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愛才者眾
王楠頓時就愣住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發問,「你不跟父母親商量一下?」
李永生笑著搖搖頭,「不用跟他們商量。」
醫修總教諭還要繼續勸說,沈教諭在一邊嘆口氣,「永生他是……孤兒!」
「孤兒?」王楠再次愣住了,「那你的針法,跟誰學的?」
「呵呵,」李永生微微一笑,想一想之後又答一句,「博本的孔總教諭,有過些耳提面命。」
沈教諭再次補充一句,「孔舒婕,也在咱們修院待過。」
「是她啊,我有印象,」王總教諭點點頭,那依稀是個美女來的,課業也非常傑出。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問一句,「你怎麼不想來?」
李永生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為什麼要來?博本就不錯啊。」
「你沒搞錯吧?」王楠頓時就炸了,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好苗子,先是跟本院的武修鬥了鬥嘴,然後武修退縮了,他才發現對方竟然是插班生。
而且,他在投其所好地許出兩顆復顏丸之後,這插班生竟然還不同意轉過來。
這實在令他忍無可忍,「博本不錯?小傢伙,維護母校是好事,但是你跟我說一說,博本哪裡不錯?不客氣地講,它哪一點趕得上朝陽……我不要你說多,你說一點就行。」
「博靈郡是我的家鄉,這裡不是;博本有孔總諭,這裡沒有,」李永生笑著回答,「當然,沈教諭也很照顧我,但是……人不能忘本不是?」
王楠喘著粗氣看著他,好半天才發問,「我把孔舒婕也調來朝陽,你看如何?」
他是真的拼了,連郭老教諭都看得目瞪口呆:「握草!」
為了轉一個修生,不惜將其教諭也調來?而且這教諭還是總教諭,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李永生想一想,又回答一句,「博本院在這次慶典徵文中,有一人入了前三,朝陽沒有。」
「這點小事你也比?」王楠氣得一擺手,「那人又不是你,跟你無關的。」
李永生呲牙一笑,「跟我還真的有關。」
「嗯?」王楠奇怪地看沈教諭一眼:這廝什麼意思?
「得獎的就是他,」沈教諭苦笑著一攤手,「他插班是為了政務院召見。」
「握草!」王楠一抬手,苦惱地拍一下額頭,「文修功底……也如此深厚?」
「他最深厚的是武修功底,」沈教諭不動聲色地回答,雖然他很自豪,王總諭能看上自家的修生,但是對方想強行搶奪,也令他十分不爽——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既然李永生拒絕了,他當然就要力保,「李永生在內捨生的時候,就曾經力敗兩名新月國制修……王總諭,他其實挺能闖禍的。」
「沒錯,是挺能闖禍,」一名知根底的武修教諭發話了,「前兩個月的大比,他還揍了新月國的王子,安……安什麼來的?」
既然爭不來李永生轉院,武修當然就不願意放人了,不管怎麼說,將來大家說起來,李永生曾經在朝陽大修堂的武修班插班,那也是榮耀不是?
誰說會醫術的就得是醫修?這是對武修的嚴重不尊重,武修並不是只會打打殺殺!
「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有戰鬥力的醫修了,」王楠聞言,卻是欣慰地點點頭,「我從來認為,醫修的形象,就不該是羸弱的,這是大錯特錯。」
沈教諭聞言,頓時傻眼:原來我詆毀李永生……的姿勢不對?
王總諭欣慰地看著李永生,「你年紀輕輕,居然有這種門戶之見……我是不喜歡的。」
剛才說中南醫修院壓得朝陽抬不起頭來,那是哪位?李永生無奈地翻一翻白眼,胡亂地點點頭,「小子還年輕,顧念桑梓,也是沒辦法的,王總諭海涵。」
你小子罵人有水平啊,都不帶吐髒字的,王楠氣得冷哼一聲,「我也不是忘本之人,說句良心話,我是真覺得,你回博本可惜了。」
李永生微微一笑,「那這樣吧,承蒙王總諭抬愛,我若上研修院,必選朝陽……您看如何?到時候還請王總諭手下留情,放我過關。」
「這還差不多,」王楠欣慰地點點頭。
「不行啊,總教諭,」這次是那些醫修教諭不幹了,「他說得好聽,將來的事怎能當真?中南醫修院定然會……那啥!」
這個時候,郭老教諭又不合時宜地出聲了,老教諭老了,並且偏癱尚未痊癒,偏偏是嗓門特別洪亮,「憑啥他上研修院,就一定要學醫呢?」
「對手挺多啊,」王楠猶豫一下,又冷哼一聲,自顧自地盤算,「咱們的武修倒無所謂,中南醫修院……那些傢伙有點無所不用其極。」
沈教諭的雙手死死地攥起了拳頭——憑啥我們武修就無所謂呢?
王楠想一想,又看李永生一眼,「這樣,我也不勉強你,你跟孔舒婕商量一下,看她願意不願意答應我的條件。」
「是啊小夥子,」一個白髮蒼蒼的醫修教諭發話了,「你在朝陽,能起到的作用,比在博本大得多,好好考慮一下吧,這裡終究是京城,舞台也大得多。」
這話講得非常質樸,也很客觀,但是李永生非常不喜歡最後兩句。
他做了醫修的話,在京城的作用肯定更大,但是……在京城為什麼作用大?
說白了,京城是權勢聚集之地,傑出的醫修非常容易出頭,機會太多了。
他想打出名氣,賺大錢,收弟子,京城都是獨一無二的選擇。
就算說私心,他想找永馨,也得在京城發力,沒辦法,這裡的優勢實在太多太多了。
但他就是不喜歡最後兩句——京城舞台大,博靈郡的那些平民,就活該得不到好的治療嗎?
很多平民,甚至連來京城的路費都沒有,就算傾家蕩產地趕來,一路上還要經歷很多風險。
最終,他還是笑著點點頭,「多謝諸位教諭教誨,小子知道了。」
「那就是兩個任務,十二名傷患了?」王楠斜睥他一眼,他心裡感覺得到,小傢伙有點別的想法,所以他要敲定,「嗯,對了,還有……每天兩個時辰。」
「好的,」李永生也笑著點點頭。
諸多武修相互看一看,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不甘心——咱武修啥時候任醫修作威作福了呢?
當天晚上,武修的副總教諭就到了李永生的小院。
他是曲勝男的晚輩,知道李永生的潛勢力不可小覷,所以很直接地表示,不要管醫修那幫傢伙,朝陽大修堂,還輪不到一幫郎中做主!
就算你想入朝陽研修院,也該選武修,而不是醫修。
第二天的試煉,就轉移到了大修堂的醫館,除了昨天那位,又多了兩位等待針灸的傷患,據說是醫修們選出來的。
李永生倒不在意多了幾名傷患,事實上他行針的時間並不長,關鍵是行針之後,要觀察傷患反應,時不時要調整,然後起針……也得他自己親自動手。
反正他的打算,就是每天兩個時辰。
不過前來圍觀的隊伍,卻是著實令他吃了一驚——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因為施針的地方不大,旁邊還擺了桌椅,那些人就站在桌椅上看。
至於說留影石,基本上人手一個,他也沒法抗議,所以只提出了一個要求,「我的臉不能出現在在留影石里,要不然我就麻煩了。」
「這是好事吧?」一個年輕人笑著發話,顯然是大修堂的醫修修生,「出名要趁早。」
出名無所謂,我怕太出名啊,李永生無奈地翻個白眼。
武修的副總教諭走上前,一腳將那修生從凳子上踹了下來,鐵青著臉發話,「他出名了,旁人就好前來暗殺了……你真的不是新月派來的卧底?」
「姓朱的你差不多點啊,」王楠見狀大怒,「有話不能好好說?」
朱總教諭聞言臉一沉,「那李永生死於意外的話,算你的算我的?」
咱說話能吉利點嗎?李永生無奈地一翻白眼。
經過這個小波折,大家也都知道,隨便留影是不合適的,而且九鳳齊鳴的針法,拍得再詳盡,都怕不夠,誰還有心思去拍人臉?
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而且李永生除了行針,並沒有做其他事情,王楠非常在意他,但是開湯劑方子的時候,只是問了一下,擱給你該怎麼開?
然後,真正開方子的事情,甚至包括按摩通氣活血,都交給了旁人來做。
第二天,圍觀的人就更多了,醫療界的圈子並不大,有人公開展示針法,還是九鳳齊鳴這種,當然就有人費心來學。
甚至太醫院都來了幾人觀摩,也是人手一塊留影石,王楠無法阻攔,那是太醫院,大修堂的修生結業之後,還指望著去那裡呢。
不過他還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量,宣布不許拍李永生的臉,否則陰九天來了也不給面子。
第三天,又有意外,這次是中北醫藥專修院來人了。
大典之年,基本上每個本修院都會派人來京,起碼要出點節目什麼的,刷一下臉。
中北醫修和中南醫修,是中土國最大的兩個醫藥專修院,兩家原本就斗得不可開交,現在中南勢大,力壓中北,至於朝陽這種綜合性的本修院,醫修被壓制就太過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