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試探一二
褚冽見她不語，又開口，「我覺得你戴著面紗挺好的。」
汐顏只覺得這個褚冽，吃錯藥了嗎？從前那可是張口都是殺人的，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話多，不過她還是問了句，「哦……為什麼？」
「不為什麼。」他欠身向前給汐顏倒了一杯水，「不過這個時候，你可以拿掉了。不然吃飯也不方便。」
「你不是說戴著挺好的。」汐顏嘟囔。
褚冽一臉酷冷，面不改色地，「那是在別人面前。你的臉我已經見過了，又沒什麼好看的，所以在我面前，戴與不戴都無所謂，我也不會看你……」
「包子來咯！」小二把包子放下，褚冽一氣呵成，順手拿起一個包子，心無旁騖地吃起來，好像剛剛那話不是自己說的。
汐顏見他吃得那樣香，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這才噘著嘴，抬手緩緩拿掉面紗。
褚冽看了她一眼，繼續吃著包子，又看了一眼，之後大大方方地看了起來，眼睛都不眨，看得汐顏心鼓動亂跳……
最後實在受不了，就索性與他四目相對，瞪大眼睛盯著他，眼睛都酸了，人家還能邊吃邊看，悠哉地很。
不對。她忽然慌張地摸上自己的臉頰，「你看什麼啊？」摸了兩下，想起那些痘珠的疤印早就沒了，這才放心。
沒想到剛剛一連串著急的小模樣，全被褚冽看在眼裡，他笑了一下，繼續盯著她看。
汐顏不好意思起來，臉頰不自覺紅了，隨後眼睛飄忽地看向窗外，心裡認定這男人吃錯藥了，拿個包子使勁地咬著。
半刻鐘之後，倆人吃好飯。汐顏戴好面紗，正待起身時，忽然外面有人喊道：「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汐顏現在聽到這兩個字，莫名地眩暈感，小晴死了，小寶死了，這……怎麼又有人死了？
褚冽看了她一眼，兩個都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忙起身向門外大喊之人走去，「小哥，哪裡有死人，你認得那人嗎？」他問道。
「是小李村的阿梅，不知道她是失足掉進了河裡，還是怎麼著了，就在前面的河裡。我剛剛打獵回來經過河邊，老遠就看到河邊有個東西，我禁不住好奇心，跑上前想看個究竟，沒想到那竟然是個死人！」
「阿梅，小寶的年輕。」汐顏說，「你怎麼確認是她？」
「哎呀，我跟你說，她雖然人已經被泡的不成樣子，但我還是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小李庄的阿梅，因為她有個很聰明的兒子，這左右幾個村的人都認得……」
汐顏聽到這裡，心裡難受地不能自已，想起阿梅被泡的發白的身子，一陣反胃蹲在一旁吐了起來，腦海中隨後又冒出小晴死時的模樣。
褚冽忙走過去蹲下身，幫她拍著背，「沒事吧？不要想那麼多。」
汐顏搖了搖頭，「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死人？」
「真相都會水落石出的，交給我。」褚冽說完，進屋問小二要了一碗水遞給她，汐顏漱了漱口才站起身子。
褚冽立即發了一個信號，讓他的心腹前來。沒過多久，河邊的女人便被人收拾妥當，帶走。
汐顏看了看身邊的褚冽，輕聲說了句：「謝謝，那我先回容府了。」
「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看向他，「我不想和你有瓜葛，你自己也說過的，我們兩不相欠最好。」?
回到竹蝶軒以後，汐顏久久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兩天時間，他們母子全部慘死，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
春歸站在一邊守著她，直到入夜了以後，她開口說：「春歸，你去暗探一下風吟身邊小玥的話，看看風吟最近有沒有自己一個外出過。再去門衛那裡問一下。別讓任何人發現。」
春歸點頭，「姑娘放心，你也先休息會兒吧？」
「沒事，你快去。」
「哎……」春歸走後，汐顏拿掉面紗，看著自己平滑白皙的臉頰，還有眼睛里未褪盡的寒意，「秋淑……」她沖門外喊道。
秋淑進來前，她又把面紗戴上了，「秋淑，你最近新繡的的絲衣穿著很舒服，再替我綉一件送給風吟。」
秋淑點頭道，「是，小姐。也綉白色嗎？要什麼花紋？」
汐顏想了想，「白色的，綉罌粟花紋。」
「好的。小姐。」
「對了，秋淑，小晴的家人可還好？」
「多謝小姐關心，我聽聞還好。」秋淑跟了汐顏又些許年頭，但是始終這般懦懦的，大氣不敢喘似的。
「秋淑，你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跟我提，知道嗎？不然我是不知道你的想法的。你從被父親在西緬國回普國的路上撿回送給我后，我就是你最親的人，雖然年齡不如你大，但是你有任何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完成，我答應你。」
秋淑看著汐顏，滿眼感動，「是，小姐，秋淑記住了。」
晚飯時，汐顏讓人叫風吟過來一起用餐。
風吟從進屋嘴角就一直難掩笑意，她站在桌子前，「姐姐，謝謝姐姐，風兒好開心啊！」
汐顏看了她一眼，她已經漸漸地普化，衣服也都是普國的錦繡華服，不似剛來時那般異域風情，「坐下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嘗嘗味道怎麼樣？」汐顏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你說過喜歡吃這個的，嘗嘗吧？」
風吟咬了一口，眼淚掉了下來，「很好吃。多謝姐姐。我以後能常來竹蝶軒和姐姐一起用餐嗎？」
汐顏點頭，夾了一口米飯送入嘴巴，「我們是一家人，自然能一起用餐。對了，風吟啊，你這兩日都在幹嘛？」
「我一直在咱們容府，哦，我剛剛調了一款新香，我覺得姐姐一定喜歡。」她說著就放下筷子，手伸向袖口。
汐顏擺手止住她，「我不愛那些，你送給丫頭們就好了。」她笑笑，「風吟啊，這兩天沒有去醫館，表哥還向我問起你，」她看向風吟的臉，「風兒，你覺得我表哥怎麼樣？」
風吟眨著大眼睛，「姐姐說的杜涼表哥嗎？他問起我呢？」
「是啊。表哥好像挺喜歡你，他從小人就老實，但是很聰明，醫術高明，你覺得他怎麼樣？」
「姐姐怎麼忽然問我這個啊，我覺得杜涼表哥人很好啊，每次我去都很熱情。」
汐顏放下筷子，很認真地看著她，「那你願意嫁給他嗎？」
風吟的臉色變了，也忙放下筷子，著急說，「姐姐是認真的嗎？風吟從沒有想過嫁人之事啊，姐姐為什麼忽然，忽然跟風吟說這些？」
汐顏見風吟如此反應，不像是害羞，而是很排斥很反感的樣子，心中明了這門婚事是成不了了，笑道，「你別緊張，你現在還小，我不會急著將你嫁過去。只是跟你提一下，看你是否心屬表哥，看來啊，風吟是心有他屬了，那姐姐先不勉強你，慢慢來吧！」
「謝謝姐姐。」風吟的眼睛一陣閃爍，沒有否認自己心有所屬這件事。
汐顏繼續吃飯，「本來我是想著，若是你能與表哥成了，我就把我的花店送給你作為嫁妝。」
「姐姐……」聽她的語氣，好像根本沒有將花店放心上過。汐顏已經聽下人來報許多次，風吟去她的花店買過一些偏僻種類的鮮花，但是風吟每次也是戴著面紗去的，本以為她愛香水、愛花會很喜歡花店，沒想到……呵呵，她笑了下，「快吃飯吧，我隨口說說而已。」
「哦。」風吟這才又拿起筷子。
過來一會兒，汐顏笑笑說，「風吟，你覺得有一個人怎麼樣？」
風吟小心問，「誰啊？姐姐。」
汐顏看著她的眼睛，「就是褚冽，普國的九皇子，全安王爺。」
風吟原是看著汐顏，忽然低下了頭，面色不改，「九皇子？我只見過他一次，不是很了解。不過應該很好的一個人，姐姐，怎麼忽然又問起他啊？」
她強裝鎮定，但是變色的臉頰出賣了她，汐顏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假裝沒看見，「哦，我覺得大姐姐挺喜歡她的。我也覺得這個人挺不錯的，就隨口問問你的感受。你沒印象就算了。」
「恩……」風吟點頭。?
汐顏心裡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難道大的方向還是不會改變嗎？風吟，你還想像前世那樣暗暗地喜歡褚冽，最後暗暗地除掉我嗎？
你休想！老天讓我重來一次，我豈會再被你牽著鼻子，你想將我蒙在鼓裡，那我不說便是。
吃完飯沒多久，汐顏收到了褚冽的來信，上面寫的很簡短，大致意思是說：李阿梅或許是被她的鄰居阿東所殺。原來，前天夜裡有人見他們抱著一個小寶往小李村走去，那阿東慌慌張張，埋頭走得很快。
目擊者說，沒過多久又見幾個陌生男人也往小李村趕去，那些人渾身充滿殺氣，讓躲在暗處的他，嚇得不敢動彈。然而，第二天就傳來李阿梅死亡的消息，所以褚冽斷言女人的死，應該與阿東和後來那些人脫不了關係。
他現在已經派了大批人暗中搜索，可是至今還沒見到那個阿東的身影。最後，他讓汐顏自己保重，並多留意身邊人。
汐顏看完后打了一個冷顫，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褚冽有什麼新發現嗎？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自己。
她心裡有十萬個為什麼？無奈不能當面去問褚咧。晚上她抄錄一晚佛經，心裡才稍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