雙木林,《詩經》中的那個‘子衿’。”
霍伶児點了點頭,又陷入了沉默,林子衿倒沒怎麽在意,繼續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子衿閉著眼睛,耳朵卻仔細的捕捉著周圍分毫的響動,終於,“哢噠”聲響起,他猛地睜看眼,看向霍伶児,後者站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就到了門後。
門開了,送飯的人來了,可他們一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坐在床邊,直視著門口,身上什麽束縛也沒有的林子衿。
“你怎麽……”
話音未落,伴隨著“哐當”的聲音響起,這兩名警察應聲倒地,飯盆也掉在了地上。
林子衿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慢慢走過來,霍伶児上前兩步將他扶住,皺著眉頭說道:“你行動不便,還是先留在這裏,等我解決完了外麵的事情,再來帶你出去,放心吧,我不會跑的。”
“霍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想看看……”
話還沒說完,霍伶児就跨出了大門,林子衿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我隻是想看看外麵的情況而已啊……”
他緩緩蹲下身,輕聲一歎,攙起其中一名警察,將其扶到床上安置好,對另一名警察也是如法炮製,由於腳踝受傷,一旦承力就痛得不行,平時簡單無比的動作,做完卻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額角滿是豆大的汗珠。
片刻後,霍伶児回來了,還帶著一個被繩子捆住的人,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穿警服。
“除了這兩個,和剛才跟那個打你的警察一同出現的那兩個以外,其他的都不是警察,外麵也不是什麽警察局或者派出所,這裏是深山老林。”
林子衿皺著眉頭,剛才羅家棟打他的時候,以及他跟那兩個警察說話的時候,林子衿都感覺到一絲不對,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總覺得,當時那個,好像並不完全像平時的羅家棟似的。
現在霍伶児又告訴他這裏並不是警察局或者派出所,而是深山老林,再加上他們兩個所遭受的待遇,哪一個都不像是一個警察能幹出的事情。
林子衿問霍伶児,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對方卻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當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長舒了一口氣,林子衿心中多了幾分警惕,看來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高建國的突然昏迷,羅家棟的反常,以及自己這兩個人被關在這裏,一定是有聯係的。
“霍姑娘,我們出去吧,我有些問題要問問那個還清醒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