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匕首

  西緬國，真的是西緬國？ 

  風吟就是西緬國人，汐顏立即激動道，「所以你讓我留心身邊人，是懷疑這件事是風吟做的？」 

  她也已經無所顧忌了，在褚冽面前直接說出了風吟的名字，「是這樣的嗎？那之前……」 

  褚冽見她如此反應，頓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這個也不一定。沒準這個與我打鬥的人就是本國人，而這把匕首是他撿的或者重金購買的。打鐵王現在名號很響亮，在周圍的小國家也陸續開設了分店。所以，我們不能肯定這就是西緬國人所為。」 

  不。一定是風吟！ 

  汐顏在心裡篤定起來，心跳也莫名加速，可是忽然一個念頭冒上心頭：風吟從小是在普國邊緣長大，怎麼與西緬國人有糾葛呢？ 

  她記得，褚冽在當上皇帝之後統一半個華普大陸，當時打鐵王的鐵鋪已經鋪滿了整個普國的大小縣城，那時候褚冽身上也有這樣一把金色匕首，是堂哥容傅送給他的，容傅得來是因為與本國的打鐵王很熟絡。 

  她恍惚起來——是不是，不管過程是怎樣，結局都一樣，就像褚冽得到這把匕首一樣。「哦，我知道了，但是我是不是該怎麼試探風吟一下？」 

  「我見過那個人風吟，依我的直覺你是試探不出什麼內容來。她身上的氣息很純，要麼是隱藏得極深，要麼是她本就是個心思純凈之人。」 

  「所以才會散發出那般純正的氣息？」汐顏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褚冽會如此評價風吟，但是她知道以風吟最終爆發害死那麼多人命來看，一定是前者，風吟隱藏得極深。 

  前幾日剛和春歸在一起否認了風吟，現在她又出來了。 

  想必褚冽是為了這事獨自暗查了幾日才負了傷，心裡不知該是何滋味，「對了，你有沒有見到阿東？他是什麼反應？」 

  「當時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他們多少有十來人，全是高手。我再派人過去，他們已經換了地點。但我看得出來阿東很痛苦，我想他也不想害死小寶和李阿梅，不過殺了人，就要承擔一切後果。」 

  「然後呢？你怎麼判斷的？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汐顏問后安靜地坐在一旁等他開口。 

  「不管是誰？我會處理。」 

  「你告訴我啊？與我有關，還是與你有關，還是都有關？」汐顏著急道。 

  褚冽就是不說，悠哉地下棋，像是沒有聽到。 

  汐顏簡直要氣瘋了，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在心裡大罵了他祖宗八代后，看到了他手臂的白紗布，「那個，你的傷是匕首所傷嗎？給我看看。」 

  「說了不礙事，只是被刺了一刀而已。」他看了一眼左手臂。 

  汐顏見他傷處雖然綁好了繃帶，但還有血絲滲出，「呵呵……那我晚上再過來一趟，幫你換塊紗布，你不用叫太醫過來了。」 

  褚冽淺淺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汐顏被看得有點不知所措，「我只是想撬開你的嘴巴。你以為我是擔心你啊！」 

  沒想到褚冽笑了一下，這一笑汐顏才發覺自己太蠢了，著急解釋什麼？連忙試圖轉移他的轉移力，「哦，那個來的路上，八王把你與太子之事告訴了我一些，我沒想到你的處境這麼難。這麼難，就不要強撐了！」 

  沒想到褚冽眼神立即厲如炬，「皇家事，你少知道些為好，只要我無問心無愧，無弱點痛處，他們無空子可鑽便不會有事。你只要記得，我會盡全力做到不連累身邊任何人，包括你。」他抬眼看了一眼汐顏，柔和了半分。 

  「哦。」汐顏聽他說完又想到自己的處境，和她原先對春歸說的那些話，心裡不免又苦澀起來。 

  一時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兩個人就這般無聲地坐著。 

  褚澀回來之前，她已先離開王府回了醫館，找到了最好的金創葯以後，就一直在醫館發獃，夜幕拉下，她一個人去了八王府。 

  幫褚冽處理了傷口的過程中，她一個字都沒有撬出來，褚冽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她心中也有氣，換好乾凈紗布后，轉頭就走。 

  褚冽要派人送她回容府，她死都不肯，他要親自送她，汐顏見他一副胃病要犯的樣子，這才說，「門外有我的人來接我，不勞煩九皇子了！」 

  說完，快步穿過大院和夏月一起乘上自家馬車，這一路，她不知道為何總覺一直躲在暗處的人，原來是保護她的！此前，她還一直以為是壞人。 

  回到容府已近亥時，她洗漱好，便早早睡下了。 

  又過了兩日，汐顏一直在思考著褚冽的話，西緬國，西緬國…… 

  到底是不是她？ 

  這天一早，她飯後便去了鎖秋館，風吟在煉香房，她便帶著春歸獃獃地站在這個院落很久，聽聞從前這也是母親很愛的地方，那母親應該是很愛楓葉的吧？ 

  得知她來以後，風吟很快從煉香房裡跑了出來，一身藍色裙裝帶著一縷說不明的香氣，看到汐顏后，展開笑顏，「姐姐，你來啦！」 

  汐顏點頭，「正好走到這裡，你最近在調製什麼香脂？」 

  「哦，春天來了。很多女子都會皮膚過敏，光咱們容府就有不少幾個，我調製的這款新香脂，抹了既可以預防過敏，而且還能改善皮膚。我給它取名要美肌膏。」她一臉認真地介紹起來，「這裡面的成分有薄荷、冰片、煅田螺、百部、金銀花、鐵冬青，天山雪蓮等中草藥，還有玫瑰花，紫羅蘭，玉美人，薰衣草，杜鵑花等對改善肌膚、修復肌膚有幫助的花兒。這些草藥和花都是在姐姐的店鋪拿來的。所以，謝謝姐姐，」說著，她跑進煉香房拿出一盒，「這個是剛調好的，姐姐要不要試一下？」她依然在對汐顏繼續推送。 

  汐顏看了一眼，笑道，「我不用了，我一般對柳絮和花粉什麼的不過敏，何況我還戴著面紗，你還是給其他有需要的女孩子吧。」 

  「哦，好的。」她看向汐顏身後的春歸，說：「春歸，我看你都不怎麼保養皮膚，那這個美肌膏給你吧？」 

  春歸併不想要，但汐顏示意她收下。 

  「對了，風吟，我這兩日都沒有見到大姐姐，你可見了？」 

  「大姐姐好像在練舞吧。我聽人說，她找來了京城最好的舞蹈師傅，在跟她排一個舞。」 

  「排舞？為什麼忽然排起舞來？」 

  汐顏知道容汐芙的確有這個愛好，而且她最擅長的也是舞蹈，難道是…… 

  風吟笑說，「好像是春分那日，在花爛漫有一個歌舞會，到時候到場的都是達官貴人、王侯小姐，每個被邀的人都被要求表演一門才藝，供大家品賞。可能大姐姐表演的是舞蹈吧，我聽說這次去的還有尊貴的神秘嘉賓呢？」 

  她一個整日不出門的，怎會知道這些？